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他媽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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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村前後都有樹林。前麵是一片整齊的林海,一條直通天祥鎮的小路蜿蜒其中。林子不大,看著像是祖祖輩輩一代一代栽種成林的。村子裏的老人,小孩有時候在林子裏休憩。小孩在林子裏玩耍捉迷臧,大人在旁邊聊天,一派祥和。

    村子後麵的樹林和前麵的就截然不同了。看著村子後麵那高高豎起的木柵欄和與前麵林子相比距離村莊更遠的距離,就知道後麵林子不像看上去的那麽祥和了。

    村子後麵是雲來山支脈的支脈。不算高的山上綠樹蔥蔥,一眼望不到頭。隱隱約約在山林深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喊聲,也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聽不到,卻顯得更為可怕。山林消失在雲霧中,雲霧後麵似乎可以看到一片更高更大的模糊山林。又好像是眼花一樣轉瞬即逝。

    村裏的老人總有看過的,又知道後麵的山頭是雲來山的支脈。也就以為看到的就是雲來山了。總是告訴咿呀學語的孩童,指著遠處的山巒,說那便是雲來山了。

    這天天剛亮,晨微間隙,似乎還看得到遠處天空中那顆一閃一閃的星星。村子後麵的林子裏就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

    經過一夜的休整商量,在討論帶不帶絮兒去的議論中,最終架不住絮兒苦苦要求,加上這邊四個大人也是修脈上階,所以還是一大家子都出來了。

    隻見趙泉和王絮兒的父母都是一身勁裝,一身玄色,顯得英姿颯爽,有種浪蕩江湖的英雄氣概。趙泉和絮兒身上也穿著一身量身定做的小號勁裝。趙泉顯得更加靈動,好一個活潑少年郎。絮兒除了可愛外,更增加了一抹英氣。

    隨著越來越深入,本來在地上走的絮兒也被吳清蓮抱了起來。趙泉也從邊上被讓到了隊伍的中間。已經趕了一個時辰的山路,身後的小村子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因為四個大人靠著感應,避開了林子裏的野獸。而一行人也越來越接近靠近了林子後麵隱約可見的那片高山。

    突然,趙泉感覺本來略顯平坦的山路陡然上升了一個坡度,樹木也不像剛剛走過的那樣矮小,突然變得高大了起來,連陽光也被遮住了一半,視野瞬間陰暗了下來。晨間的霧氣散去的痕跡印在路上,留下一片片曬不到陽光的潮濕的印記。樹木綿延向上看不到盡頭,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更加凶猛的吼叫聲,聽起來似乎就在耳邊,卻又隔得很遠。趙泉本能的立直身體,警戒起來。

    “到了。”從趙海嘴裏傳出聽不出感情的語句。他瞬間全身顯得非常放鬆,眼神卻非常專注,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在趙海說話的同時,李飄雲和吳清蓮一左一右步子突然放輕了,輕的似乎沒人一般,穩穩的走著。但是隱隱坐著防護中間的姿態。中間則是被吳清蓮放下來的絮兒和趙泉,王漢生走在隊伍的後麵,讓人感覺不到還有個人。

    從遠處看,卻又感覺四個人都在一排走,並沒有前後一般。似乎這種防護姿態已經做了千百遍形成本能了一般。這是二十年默契養成的陣勢,是他們自己適應改造的四方陣。而中間福安掌櫃的位置,側換成了需要保護的絮兒和趙泉。

    幾個人更加小心了,趙泉和絮兒也感受到一種緊張的氣氛,絮兒更是乖乖的抓著趙泉的手。看到四個大人眼中的嚴肅,趙泉和絮兒才真正感受到他們這是在打獵,準備獵殺凶猛的凶獸,而不是遊山玩水。

    幾人繼續走著,隻是行進速度比剛開始的速度慢了至少三成。距離剛剛進入這個真正的雲來山支脈已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回首望時,後麵依然是同樣的樹木,同樣的風景讓人找不到方向,隊伍卻依然在緩緩前進著。

    已經接近了兩個時辰,除了剛進山的時候趙海邊走邊教著趙泉注意山林的規則,注意山間的危險,傳授著各種知識外。也就隻有絮兒時不時的插一下嘴顯示自己也在聽。但是剛剛進入支脈,他們就自發了沒有說話了。謹慎的獵人總會活得更久,這時一代又一代人用生命總結的規則。

    沉默的隊伍讓得耳邊的獸吼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似乎隊伍在慢慢靠近著發出吼叫的凶獸,又似乎是凶獸在慢慢靠近隊伍,直到下一刻,趙泉看到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比普通豬大一圈的渾身長倒刺的凶獸。

