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鎮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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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次,江映晚與一個人並行。在母親去世前,她習慣走在母親後麵。母親去世後,她又一直堅強獨立,一向走在人前。這次,她突然感覺,其實這樣並行也很好,好像不用轉頭就能說上話,一路上都不會孤單,好像不用轉頭就能清楚地知道有一個人,一直都在身邊,好像走這一路,就是永遠。
“永遠”?江映晚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人的一生都是短暫的,正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萬物更替,皆有定時,可身邊這個人,竟讓她想到了永遠。
一把不大的太陽傘,遮著兩個人著實有些擁擠。
所以,溫格就理所應當的單手摟住了江映晚的肩。
還沒等江映晚眼神掃過來,溫格又無辜開口,“傘太小了,我也沒有辦法。”
江映晚又忍了回去,不過肩頭上異樣的觸感還是一**的衝擊著她的心,從不曾和誰如此過,宛如一對親密的情侶。
一路上江映晚都不怎麽說話,隻是不停的加快腳步,想著趕緊到車站,擺脫肩膀上的那種異樣感覺。
可是溫格不同,他走路很穩,現在不知為何又走的格外慢,仿佛真是來度假旅遊的一般。
溫格低頭看了江映晚一眼,然後說道:“你不用太緊張,熱戀的情侶都不是向我們這樣隻攬著肩的,他們還摟腰。”不看江映晚陡然僵硬的臉,又補充了一句,“不信等會兒到人多的地方你自己看。”
江映晚也不抬頭看他,“這你都發現了,看來你每天走在街上觀察得很仔細嘛!”她沒罵出口一句變態已經很有教養了。
溫格笑看著她,“沒辦法,誰讓我沒交女朋友,所以隻好每天在街上看看別人都是怎麽交女朋友的了,也好學習學習,為將來做準備。你看,我這不是遇到你了嗎?剛好能用得著。”
江映晚對這樣的話一向不予理會,隻是霎時間感到好像肩頭的異樣感也沒了,身子也輕鬆了,一個有文化的流氓有什麽好介意的。
隻是,肩膀沒感覺了,小臂又開始犯困,打了這麽久的傘,溫格身高又太高,她打傘隻能幾乎把整個胳膊都舉直了,時間久了當然會酸,不過她不想說也沒有抱怨的習慣。
溫格又低頭看了江映晚一眼,然後仿佛會讀心術一般,一言不發的拿走了江映晚手中的傘,輕而易舉的舉在他和江映晚的頭頂,就像是為她撐起的一片藍天。
江映晚擺脫了麻煩,頓時感覺很輕鬆,天也藍了,鳥兒也唱歌了,路邊的花也香了,連身邊這個人都看著更順眼了不少。
這樣一來,江映晚也就不排斥說話了,“剛剛很驚險,不過還是要再次感謝你,溫先生。”
溫格瞥了她一眼,“你之前還叫我溫格呢,怎麽又叫溫先生了?生死相許的交情何必言謝?又何必如此生疏?”
一提到生死相許,江映晚就又不說話了。
沉默了好久,才聽到她說:“你呢?你剛剛沒事吧?”
溫格的聲音好似帶了一絲笑意,“你總算是有良心了。”一低頭,就剛好對上了江映晚的眼,他一字一頓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好像想起什麽似的,江映晚又問:“剛剛看你擒住那少年的身手,你學過跆拳道?”
溫格點點頭,“嗯,學過一些,為了防身。”不過這次倒不是防身,而是為她打架用了,溫格笑了笑。
江映晚也微笑,“我看得出來,你並沒有用太多力道。”
溫格的目光放遠,“他還小,力道太大會傷著他。”
江映晚挑眉,“那你怎麽不幹脆把他放了?你與一個孩子計較什麽?”
溫格的答案很簡單,“他撞了你。”然後又看著江映晚,“那你呢?你又與一個孩子計較什麽?你剛剛明明可以再打下去之前收手。”
江映晚目光平靜,聲音也是平靜,“我不喜歡吃虧。”
其實,她沒說的是,她也學過跆拳道,還有一些散打,在母親去世後,她就知道,她得自己保護自己,所以,所有能讓她變得強大的東西,不論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心酸汗水,她都逼著自己去學,寧願流血流汗,也絕不流淚!
可那少年到底還是一個孩子,當一個人強大到一定地步,她無法對著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下重手。也許是因為良性未泯,也許是因為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她到底還是減輕了力度,計算好了那少年必定以身去擋的角度,所以她那一棍打到的是她提前計算好的人肩膀上最不易受傷的位置,不過給個教訓罷了,不會叫他受太多罪。
想到這兒,江映晚有些擔憂,那孩子身上怕是沒有太多錢,而且還脾氣硬,“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去醫院,其實,他看著倒還是個良善的人,之前說那些話不過是想再打擊他一下,卻沒想到……”江映晚抿唇笑了笑,卻是不再說了,欲語還休的語氣卻擺明了是在懷念。
溫格眼睛又眯了眯,“不過是個小毛孩兒罷了,良善也不能當飯吃。”
溫格性格一向溫和,不管內裏,但至少表麵還是如此,而他表麵功夫又一向做的極好,這話倒是鮮少的不屑語氣。
江映晚剛想反駁些什麽,就見麵前忽然停下了一輛與這小鎮看起來格格不符的豪華名車,流暢的流水線型車身,漆黑的發亮的底色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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