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十七忽然對陸仁一笑，隨即變成數團黑氣消散於空中

    地窖的頂上吊著一個能發出昏暗燈光的水晶球，不知哪來的河水通過一道渠槽流入一個大墓室中央巨大的圓形祭壇。

    祭壇中間凹陷下去形成碗狀，祭壇四周有彎彎曲曲的凹痕一直延伸到地麵，花紋滿布祭壇和地麵，而血紅色的河水注入那個凹陷形成的碗裏，水麵永遠保持著滿而不溢。

    我想起來了，這是鎖心主魂大陣，那個祭壇就是陣眼。”看起來無垢黑鍋對陣法也不陌生。

    你怎麽知道？”陸仁納悶的同時也有些不爽，他研究了一個月的陣法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我也不清楚，看到這個祭壇的時候，我就確定了這個大陣，整座山的內裏都是大陣的一部分，不過隻要破壞了這個祭壇，就能破了這個陣。”無垢黑鍋說道。

    我破陣做什麽？我還是先記下來，再四處轉轉吧。”陸仁從右眼中拿出一個小本子，記了些隻有自己能看懂的圖畫，然後就開始四處看看。

    很快，陸仁就知道這不是地窖，這裏不僅有廚房，甚至還有澡堂。

    陸仁認知裏還沒有這樣的地窖。

    我現在想知道那個仇十七去哪了？”

    陸仁邊說邊感知著四周，可無論是氣息感知，還是靈識感知，他都感知不到仇十七的存在。

    仇十七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忽然陸仁感到靈魂一震，他的靈魂在受到攻擊。

    陸仁不知攻擊來自何方，趕緊用靈識在靈魂外築起壁壘，但是卻發現靈識已經亂了。

    陸仁的靈識不受控製般地湧進身體，殺氣在靈魂外不受控製地亂舞，身體忽脹忽縮。

    糟了，還沒完全消化的秘境碎片和身體還沒消化的空間能量開始鬧騰了，對方故意的靈魂攻擊比我想象的要強。”

    陸仁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也察覺到自己被逼到末路，他要一邊嚐試平息身體和靈魂的紛亂一邊承受對方的靈魂攻擊。現在陸仁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已經被灌滿的酒杯，但靈識就好比不同種類的酒水還在不斷地灌入，空間能量就像氣泡，不停地在酒杯裏冒。

    他一咬牙，將殺念對準自己，殺氣頓時向身體發動攻擊，這是自殺也是自救。

    空間能量似是察覺到殺氣正是毀滅空間的罪魁禍首，與之撞在一起。

    如果身體被殺氣擊毀或者殺氣消滅後空間能量在體內便是自殺，如果殺氣和空間能量相互抵消，靈識歸位就是自救。

    但情況似乎出乎兩種如果的情況。

    身體裏的空間能量終於被徹底激發，形成一個光點，從中終於產生出靈識，源源不斷地撞上殺氣，居然把殺氣衝回靈魂裏。

    等到光點黯淡下去，靈識又可以再次進入身體，充盈光點，再次將光點點亮。

    陸仁鉚足全力加強殺氣和殺念，靈識在經脈中飛快傳送。

    漸漸的，那些光點都依次變成了一個個小漩渦，形成一股股吸力，靈魂裏受到的精神攻擊開始被不由自主地吸過去。

    旋渦的旋轉速度不斷加快，隨著大量靈識被吸往各個旋渦，殺氣的運轉速度也被牽著逐漸提升。

    直到不斷增大吸力的眾多小漩渦合眾為一在胸前變成一個大漩渦時，陸仁即使不用意念運轉功法武決，功法武決也在體內自動運行。

    嘶！”陸仁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一陣抖動，差點崩潰。

    他隻覺得胸口就像被一個電鑽不斷地往裏麵鑽眼，其痛楚不亞於萬蟻噬心。

    不過陸仁已經沒了辦法，現在他的身體和靈識都不由他控製，除了幹瞪眼，隻能享受這旋渦鑽身之痛。

    旋渦旋轉速度還在加快，越來越多的靈識從右手出來被吸入旋渦，再從漩渦裏出來進入靈魂。

    陸仁能清晰地感覺到再次從漩渦中出來的靈識不僅量變多了，還在發生某種質的變化。

    而且他現在每一寸肌肉都滿溢著勁力，每一處血脈都在不安地躁動，身體裏的力量越來越強，那感受就像是身體裏有一隻猛獸要爆體而出。

    陸仁正擔心再這樣下去即使能解除靈魂的疲勞維持幻術身體也要被撐爆，卻忽然有一件靈識之外的東西被吸進旋渦之中。

    陸仁被這東西嚇了一下，身體又是一陣抖動。

    這件被吸入旋渦的東西居然是殺氣。

    就在這時，在精神世界也發生了變化，空間的天空中先是出現一輪發光的太陽，向四處散發光芒，隨後又突然吸收空間裏的光芒，形成一輪發出淡淡光芒的月亮，沒過多長時間月亮的光芒又大盛播向四方，月亮化成太陽。

    如此循環往複，晝夜連續交替，黑暗和光明連續輪換，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無垢黑鍋搖晃著鍋身道：“那個腦抽怪胎在搞什麽？居然這麽輕易就被人鑽了空子，哎，看來還得我幫一把手。”

    當然精神世界發生的事情，陸仁已無暇顧及，隨著靈識以更快的速度以及更大的數量湧進旋渦，胸前的旋渦擴張得更大。

    陸仁在現實中的衣服無風自動，額頭冒出的汗水基本沒停過，身體裏傳出水燒開的聲音，嗡嗡作響。

    終於在旋渦要超出身體尺寸的時候，旋渦驟然縮小，旋轉速度卻還在增長，到最後一點點地縮成一個小漩渦時，旋轉速度成了最大尺寸旋渦的百倍。

    而以這個小漩渦為軸眼，在陸仁的胸前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剪刀圖案，神似情人剪。

    到此為止，睡意總算是過去了，靈魂又再度恢複活力，陸仁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

    但陸仁無論在幻術還是現實中都在地上打著滾，手腳不由自主地抽搐，嘴吐泡沫，就像是羊癲瘋發作的病人一樣。

    太痛了！”陸仁也不由得哀嚎幾句，體內那仿佛經脈碎裂的苦楚、鑽心的胸痛和痛得想要把頭切下來的頭痛深深折磨著他。

    這些痛苦完全可以當做一種刑罰了。

    陸仁咬住自己的手腕以免咬斷自己的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