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旌旗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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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孩子而已,哪怕他是先天生靈裏最狂暴,最危險的雷霆異獸,米子誠也能輕鬆搞定。

    “幹嘛一副苦瓜臉。”米子誠一臉疑惑。

    “你還好意思,你到底和寶寶說了什麽?”聞風憤怒地吼道,小紫電金睛獸在其的懷裏拚命掙紮,嗚嗚亂叫,紫色閃電彌漫全身,滋滋直響。雖然因為蠻約的關係,這紫色閃電不能對他構成多大的傷害,但電流依然使得頭發倒豎而起,衣服破爛不堪。

    “我隻說是外麵有很多糖果,哪裏知道寶寶說的糖果是雷霆精粹,這玩意兒連買都買不到。”米子誠也感覺有點對不起聞風,但木已成舟,隻能想辦法安撫幼獸。

    “寶寶乖,我們沒有糖果但還有其他更好吃的東西。”米子誠拿出半黃半白的木瓜,掰了一點喂到幼獸的嘴裏。

    “沒有糖果好吃。”雖然寶寶還是一臉不滿意的生氣樣子,但總算安靜下來了,幸虧米子誠從烏家婆婆那裏帶了不少混元果,足夠幼獸食用。

    暫時搞定了熊孩子,該正式出發去蕩魂山了,但聞風說在出發之前要先回一次蠻人領,采購一些特殊的道具,因為他和寶寶剛剛定了蠻約,這導致他敏銳的聽力受到了影響。

    “先搞定寶寶的問題。”在回去之前,聞風打算用蠻紋掩飾住紫電金睛獸的樣子。

    寶寶太顯眼了,雖然和它母親有些差距,但也一樣神異非凡。頭頂有兩個銀白色微微凸起的小角,紫色的閃電從尾巴開始流轉整個淡紫色軀體,時而會有閃電般的紋路顯現。

    先不提別人,如果禦獸坊的人如果見到,一定會鬧的不可開交,人家可是消耗了大量的時間和資源來捕捉這異獸,雖然現在他們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但看到小的就不一定會忌憚蠻血境的紫電金睛獸了,因為這幼獸明顯是出生不太久的樣子,禦獸坊內有成千上百種辦法馴化,成為忠誠的手下。

    聞風拿出一個小瓷瓶,隻見裏麵盛放著綠色的液體,帶著一股精純的血氣。

    “有點眼熟。”米子誠忽然也拿出一大堆瓷瓶,散亂地擺在地上。

    “咦,想不到你還有這麽多特殊的蠻血,你也是蠻紋師?”聞風意外道。

    “哈哈,不是。這些東西如果你想要的話盡管拿走。”米子誠在心裏說了句反正是免費得來的,很是大方地一揮手臂。

    “那謝謝了,寶寶過來。”聞風微微一笑,就招呼一聲,他要銘刻偽裝蠻紋了。但幼獸現在圍繞著米子誠的銀角天馬打轉,好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怎麽了,寶寶,是不是覺得我的雪靈很漂亮啊。”米子誠炫耀地說道。

    “你為什麽要******?”寶寶舉著銀色的小爪子,疑惑地問道。

    “雪靈是母的?”米子誠驚奇地打量著似乎有點害羞把頭低下去的銀角天馬,嘿嘿笑道,“我的初吻好像也被你奪走了。”

    “寶寶也是母的!”寶寶奶聲奶氣地喊道,還學著雪靈的樣子把頭深深低下來。

    “別帶壞寶寶。”聞風皺著眉頭走過來,把幼獸抱在懷裏,空出的一隻手,把瓷瓶中的綠色液體倒出,使其懸浮在半空。

    手指輕點,快速在空中劃出數個虛影,宛如好幾根手指,那綠液勾勒出一個簡單的圖案,然後被聞風用手指壓住,將其印在幼獸的額頭,在一陣綠光中,幼獸模樣大變,成為一隻普通的紫色小老虎,隻是那銀白色眼珠子依然靈氣十足,但已經不那麽引人注目了。

    …………

    今天是郭喜民負責蠻人領城門的值班,他已經六十歲了,這個年紀對蠻族人來說算是剛剛步入中年,一般人都事業有成,穩定下來。他對自己銀鎧軍營長的身份感到很滿足,基本上算是蠻骨境界所能達到最高的職位,而且在蠻人領這個地方,他相當於一把手,擁有極大的權利,如果加上前幾天抓到的亂黨的功勞,他很有可能會被提拔到四方聖都就職。

    所以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執行看守蠻人領城門的工作,他格外珍惜,看著一**的行人安靜地走入蠻人領,他的心裏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可能是老了的緣故,他越來越喜歡寧靜的生活,和平安寧不是很好嗎?

