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島海賊的船隊，開始慢慢地向李慕雲的哨船聚集。衝在最前麵的幾艘快船上麵的海賊個個做好了跳幫奪船的準備。他們有的口中叼著鋼刀，有的手裏拿的長長的抓鉤，還有一些舉著弓箭以為掩護。

    哨船上，李慕雲已經命令軍士，將幾個“百虎齊奔”集束火箭發射巢分別固定在船舷兩側以及船頭船尾。

    這次他們的戰術非常明確，就是有意放海賊靠近了再打。潘文珊和其他的一些弓箭手，已經在船上各就各位，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一次，她向李暮雲提出要求，自己要擔任弓箭手。為了讓李慕雲相信自己的能力，她特意在眾人麵前秀了一下自己的箭術。

    “大叔，如果待會兒我能射倒三個海賊，你就讓我上陣行嗎？”潘文珊懇求道。

    李慕雲沒想到潘文珊會提出這個請求，他從來沒想過讓這個小姑娘上陣殺敵，那是男人的事好吧！不過，當他碰到潘文珊那堅定的目光，不由得他不同意。

    海麵上，一艘擔任先鋒的虎山島快船，率先衝向水師哨船，開始了試探性進攻。

    潘文珊站在船頭上，在全船官兵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張弓搭箭，瞄準了快船上一名正舉刀叫囂的賊人，她那雙美麗的杏眼緊緊盯著那廝，嘴角彎起一絲邪魅的微笑，短暫的瞄準過後，隻見她眼中精芒一閃，手中的白翎箭疾速射出。

    快船上的海賊們隻看見一個白色的亮點從哨船上迎麵撲來，被盯上的那廝還沒來得及舉刀格擋，就被一箭射翻在甲板上。

    “好樣的！”

    “好啊！”

    潘文珊的首秀贏得船上一片喝彩聲。

    小試身手後的潘文珊不為所動，迅速從箭囊中抽出第二枝箭，轉到下一個目標，又是一箭中的！

    哨船上的水師官兵此時再一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士氣為之一振。

    坐在椅子上的李慕雲望著遠處的潘文珊讚許地點點頭，這個小姑娘的箭法真心不錯。

    那艘先鋒快船發現哨船上有一名神射手，急忙轉舵打算和對方脫離接觸。潘文珊哪裏肯就此放過，她快速移動步伐，抓住快船轉向減速的有利戰機，反手又從箭簇中抽出一枝箭搭弓再射。

    坐在船尾樓上的李慕雲不由得站了起來，他看到潘文珊那嫻熟的手上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白色的雕翎箭好似一顆顆激射的流星掠過海麵，一枝、兩枝、三枝……七枝，她竟然一口氣連續射出七枝箭！

    李慕雲和全船上下的官兵都看得眼花繚亂，直到那艘快船狼狽逃走，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船上又一次爆發出震天的呐喊聲。

    望著快船遠去的潘文珊已是嬌喘籲籲，鼻尖上已經滲出細小的汗珠，她衝著尾樓上的李慕雲得意地一揚頭，那表情分明在說：大叔，怎麽樣，還可以吧？

    李慕雲此時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對著潘文珊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個珊珊姑娘果真是身懷絕技，自己這次可是撿到寶了。

    他的外甥偏將劉小洋也很驚訝，這個被臨時充作醫士的小姑娘居然擁有如此精湛的箭術。他也開始收斂自己輕視之心，認真對待起潘文珊製定的那個戰術。

    虎山島海賊的第一輪試探性進攻以失敗告終，見到自己手下的弟兄紛紛中箭落水，全軍士氣受挫。大頭領賀三爺下令發起強攻，站在船頭的傳令兵揮動手上的令旗，馬上就有兩組共6艘快船，再一次氣勢洶洶地撲向水師哨船。

