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屍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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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卻沒有如我所願,隻見那三彘人的幹屍被屍蚜一小會兒就咬開了一個豁口,從那豁口處猛的冒出了一堆的屍蚜。
我現在才明白,這哪是狗咬狗啊,這屍蚜見著幹屍就咬,要不了多久,這幹屍裏的屍蚜就會全被放出來,到時候我們也難以幸免。
“楂幺妹兒,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趙二狗急的直跺腳,他說:“我這趟要是交代在這了,這世上又少了一個為民除害的好道士。”
小楂笑了笑,一臉無奈的說:“我能有什麽辦法,少了一個好道士,但是多了一具好幹屍啊。”
沒有時間給我們調侃,後麵的幹屍和屍蚜已經逼了上來,我們一路狂奔,這溶洞變得越來越窄,而且地麵居然開始有水了,水還越來越深,不一會功夫就已經漫過了膝蓋。
而身後的幹屍不知疲倦的撲上來,屍蚜的數量也越來越多,鋪天蓋地而來。趙二狗幾次想要端槍給它們一梭子,都被小楂製止了,她說現在如果誤打在幹屍身上,隻是讓屍蚜數量更多。
不知道跑了多久,這溶洞越往下走,石壁越窄,已經窄的隻能一個人通過了,不過這倒是讓後麵體積龐大三個身子的幹屍放慢了速度,我們也得以喘口氣。
可是,我們卻忘了還有屍蚜的存在,這東西雖然小,但速度極快,在加上吃了幹屍以後,不知道為什麽居然都長出了翅膀,很快又追了上來,我們脫下外套,一邊跑一邊驅趕著它們。
趙二狗嘴上和我的手臂上不幸被咬上,眨眼間他整個嘴和我的手臂就腫得比饅頭還大,趙二狗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而那種鑽心的痛讓我覺得如果有把快刀,我寧願把手臂砍了也不願遭這罪。
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們都得被屍蚜鑽到肚子裏,咬個七葷八素,想想土罐子裏那些被屍蚜寄居的幹屍,我就覺得就算死也不得安寧,這叫什麽事兒。
眼瞅著,身後的屍蚜越來越多,而前麵的路窄的都快要低下頭了,落在最後的小楂忽然從兜裏掏出一物,是個火石打火機,隻見她拿著那個火機,往牆上一抹,火機裏猛的竄起火苗,接下來,小楂竟然眼也不眨的把火機對著自己的手上點去。
那火苗一接觸到小楂的手,竟然燒起了一縷黑色的火焰,小楂舉手對著那些漫天撲來的屍蚜一揮,前麵的屍蚜瞬間被點燃,後麵的屍蚜始料不及也跟著遭遇了,火勢越燒越大,空氣中一下子就彌漫著一股惡臭,那些被燒死的屍蚜落下一灘灘的黑色粘稠物,這肯定是那些幹屍裏的屍油,看得我直作嘔。
“二狗,快把上麵的石鍾乳打落。”小楂捂著手,一頭冷汗,語音微弱的和趙二狗說:“堵住這路口,能暫時躲開它們。”
趙二狗心領神會,朝著頭頂上的鍾乳石掃去,一下子就落下了大大小小的鍾乳石堵在了路口處,我幫忙著把小的石塊堵在那些縫隙裏,可是畢竟這不是規整的補牆,還是有很多細小的縫隙沒辦法填補,但是透過這些縫隙能看到被黑色火焰燒得直冒煙的屍蚜群,它們一時半會應該不會顧及我們。
堵完了路口,隻見趙二狗指著地上黑色的屍油對我說著什麽,他嘴唇腫大已經沒法說清楚話了,我根本沒法知道他的意思。
他見我不明白,有些著急了,邊說邊比劃著,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見我還是沒弄懂他的意思,趙二狗滿臉無奈,竟然蹲下身子,狠了狠心,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埋頭將嘴對著屍油貼了過去,用腫大的嘴唇在上麵掃來掃去,抹滿了黑色屍油。
如果剛剛隻是作嘔,我現在實在忍不住吐了起來。
不過說也奇怪,趙二狗抹了屍油的嘴唇居然慢慢的消腫了,原來這屍油解這蟲子的毒。
我不情願的抹了地上一坨屍油塗在了手臂上,很快的,那種鑽心的疼就減了不少,手臂也慢慢的消腫了。
“先人,老子的初吻就給了這些惡心玩意兒。”趙二狗嘴唇消腫以後,話也明朗了很多。
我想著我後背被幹屍抓上的傷口,又捏著鼻子在地上刮了一坨往後背傷口抹去,可是手還沒碰到傷口,就被小楂一腳踢開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她聲音微弱,低聲笑著和我說:“你怎麽不往你臉上抹一點,還真以為美容養顏呢?”
