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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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江映晚吃完早餐後背上背包,準備出門去下一個地點找線索。

    路過二樓時,她好似不經意間攏了攏垂到耳邊的散發,在披散下來的頭發空隙間暗暗掃視了門口一眼,然後好像突然急需找什麽東西般故作焦急的在包裏搜尋一番,似乎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丟了,她忙回頭在四周看了看,發現地上並沒有什麽東西,樓道的地板幹淨整潔,一路而上。

    江映晚焦急的輕喊了一聲:“糟了!怎麽會不見了?明明昨天還在的!”

    然後又匆忙跑回三樓去,刻意穿著的高跟鞋在樓道中發出“咚咚咚”的聲響,著急尋覓的倩影片刻便消失在樓道的拐角階梯處。

    不到幾分鍾的時間,二樓的房門就輕輕打開了一道不大的空隙,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男人先是警惕的在空隙處四周張望,待確定沒人時,這才躡手躡腳的從空隙處出來,輕輕地合上門,然後在江映晚剛剛停留的地方駐足了片刻,好似有什麽新發現般在地上撿起一條由細小的貝殼串聯而成的手鏈。

    手鏈的成色很新,細碎的貝殼一看就不是大海中的產物,倒有些像江河中衝刷而成的粗糲,愛美的女孩子一般不會配戴做工如此粗糙的東西,顯然是自己親手製作的,並不多精雕細琢。

    把手鏈放在鼻子邊輕嗅,仿佛還能清晰地聞到剛打撈上來不久的貝殼上依舊殘留著水底的泥沙沉重味道。

    想起被交代的事情,那男人掂了掂手中輕若無物的手鏈,蠟黃的臉上泛起一抹邪笑,渾濁的眸子忽然亮了亮。

    不忘再警惕的回頭巡視一番,那男人這才把手鏈謹慎的放進衣兜裏,迅速下樓離開。

    這時,江映晚臉色冷漠的從樓上拐角處轉出身來,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住在這裏的確是受人監視的。她剛剛刻意在二樓處表演一番,就是為了讓監視她的人注意到,而那人的背後定然有人指使,先讓他以為昨天偷到的東西中是有用的,再丟下一條貝殼手鏈,讓他以為又從自己這裏得到了線索,然後去幕後指使人處邀功。

    她這一出將計就計用的並不十分精妙,但好在監視她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個草包,居然連過了一夜她才發現自己包裏的東西被偷了這種事都信,還絲毫都不懷疑的撿到手鏈就迫不及待的去邀功,不知是他覺得她蠢還是這人實在好大喜功,隻顧眼前蠅頭小利。

    江映晚迅速換下高跟鞋,重新穿上一雙走路輕若無聲的布鞋,抬步遠遠跟在那男人身後,她倒想知道,一直秘密監視著她的,到底是誰!

    她一路跟蹤,發現那男人除了腦子不太好使外還是比較謹慎的,若不然,背後的人也不會找到他來監視自己。

    跟著男那人,發現他故意走了好幾條街的繞路後,這才七拐八轉的進了一條魚龍混雜,各行各業都有的小巷裏。這條小巷江映晚是知道的,以其晚上夜市的美食而出名,但是沒想到,這裏白天竟然明目張膽的經營著幾家賭場,而美食店,在此時卻是不多,想來夜裏也是掩飾在美食店之下的黑暗地帶。

    那男人進了一家名為“貝類食材海底撈”的店,表麵是海鮮美食,不過,一“貝”一“才”就為“財”,至於“海底撈”嘛,一進賭場深似海,想要贏到錢的確是如海底尋財一般艱難。

    這家店的名字,倒是取得明目張膽又形象貼切。而店麵似乎並不大,也沒有多富麗堂皇,遠遠望去,還真看不出來是一家賭場。不過江映晚清楚,越是這樣,越才是內有乾坤。

    江映晚心中一定,想起自己似乎賭技還不錯,身上也帶著點錢,就想要跟進去,也好掩人耳目方便她更深的潛入內部。

    她剛邁上台階,忽然就被人一把拉住,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幾天不見的路真湜和康安!

    隻見他倆一臉激動的看著她,路真湜更是紅著眼睛一把拉過她緊緊抱住,邊哭邊說,“晚晚,你去哪兒了?幾天都沒看見你,你知不知道,那天你一直沒回來,我們都還以為你被水裏的大魚吃了呢!嚇死我們了!”

    江映晚有些懵,她回來這麽久了,好像是的確忘了給他們倆保平安,不過,“是蘇越接我回來的,他沒告訴你們嗎?”

    路真湜聞言哭得更凶了,“你那天一天沒回來,把蘇越都快給急瘋了!滿世界的找你!晚上就一直守在你家樓下,誰勸都不肯走!抽了一晚上的煙,煙灰都落了一地!他那副樣子,還能記得誰啊?”

    江映晚有些抱歉,隻好一邊拍著路真湜的後背,一邊哄道:“好了,乖,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嘛!別哭了啊!”

    誰知路真湜非但不停下來,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江映晚無奈的看看賭場裏麵,想著今天追蹤不到那人就算了吧,反正她已找到了他們的會麵地點,說不好,還是他們的老巢,以後不愁沒機會的!隻是,她現在擔心路真湜再這麽哭下去,會把裏麵的人招出來,要那樣的話,就打草驚蛇了!

    沒辦法,江映晚隻好一把把路真湜推開,故意板起臉,“我說別哭了!”

    話音剛落,路真湜就立馬抽抽搭搭的停止哭泣了,簡直比什麽都靈!