    “是狂豬獸,準備戰鬥!”趙海一聲令下,旁邊的李飄雲就動了。

    空氣中似乎刮起了風,卻又沒有看到落葉被飄起。隻看到野豬的身周突然出現十幾朵白色的飄絮似的花朵,小小的一朵花準確的落到了試圖避開的狂豬獸身上,就好像從出現就在野豬身上一樣了無痕跡。野豬似乎想避開其他的花,但是它的身體並沒有聽使喚。

    “我的飄絮隻能禁錮它七個呼吸,接下來看你們的了。”旁邊剛剛結束飄絮舞的李飄雲白著臉說道。本來一次隻能召喚五朵的飄絮,這次她一下就召出了十朵。雖然修為境界有提升,但是依然費了很大的元氣,現在遍有點虛弱。要不是因為泉兒在身邊需要她保護,她也沒必要這麽拚命。還是修為境界低了,不然一揮手就是飄絮紛飛,哪裏還要飄絮舞。

    李飄雲話音剛落,身邊的吳清蓮和王漢生就一起動了。吳清蓮手一動,一團水球就出現在了手邊。準確了附上了從王漢生頭頂飛出的那隻毛筆身上。頓時就讓整個毛筆增添了一抹清寒,顯得殺機重重。

    同時吳清蓮也沒有閑著,繼續在手中凝聚著水球,這次她直接甩出了水球。水球在空中飛速的變成了一隻冰箭,飛快的射向了狂豬獸,就在空中留下了一抹殘影。

    趙海在冰箭出動的同時就飛速衝了過去,抬起手掌直接對著狂豬獸的腦門拍下。掌中力若千鈞,似乎攜著山之勢。在狂野豬的眼裏這一掌好像天塌了一樣,怎麽避都避不開。

    被李飄雲束縛住的時候,狂野豬的眼睛就紅了。同時麵對幾輪殺機,狂野豬掙紮的更厲害了。但是卻無事於補。說時遲,但是四個人出手的順序也就隔了一個呼吸。狂野豬也隻是一階,連李飄雲的招式都掙脫不了,何況避開攻擊。所以轉眼,從狂野豬出現到死亡,也就兩個呼吸。

    趙泉從狂野豬出現,心髒就像被誰捏住了一樣,瞬間緊張了。那麽大那麽凶殘的野豬,突然出現在視野,對於隻是普通人的趙泉來說,真的是很震撼。從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凶獸的樣子——竟是可怕的連看都不敢看。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更加驚訝了。母親李飄雲突然緩緩上升,腳剛離地三尺就在空中舞了一圈。舞看起來很慢,連落在狂野豬身上的飄絮看起來都落的很慢。但是卻讓狂野豬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然後也沒聽清母親說什麽,就見吳清蓮和王漢生配合發了一支毛筆去攻擊,那隻平時插在王叔頭上的筆似乎突然換樣一樣變得殺氣騰騰。接下來還沒看清吳清蓮手上的冰箭,就被父親趙海的氣勢震懾了。

    旁邊的趙海突然像一座山一樣,快速的衝向了狂野豬。明明很厚重,卻顯得非常輕盈,變得格外奇怪。

    兩個呼吸很快過去,趙泉卻感覺過了一年那麽長。身上除了一身冷汗,大大的出了一口氣。看看因為自己大力捏住的絮兒,兩隻眼睛萌萌的睜著,顯然也沒回過神來。

    看著被李飄雲指著嫌棄醜的凶獸,趙泉心裏大吼:這他媽在逗我?這就是把自己嚇得呼吸停頓的凶獸,還沒發威就死了。就好像突然出現一個大壞蛋,自己非常怕,突然這麽壞蛋就死了,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總感覺有種淡淡的憂傷。

    幾個大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兩個孩子的異常,也都了然於心。本來就出來曆練,不管多麽怕,肯定是要見識的。自己隻是要好好的保護他們罷了,心結還是要自己走出來。

    聞著刺鼻的血腥味,趙海當機立斷道:“血腥味太重了,很容易引來大量的猛獸,我們趕快離開。”說著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斬下狂豬獸的兩天後腿,一掌拍上去。也不知道做了什麽,腿上的血腥味瞬間消失了,提著就先往前麵走了。

    後麵的幾人也知道,也不管趙泉和王絮兒現在的狀況。畢竟可以路上在溝通,兩個小孩子第一次碰到這麽危險的情況需要適應,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帶著孩子迅速離開這裏了。

    幾人快步跟上去,靜靜的向著更深處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