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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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天空漆黑如墨,像是被人可以塗上的顏料;隻是那個人有點粗心大意,在塗抹的過程中,隻注意速度,卻不注意效率,結果在天空上留下星星點點的白色。這些白色,在黑夜裏尤為刺眼和奪目。它們似乎不甘心被即將到來的黑暗吞沒,拚命閃爍這微弱的光芒,想讓自己成為亮點,有活下去的理由。隻是,它們沒有想到,薄紗上的月亮比它們閃亮,更是迷人,它們那點微乎其微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根本不值一提,隻能屈居在她的偉大光輝下,望著她成為這整個夜空中最耀眼的美。

    人如其名的秦月,望著這道美麗的風景線,根本無動於衷,隻曉得皺眉。

    她在回憶,回憶自己和他的點點滴滴。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交往,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被公主抱……種種種種,似乎都被他沾滿了,跟他分不開,脫不了幹係。

    他對自己很好,從不對自己發脾氣;他會尊重她的意願,從不強迫她做任何事;他的性格也很好,從不嫌棄自己;他的容顏更是無可挑剔,從不會沾染上這世俗的一點點煙塵。

    當他的臉龐沾染上金色的光芒,整個人都如太陽般閃耀;唇邊的笑意溫柔也自信驕傲,偏偏就不顯張狂。“she like the sun”,這是秦月能給予他的唯一評價,也是最標準的評價。她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他的詞語,因為他太耀眼了,太無可挑剔了。望著望著,就被其魅力所折服,差點無法自拔。但她很清楚,自己和他,絕對沒可能,那麽他們交往了。

    他們是敵人,是仇人!當目前派給她去潛伏在蕭洛身邊這個任務時,便把這句話,完完整整地灌輸給她了。所以,在他身邊呆了那麽久,出來欣賞,她不敢產生出任何的愛意。

    做蕭洛的女友!這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事情?當他們當上蕭家的少奶奶的時候,女生們估計就是是夢都會發笑。

    就是這麽一件人人很難的事情,她秦月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她開始注意和搜集蕭洛的習慣,有意無意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讓他注意到自己。她很清楚地記得,為了吸引蕭洛的注意,她趁著一個下雨天,在蕭洛的必經之路上放了一隻可憐的小貓咪,然後就冒著大雨在那裏候著了。貓的毛發都被淋濕了,水順著它的毛發滴滴答答地滴落地麵。那雨點打得它生疼,漂亮如琉璃的玻璃眼珠子顯得可憐巴巴。蕭洛一來,她就將雨傘拿下,給小貓遮著,然後用一條小小的手帕給它擦幹毛發。貓很是聽話,沒有離開。她還故意在她的背包了東翻西找,想給它找吃的。

    她感覺到身後的車一直沒走,而她全身都被淋濕的樣子一定很可憐吧,不然也不會讓蕭洛讓管家給她遞一把雨傘和一盤熱牛奶。秦月輕輕一笑,接過牛奶和傘,先是把牛奶給貓喝,在撐開雨傘,淺淺地道了句謝謝,然後注意力就全放在貓身上了。

    他那時一定還沒走,也許他看到了自己因為貓兒舔舐牛奶而流露出的辛福之色。

    還有一次,她故意約上幾個朋友去逛街。休息時裝作無意地走進蕭洛當天必去的咖啡店。當服務員將咖啡端出來的時候,蕭洛剛好走進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伸出手想接過咖啡,卻故意將咖啡打翻,偏偏人人都以為是服務員撒的,連服務員自己都這樣認為,所以連連道歉。

    麵對眾人的眼光,秦月隻是淺淺一笑,臉上看不清任何神色。她微微一鞠躬,聲音甜甜的:“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然後,也不管眾人驚愕的目光,直徑坐下來,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衣服上的咖啡汙漬。

    這一切她都做得那麽流利,仿佛一切已成習慣。服務員愣住了,給秦月微微鞠了一躬後,接著給她又上了另一杯咖啡,並多贈送了一個甜點。

    吃完甜品,一行人離開了甜品店。路上,她一直保持這友好的微笑,出店門前還聽到有人在小聲讚揚她:“這姑娘教養真好。”

    ……

    後來她母親雇了一個人,去開車撞她。望著遠馳而來的汽車,明知道如果不躲就會被撞死,明知道她母親不會真的要她死,但那種絕望感還是油然升起,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雙腳就像深深紮根在馬路上,無法自拔。如果不是汽車的及時停下和蕭洛那大力一拉,她恐怕現在都無法享受這美好的一切了。

    再後來,她先是和蕭洛成為朋友,隨著深入交往,她成為了蕭洛的正式女朋友。他對自己很好,很溫柔,每當她想永遠沉淪其中的時候,母親那句“他們是永遠的仇人、敵人”就會將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給拉了回來。麵對母親冷漠的態度和臉龐,蕭洛溫柔的真心對待,她的心恐恐不安。

    秦月的視線不自覺得攀上那依舊美輪美奐的月亮,她不禁暗歎一聲,纖纖玉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

    怎麽辦?她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那種感情,那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感情在她心底的最深處,無聲地,悄無聲息地發芽。她開始渴望,渴望母親的關愛,渴望能將最真實的她,展現給那個最愛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