    路真湜擦幹眼淚,“晚晚,你剛剛竟然那麽溫柔的哄我,還拍我的背,不嫌棄我抱你,我不是出現幻覺了吧?”說著說著又突然笑了起來,“嗯,一臉冷冰冰的才像你嘛!果然是你,晚晚,你沒死,你真的沒死,真是太好了!”然後又哭了起來,“我跟康安剛在這兒吃完早點,我們正準備去公安局報人口失蹤案呢!居然就看見你了,晚晚!你說我不是在做夢呢吧?要不,要不你再凶我幾句,打我幾下吧晚晚?啊?你打啊!”邊說,還一臉激動的握住江映晚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江映晚真不是不顧淑女教養的想要翻白眼,這個路真湜!真是欠得慌!好言好語的她不喜歡,非要她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看著她這麽又哭又笑又有些神經兮兮的鬧的樣子,江映晚心裏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感動的心酸,她何其有幸,能擁有路真湜和康安這樣真正把她放在心裏的朋友,即便她平時不說,但她都把這一點一滴的好放在心裏。

    江映晚抬手,幫路真湜擦幹眼淚,“好了,別哭了,你看,我這不是完好無事嗎?隻是當時出了一點意外,我手機丟了,所以一直聯係不到你們,我一會兒慢慢解釋給你們聽好不好?別哭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路真湜這才真不哭了,抽噎著委屈的望著江映晚。這會兒她有些清醒了,剛剛突然見到江映晚,她實在是有些情緒失控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尷尬,實在是太丟臉了!她都沒臉見人啦!

    江映晚無奈的看向一邊的康安。

    康安剛剛看路真湜鬧這麽一出,也是嚇得手足無措了,見江映晚看過來,這才回過神來,結果一開腔就哭喪個臉,吊著嗓子,比路真湜剛剛鬧得動靜還大,“晚晚女神啊愛尚網!你是不知道啊!我倆這兩天過得那叫一個含辛茹苦,提心吊膽啊!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啊!我險些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啊!晚晚女神!”說著,就要一把奔過來抱江映晚。

    江映晚一閃身,躲開了。

    康安撲過去結果抱了一把空,就更不滿意了,捂著自己的心口,作西施捧心狀,吵得恨不得全街都知道了,“晚晚女神!你怎麽能這樣!我的一顆拳拳赤誠之心啊!就這麽活生生的被你凍僵了啊!”

    江映晚狀似嫌棄地皺眉,“別吵了!”

    康安頓時委委屈屈的閉嘴了。

    “就是,說你呢!晚晚讓你別吵了!一天到晚鬼哭狼嚎的,哭喪呢你?”路真湜看到有一個哭的比她還慘的,頓時感到找回了麵子,也跟著江映晚狐假虎威的一起教訓康安。

    “你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江映晚無語的看著路真湜說道。

    “哦!”路真湜也徹底安靜下來了,低下頭絞著手指,委屈的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兩個人,都是一副德行,江映晚跟他們來軟的不行,就得強硬一些!

    其實,江映晚又何嚐不知呢?康安一直以來耍寶搞笑,不僅僅是為了緩解氣氛,更主要的是,他是為了逗一個人開心,而那個人還不自知,所以康安隻好每次都找自己當擋箭牌。

    江映晚有些無奈的看著路真湜笑了笑。

    “好了,你倆也別委屈了,這次是我的錯,我沒有及時給你們報平安,對不起了。”江映晚誠懇的說道。

    這讓路真湜和康安兩個人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齊齊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的,你人能安全回來就好了。”

    江映晚笑了笑,拍拍他們二人的肩,“行了,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一家咖啡廳再詳談吧。”

    路真湜和康安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康安眼睛一亮,撓撓後腦勺,“也是,我們這次的研究報告可就全靠你了啊!晚晚女神!”

    路真湜突然撞了康安一下,“去你的,你就想著你的研究報告,晚晚可是差點就回不來了!”

    康安癟著張臉,他沒有不擔心江映晚啊,他也很委屈啊!

    江映晚笑著打圓場,“還沒有到回不來那麽嚴重的地步。”

    路真湜頓時有些好奇道:“那你都發生了些什麽啊,晚晚?”神情又突然有些揶揄地看著江映晚,“是不是有什麽豔遇了啊?從實招來!”

    提起“豔遇”,江映晚就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溫格,她臉紅了紅,看了路真湜一眼,沒說話。

    路真湜就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了一般,“哦”了半天,她真沒想到啊,連江映晚這樣的冰美人竟然也有臉紅的時候,這讓她更加好奇那個人到底是誰了,不過就是再問,也從江映晚嘴裏套不出一個字了,她癟癟嘴。

    康安對這件事也是十分好奇的,在他眼裏,像江映晚這樣又聰明又漂亮的女孩應該是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也沒想到還會有一天竟然有讓江映晚臉紅的人。他剛想問那蘇越呢?不過看江映晚一副什麽都不肯說的樣子,他聳了聳肩,也不去自討沒趣了。

    就這樣又笑又鬧了一路,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離開了小巷。

    在他們離開後,房子的牆後才緩緩走出了一人,著一身明目張膽的白色西裝,襯得人如玉,身姿挺拔,在大白天也無畏無懼的臉上帶著鬼麵麵具,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他一舉一動都是與生俱來的優雅,一見便知其氣度不凡。古玉般的眸子定在江映晚的背影上,溢出緩緩的暖意。

    ------題外話------

    神馬都不說了,我累啊!

    不過要是有小仙女們的收藏鼓勵和評論支持的話,我會很有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