趙二狗罵道:“煩了,你的腦殼有病啊,中了蛇毒能用蛇膽,蛇血解毒,你感冒發燒也用蛇膽試試,不燒死你。”
他說完從包裏掏出個袋子,扔給我,我打開袋子,裏麵裝著糯米,我哭笑不得,心想你媽的,怎麽不給我畫道符衝水喝,不過聞了聞感覺這不是單純的糯米,裏麵還透著一股子藥味兒。
我將糯米抹在了後背的傷口上,一陣癢痛傳來,我剛想罵趙二狗使壞,那傷口處竟然有一絲涼幽幽的,疼痛也減了,我急忙又抹了許多糯米在傷口上。
小楂手上被火灼燒得不輕,已經開始翻皮了,我想找繃帶給她包紮,她拒絕了,說在不走,等火滅了,屍蚜就會從縫隙裏鑽進來。
我們又摸著這窄小的路口往前走,到了後麵,路口又窄又矮,隻能趴著身子過去了,地麵的水也越來越高,嗆得我直吞了幾口。
前麵也微弱的傳來了水流的叮咚聲,好在沒爬多久就到了路口,這路口的盡頭竟然在半空中,我們沿路的水流正是流向了這裏。而下麵是一襲不知深淺的水潭,水潭上方也布滿了鍾乳石,正往下滴落著水珠。
這潭水離我們所在的路口至少有三四層樓高,而且潭水也看不出深淺,要是貿然跳下去,水深不說,如果是個淺水窪非把腿摔斷。
可是身後傳來了震耳的撞擊聲,恐怕是那些巨大的幹屍在衝擊堵住路口的鍾乳石了,要是被撞開了,那些屍蚜可不管這路口的寬窄,一窩蜂的湧過來,就壞事兒了,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趙二狗和我說,煩了,你腿腳靈活,不如你跳下去看看,我瞧這個高度跳下去,沒事兒。
我說,你怎麽不下去,你們道士不都有什麽辟水符之類的麽,或者念段咒語騰雲下去啊。
趙二狗看了我一眼,忽然就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說道:“,我剛肚子是不是剛被屍蚜咬到了,疼得很啊。”
這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趙二狗不去演戲,簡直白瞎了,就在我準備拆穿他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子被人一推,失去了重心,朝著水潭摔了下去。
水花四濺,冰冷刺骨的潭水讓我一個激靈在水裏跳了起來,這潭水隻有膝蓋這麽深,潭底全是厚厚的泥沙,虧得這些泥沙,不然這一下來,怎麽也得傷筋斷骨,而和我一起掉下來的還有趙二狗,隻見他在水裏撲騰著,嘴裏直嚷嚷。
“你倆怎麽掉下去了?”小楂在半腰子路口上,一臉關切的問道:“都沒事吧?”
我算是佩服她了,我和趙二狗明明是她一把推下來的,現在還裝出一臉無知的表情,不過現在不是和她計較這些的時候,我和她說水底泥沙厚,叫她跳下來,我們接住她。
然而,小楂笑了笑,一個躍身,拉著石壁上的凹凸口,幹淨利落的爬了下來,這麽高的地方,加上石壁濕滑,估計是專業的攀岩者也得費會功夫,這小妮子真有一手。
我這時才發現她那隻被灼傷的手竟然完好無損了。
我好奇的問她手怎麽沒事了,她眨了眨眼睛,和我說她也抹了屍油。
這屍油包治百病?見我一臉不信的樣子,她指著上方路口處說,你要在磨嘰,那些屍蚜可要追上了。
然而,事情卻沒有想象的美好,雖然從狹小的路口裏逃到了這空曠的潭水裏,但是我們很快就發現這是個死潭水,唯一的水流就是我們逃出的路口裏淌下來的。
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水潭的四周有十幾個岔路口,每一個路口都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心想,這下真沒搞頭了,別說十幾個路口,就是兩條岔路口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我們去走了,況且還不知道這每一條路口都通向哪,要是又遇見什麽鬼東西,我可是撐不住了。
“這下該老子表演了。”一向怕死的趙二狗這時卻一臉得意的拿著一個羅盤和我們說:“知道這是幹啥的嘛。”
“這些個洞口在風水學裏叫做九死一生,奇門遁甲裏的八門有開,休,生三個吉門,死,驚,傷,三個凶門,杜門,景門為中門,但是這裏的洞口絕的很,隻有一個生為吉門,其他全是死路,唯有這羅盤能測出生的氣場,你們跟著老子,算是享福了。”
我心想,還以為趙二狗就是個假道士,沒想到還有點幹貨,關鍵時刻也能起點用處。
他說完,拿著羅盤在這十幾個岔路口前轉悠著,嘴裏念念有詞,片刻後,指著一個路口說,這是生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