    六艘海賊的快船做了分工，水師哨船的左右兩舷，分別受到兩艘快船的夾擊，船頭和船尾，也各受到一艘快船的前後堵截。

    哨船上，兩側船舷的舷牆上，一麵麵巨大的盾牌豎立了起來。盾牌後麵，隱藏著潘文珊和其他的弓箭手。還有一些臂力過人的軍士被挑選出來，等一下他們將負責投擲火藥罐。

    這就是潘文珊製定的一個戰術，先放海賊的船靠近本方戰船，等進入火箭的有效攻擊距離，突然發射“百虎齊奔”集束火箭彈，造成敵船的混亂，然後擲彈手趁機將火藥罐投擲到敵船上；最後，潘文珊和其他弓箭手再射出火箭，將船上四處濺落的火藥引燃，以此燒掉敵人的快船。

    這個戰術其實蘊含有很大的風險，如果船上弓箭手和擲彈手配合不當，快船沒有被及時引燃的話，那麽海賊就會趁勢跳幫登船，局麵就將迅速演變成殘酷的近身肉搏戰。

    如果說之前無論是李慕雲、劉小洋還是底下的眾官兵，對這個戰術能否順利實施還抱有疑慮的話，那麽現在大家的心裏踏實多了。無它，因為潘文珊憑借其精準的箭法，給了大家以足夠的信心。

    朝哨船左右兩舷逼近的四條快船已經進入了火箭的有效射程。負責給集束火箭巢點火的軍士都盯著李慕雲，等待他的點火命令。李慕雲轉頭看看潘文珊，後者搖頭示意可以再放近點。

    快船還在進一步逼近，潘文珊目測距離已經不足30米了，她猛的回頭，衝著李慕雲喊道:“可以啦！”

    李慕雲立刻衝著手下大聲命令道:“點火！”

    “百虎齊奔”旁，軍士迅速點燃了導火索，導火索哧哧的冒著火花，引線在迅速地縮短。

    正在圍攻的海賊快船上，望著近在咫尺的哨船，眾海賊開始揮動起手上的抓鉤，抓鉤後麵連著長長的繩索，隻要將抓鉤遠遠地拋到哨船上，拉住後麵的繩索就會把雙方牢牢的並靠在一起。

    這些賊人心裏還在幻想著登上船去搶得首功，那樣就可以得到賀三爺許諾的重金。

    哨船就在眼前啦！亢奮的海賊們手中的抓鉤紛紛脫手，一隻隻漆黑的鐵爪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猙獰著撲向哨船。

    幾乎在同一時間，哨船船舷上，突然火光四射，九九八十一支火箭，伴隨著刺耳的嘯叫聲破空而出，果然是百虎齊奔呐！

    那些快船上的賊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攪得陣腳大亂，他們驚恐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百虎齊奔”那極差的準頭再加上風浪中船身的不穩定，使得發射出去的火箭四處亂躥，漫天飛舞，很快那四條快船就被煙霧所籠罩。船上的賊人早已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奔逃躲避的海賊，有的甚至被逼得跳入海中。

    哨船上的李慕雲見此良機，連忙下令擲彈手投擲火藥罐。

    嗖、嗖、嗖，一個個陶瓷火藥罐被臂力極大的水手們丟了出去。盡管受到火箭煙霧的幹擾，但還是有好多個陶瓷火藥罐準確地命中了目標。

    那些碰撞到快船上的火藥罐立刻摔得粉碎，黑色的火藥顆粒四濺開來，撒得到處都是。

    此時潘文珊和其他弓箭手們紛紛起身，張弓搭箭瞄準了各自的目標，早有軍士點燃了火箭上的引撚。水師專用的火箭不同於那些綁紮著浸油麻布的普通火箭，它們都捆綁有一節火藥筒，射中目標後可以引起爆燃，威力很大。

    “來吧！姑奶奶這就給你們上一道開胃大餐——‘烤乳豬’。”

    潘文珊可愛的包子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弓弦緊緊貼在唇邊，小手輕輕一鬆，那隻帶著複仇火焰的離弦之箭立刻奔向了它的死亡標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