    “咦?程大人,今天怎麽這麽快回來了?和您一起的杜大人呢?”郭喜明驚訝地看到禦獸坊的程澤帶著一幫士兵走過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沮喪的神情,一副渾身無力的樣子,而程澤甚至隱約帶著一絲恐懼,這可就奇怪了,身為蠻血境的強者,在這個小地方幾乎很難遇到對手,何況他還是四方城幾個城主繼承者大家族中赫赫有名的玄黃玲瓏塔祖紋的擁有者。

    程澤實在是覺得有些累了,不是因為這半年的精心計劃完全失敗,隻是他不能原諒自己,在紫電金睛獸一招滅殺杜宗憫之時,不是想著要如何報仇反擊,而是滿腦子都是應該怎麽逃跑。

    能成為蠻血境的人都有自己的血性,那不是指單純的性格,而是一種明白自我的特性,比生命還重要的精神。擁有正直血性的人不懼任何強權的脅迫,陰險血性的人永遠躲在暗處惡毒玩弄手段,固執血性的人總是我行我素,永不改變……

    他以前一直認為自己的血性是堅強勇敢,並靠著一股頑強奮鬥的意誌硬生生成為蠻血強者,但現在整個血性轟然崩潰,他甚至能感到內體蠻血在退化,血氣大量減少。

    “杜宗憫隕落了。”程澤不含感情波動地淡淡說了一句。

    郭喜明麵色一沉,強忍心中的驚駭,剛想開口詢問,一個身上銀鎧變得破破爛爛的士兵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禦獸坊的蠻獸暴動,烈焰軍完全陣亡。”

    “什麽!怎麽可能?”郭喜明和程澤同時怒吼道,拽住嚇得魂不附體的士兵,麵色無比難看。

    “主要是監獄裏的犯人都被放出來了,其中有很多個殘忍的危險人物。”

    蠻人領入口處的地麵隱約開始震動,已經能清晰地聽到狂躁駭人的陣陣獸吼和夾雜其中的淒厲慘叫,可以想象到那會是怎樣一副血雨腥風的畫麵。

    兩位蠻人領的高層滿臉焦急地帶著手下往混亂陣地趕去。

    禦獸坊中。

    一隻全身覆蓋紅黃色火焰的巨虎用恐怖的火焰利爪把手足無措的銀鎧將士重重拍飛,然後張開嘴巴噴出一口熾熱的火焰。

    “玄黃玲瓏塔,鎮。”一座三層金色巨塔驟然從半空落下,把火焰巨虎罩在裏麵,使其拚命掙紮也不能出來繼續作惡。

    “多謝程野大人。”那名銀鎧士兵從地上爬起來,僥幸撿回一條命,讓他身體近乎虛脫,彷佛大病了一場。

    “吼!”一頭六足地龍從被打開的獸欄裏勢如奔雷地跑了出來,抬起巨柱般的大腳把銀鎧士兵直接踩成肉泥,接著毫不留情地踐踏而過。

    “不行,我一個人根本管不過來,程澤叔叔怎麽還沒過來?”胖子程野急的雙目赤紅,不斷出手製止暴動的蠻獸,無奈他隻是一個人,還是有大量士兵慘遭蠻獸的殺害。

    街道上。

    “老大,我們好不容易從那個暗無天日的監獄中脫困,幹嘛不遠走高飛,還留在這裏給那幫人當狗使喚。”

    幾十個衣衫襤褸,麵色凶惡的犯人恭敬地跪在一個周身圍繞著黑色霧氣的男子前麵,對其訴苦道。

    “你們以為自己脫困了,太天真。我敢保證,在你離開蠻人領不到三天之內一定會身首異處,四方城的力量豈容小覷。”黑霧中的男子冷笑不已,發出宛如滲入骨頭的陰森聲音,讓幾十個犯人害怕得六神無主,緊張而恐懼。

    “為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占領這裏,然後再做打算!”

    …………

    銀鎧軍府邸外。

    “是你!”郭喜明又驚又怒地看著一個古銅色肌膚宛如鐵塔的男子正和一幫蒙麵人大肆屠殺著銀鎧士兵。

    “當初抓捕我的時候你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這名男子停下殺戮,露出一張密布著猙獰的刀疤的臉,咧嘴一笑,那些傷口龜裂而開,流出惡心的膿水,難怪他急不可耐地要求賈文軒銘刻蠻紋。

    “你叛亂到底是為了什麽?金錢,權力,美色,難道為了這些東西就寧願毀掉這片無數人安居樂業的土地?”郭喜明悲憤地咆哮道,曾幾何時此人也是和他一起守衛四方城人民安危的同伴,而此刻卻要生死相向。

    “哈哈哈,安居樂業。”刀疤男子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那隻是掌握話語權的人眼中的樂土,普通人什麽時候真正安居過?”

    “我冒死立下了的大功,被另一個有背景的人無端認領走獎賞。我沒有足夠的靈材給我母親續命,眼睜睜看著她痛苦死去。我美麗的妻子讓那個畜生帶走,我卻不敢報仇。”

    “我要推翻這個邪惡的時代,開創真正的樂土。”

    刀疤男子把插在銀鎧軍府邸外的銀白色四方城旗幟狠狠砍斷,將它撕成幾段碎片憤怒地扔到郭喜明身上。

    “這就是你想要開創的樂土嗎?”

    遠處幾個衣衫襤褸的犯人殘忍地把一個普通老漢亂刀砍死,大笑著壓在他嬌嫩的孫女身上,發出人世間最肮髒的怪聲,這景象讓郭喜明臉色變得陰沉鐵青,宛如滲出水來。

    “破而後立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郭喜明撿起地上散落的旗幟碎片,將其圍在腰上,揚起手中的銀色長劍,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什麽都不懂,我隻知道我的職責是守護這片土地,這群人民,誰敢破壞這種平靜,就把鮮血染紅我身上的旗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