第二百九十三章: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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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內,隻有一個富態的老人,一身青衣,頭發鬆散著,隻在上麵盤了一個結用綢帶綁著,正斜倚在床頭看著書,平淡中給人以一種濃厚的威儀,就是翻書的動作都是那樣的優雅。

    劉睿上前,規矩的行禮:“草民榆關劉睿拜見平北王千歲。”隻能是這個人,長期高位的積累,那麽是坐在那裏都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高駢放下書,看了劉睿一眼,沒有停留,眼睛留在呂用之身上:“用之太過糊塗,本王的地方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呂用之湊上去,謙卑的弓著腰把那封信送到高駢麵前,低三下四的說道:“王爺看看這封信,這小子實在太荒唐,要是真的被壽王知曉,憑他那火爆的脾氣必然會繞不過此人,可此人是紫陽真君的徒兒,和貧道大有淵源,王爺能不能發善心,替這小子遮掩一二,放心,貧道絕不會叫王爺為難的,也會報答王爺的這份情誼。”

    劉睿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兩個人演戲,也細細的打量著這個高駢,這絕對是一個矛盾的人,心裏既想著維護高家列祖列宗的忠良,前半生也是這樣做的,但後來身居高位,有了江南三鎮,更是生逢亂世,在呂用之的鼓動下,才有了割據為王的心思,可是,這種心思和維護聲望的願望往往交纏在一起,弄得他心裏很是為難,這樣變相的造成了這個人的人格分裂,最後一事無成,落落寡歡的了結了毀譽參半的一生。

    那高駢大概看了看,臉色陰沉:“我等皆為聖人子弟,最重的就是一個孝字,要是連這個孝都守不住,如何還有資格活在世上!

    這種事,別說叫本王幫著遮掩,就是看見了這種事情,也很不得立刻把這種人剮了,省著留在世上,給他的祖先丟人!”

    說著,狠狠地把那封信扔在地上:“你還愣著作甚,竟然為這種人說話,要不是看在道長對本王多有功勞的份上,也一樣的對你不客氣了,這個人拉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活活打死埋了,也算是本王給他紫陽真君清理了門戶!”

    奶奶的,玩真的?按說,人家一個三鎮節度使,一個王爺,弄死自己比碾死一隻螞蟻都簡單,可是,自己可不能稀裏糊塗這般完蛋,還背負著不孝的罵名。

    知道,這基本上是兩個家夥長雙簧,為的就是逼迫自己就範,那樣,自己更是生不如死!

    慢著!請王爺聽我解釋!這封信是假的?我敢用性命擔保,王爺一時不察,殺了小的無所謂,可是耽誤了王爺的大事,豈不是本末倒置,難道王爺真的想留下不忠不義的名聲叫後人辱罵?”

    你說我不忠不孝,我倒是問你不忠不義,大帽子誰都會仍,我一個小民混混我怕誰。

    放肆,你一個六品小官,竟敢辱罵千歲,誰給你的膽子?不知道以下犯上是十惡不赦?”

    呂用之聲嘶力竭的喊著,卻沒有喊著外麵的人進來拿人,顯然不過是虛張聲勢,果然誌不在此,另有圖謀。

    劉睿根本不怕:“我中聽說,王爺在江南,縱容黃逆流傳廣西,又暗中勾連黃逆,使得朝廷各路大軍圍剿黃逆失敗,更是被黃逆殺進長安,難道,這不是不忠不義?”

    劉睿說的絕對是事實,關鍵的,這都是後人從曆史資料中得到的,就在眼前來說,這還屬於天大的秘密,不管是高駢還是朝廷都不會把這種事情泄露出來的。

    純屬胡說八道,肯定是那些用心險惡的人背後造謠生非,無非是嫉妒千歲的功勞和聖卷眷,這種事豈能輕信?”高駢自然表麵上不屑一顧,但呂用之必須出來解釋,這種的能做,卻不能說,要真是傳出去,高駢再也沒有顏麵招搖於世了。

    劉睿搖搖頭:“三人成虎,假的說多了也成了真的,我也相信,王爺世代忠良,張吐蕃,平蜀亂,南征安南,抵定江南,可謂是為大唐建立了汗馬功勞,可是,外麵那些謠言也不是空穴來風啊,這和小的這件事一樣,我說是假的,可道長和王爺就說他是真的,我又有什麽法子?”

    這純屬狡辯,劉睿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如何能和一個王爺相提並論,可惜,這話兒絕對的戳到了高駢的痛處,叫他一時間啞口無言。

    呂用之狠狠地瞪了劉睿一眼:“果然沒有教養,竟然這般和王爺說話,就算那封信不是真的,為什麽會有紫陽真君的標記,又為什麽對你的事情那樣熟悉,還有,那翠濃難道不是你的女人?你在三年守孝期間胡亂和女人廝混,難道這不是真的?”

    這時候,脫了褲子也不能認賬,隻有咬著牙硬撐了:“小的和一些女人有過交往,那也是平常的關係,絕不會胡來,那翠濃我根本沒碰過,不信你把紫陽真君還有翠濃叫來,當麵對質!不信你去問問那韓延輝,都哄傳我和他的女兒有婚約,你去問問是不是真的有這件事,到如今,我和那韓家大小姐依然清清白白,可外麵把我們都說成什麽了,難道外麵說了什麽,我就和那大小姐就真的做了?”

    高駢和呂用之對了一個眼神,呂用之搖搖頭,就聽呂用之說話平緩了很多:“這件事稀奇,畢竟這封信來的蹊蹺,貧道為了紫陽真君的麵子,自然要仔細核查,這期間你千萬不要鬧出事情,不然,等老道士來了,事情更不好接待了。”

    什麽?師傅來來,那可再好不過了,請問,師傅什麽時候到?正好,我可以問問師傅,這封信到底是哪一個做的手腳?”

    紫陽真君絕不可能和呂用之一路,也不可能和平北王高駢攪在一起,紫陽真君是保皇黨,不可能幫著高駢玩造反割據的勾當。

    貧道說那老道士有可能來,卻也不敢肯定。不過有個人可以證明,你和那翠濃勾當成jian,嘿嘿,那個就是李公公,你不會說不認識那個人吧,那個人如今就在這裏,是不是把他請來和你對峙啊?”

    李公公來這裏,劉睿相信,可是那個老太監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最少那封信不會他偽造出來的,紫陽真君和李公公麵和心不合,相互早就防備著,最近又鬧崩了,不可能叫他知道那個標記的秘密。

    那個人會是誰?劉睿心裏閃過韓湘子的影子,卻也不確認,因為,韓湘子畢竟是紫陽真君的徒弟,做出這樣的事,他一樣的聲名狼藉,沒有任何好處。

    也好,我正想問問那個老太監,我哪裏得罪了他,到處壞我劉睿的事情!差一點,就把山莊的額事情攪黃了,王爺或許不知道,您老也是山莊的股東,弄不好,每年幾百萬貫就被那個蹲著撒尿的混蛋攪黃了!”

    什麽?一年幾百萬貫?”高駢本能的睜大了眼睛,那呂用之狐疑的問道:不說是半成股份嗎?咋的能有這多的紅利?你那個股份營運司貧道也會知道一些,絕沒有這麽大的額利潤的,你知道欺騙王爺千歲是什麽罪過嗎?”

    劉睿大咧咧指著自己的肚子:“小的一大早進城,肚裏在唱戲,這時候如何會記住王爺如何能有多少紅利,嘿嘿,幾百萬足夠王爺建立一支真正的徐州兵的強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