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楚布丹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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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拉瓦鎮。
這是一個坐落在雪山腳下的小鎮,雖然天氣萬裏晴空,可是那股刺骨的寒意還是讓我直打哆嗦,就算我穿著羽絨服也難抵擋這裏的冷風。
央金措姆早就考慮到了這點,她為我們準備了一套叫做“曲巴”的衣服和狐皮帽子,穿戴以後果然暖和多了,她告訴我們,這些是羊毛的織品,保暖性能很好,而且結實耐用,是他們禦寒必備的衣服。
我這時才明白,小楂為什麽要帶上央金措姆了。
楚布丹寺在小鎮外的一座雪山半山腰上,看似不遠,可是我們仨背著行李,爬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這是一座典型藏族風格的寺廟,到處飄著經幡,寺廟門口一排轉經輪正被風吹得呼呼響,高聳的深灰色寺牆上繪著白,紅的色帶。央金措姆告訴我們,這是薩迦派的寺廟,白色代表觀世音,紅色代表文殊,灰色是金剛,寺牆塗繪這三色以示對三位佛的供奉。
還在寺廟外就聞見一股清香的味兒飄出來,走進了才看見幾個穿著絳紅色僧服的喇嘛正在抄青稞,說明來意以後,他們引我們到了大殿裏。
這裏麵和外麵風格都是簡單但不失去莊嚴,大殿正中的是大日如來佛身,坐落其次的是一些不認識的金剛,很快就見到了央金措姆口中的高僧——堪布丹巴。
他是這楚布丹寺的主持大喇嘛,是一位藏傳佛教的得道高僧,他告訴我們,來晚了一步,小楂已經進山了。
原來,在小楂來之前,這山裏已經有一支旅遊隊進山了,楚布丹寺後麵的大山叫做青波拉山,這大山由於氣候變化無常,基本屬於無人山了,未知的危險太多了,很少有人來這裏冒險,丹巴大師告訴我們,小楂一早就進山了,說是去看看那支旅遊隊。
他問我是不是姓莫的記者同誌,小楂讓他轉告我們,在這等她回來。
丹巴大師熱情的招待了我們,並且安排了住宿,他大概的和我們說了一下事情的緣由,與趙二狗和我說的不離十,就是這寺廟一到晚上,就經常有奇怪的黑影出沒,看到的人都說那是青波拉山裏的朗生(奴隸)女鬼回來索命了,這幾個月鬧得沸沸揚揚的,拉瓦鎮的信徒們也不敢上山來朝拜了。
趙二狗好奇的問丹巴大師,為什麽是女鬼。
丹巴大師說,幾百年前,這青波拉山裏出現了一隻怪物,常常下山危害這裏的藏民,人們都說那是山神在怪罪他的孩子們,所以派他的使者來懲罰人們,當時管轄這裏的土司老爺,便將一百個女朗生(奴隸)帶到青波拉山獻祭給了山神,現在,人們堅信那些朗生的鬼魂回來了。
趙二狗吃飽以後又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吹牛,在丹巴大師麵前又開始賣弄起他的神鬼學說了,並且信誓旦旦的向丹巴大師保證,一定捉住女鬼,還寺廟一片清淨,還信徒們一個清淨。
丹巴大師說,他所擔心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寺廟裏的兩座石鼓,那石鼓上記載的文字可能和這些突然出現的鬼魂有關係,更有甚者和那幾百年的怪物也有淵源。可是,那文字像是傳說中上古時期在這生活過的一支古老族人留下的,要是能找到他們的遺跡,那石鼓的秘密興許能揭開。
所以,我才讓弟子請楂來幫助我們,度過這個難關,別讓那怪物又從地獄回來害人。
我心想和怪物,鬼魂有關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和月亮廟下的三彘人肯定有關,不過,我突然想起了那兩座石鼓,我趕緊從行李包裏取了出來,還給丹巴大師,畢竟這可是人家的鎮寺之寶。
丹巴大師看見石鼓,楞了一下,然後擺擺頭笑著說,記者同誌,這石鼓是偽造的石鼓。
我也是一驚,才反應過來,小楂怎麽可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呢,且不說怕弄丟了,就是我背著這兩貨招搖過市,估計也得被人盯上,蹲號子算輕的,被人謀財害命也不知道為啥。
“煩了,你他娘的是鍛煉體力還是咋的,一路背著這倆大石頭。”趙二狗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道:“我覺得你背口鍋更有效,而且還美觀,和王八差不離。”
我沒心思和他開玩笑,心裏又好氣又好笑的罵著小楂的惡作劇,這麽說來,我這石鼓上的文字也可能是假的,那麽羽毛圖案估計也是小楂故意刻的,為的是用疑惑引我快點過來,這事兒她沒少在趙二狗身上使詐。
我急忙找丹巴大師看了看石鼓上的文字,是不是都是假的。
丹巴大師拿起兩個石鼓掃了一眼,說這些文字和我們寺廟石鼓上的不一樣,是梵文刻的,意思是你已經屬於我們的一部分,而這個羽毛的圖案確實和我們的石鼓一模一樣。
趙二狗在一旁插話道,煩了,看來你得到了楂幺妹兒的認可,恭喜你上了賊船。
我心說,這個小楂做事真是匪夷所思,讓人意想不到,那圖案不是小楂故意刻的,那就是我猜想的那樣,三彘人和這青波拉大山裏那個上古族人之間有什麽關係,不過這一切等小楂回來,就能知道了。
我們在寺廟裏安頓好以後,就等著小楂回來和我們會合了。
寺廟外,這時下起了小雪,一片被皚皚白雪覆蓋的群山,讓人的心靈此時也和這雪山一樣的純淨。
找趙二狗要了隻煙,來驅驅這雪山的寒氣。這都快天黑了,小楂還不見回來,丹巴大師再三吩咐天黑以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最好不要在外麵。
如果換做是以前,這些牛鬼蛇神的事兒,我壓根就不會放心上,不過經曆了月亮廟溶洞裏那詭異的鬼影以後,我現在似乎越來越害怕聽到這些事了,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信。
我問趙二狗,你相信在寺廟裏鬧鬼麽。
趙二狗狠狠的嘬了一口煙,罵道:“煩了,你他娘的問一個道士信不信鬼,這和問一個女人,你美不美一樣,老子都懶得搭理你。”
別看趙二狗膽小,怕死,有時候說出的道理,還真讓人反駁不了,我說,你年紀輕輕就當了半吊子道士,跟著小楂尋寶,還真是浪費了。
趙二狗吐了口煙,一臉淡然的說,這有什麽浪費的,幹著幹著就老了。
這話讓煙嗆得我眼淚直流,我說,你媽的,還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趙二狗卻一臉不屑的說,你還不是放著好好的記者工作不幹,屁顛兒的跑來這裏受罪,還不是尋刺激來了。
我心想他說的也是,我天生骨子裏就是有不安分的基因,以前對於這些遺跡的事兒,也隻是在電視裏知道一二,並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遺跡和那些我們沒有探秘過的族人,比如三彘人,我壓根就不會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樣奇怪的族人存在過。
對於這次藏區雪山裏的事兒,我開始隻是想知道石鼓上的圖案是什麽,不過卻得知這和另一起深山中出現的遠古文明有關係,心裏一下子就很興奮,這或許就是找刺激吧。
但是我很好奇,我問趙二狗,西街六號隻有你和小楂兩個人麽。
趙二狗像是被勾起了什麽回憶,半響後,才說,本來還有一個的,不過在一次尋寶任務的時候,死在了遺跡裏。
怎麽死的?
趙二狗提到這件事,一改往常的輕浮,一本正經的和我說道,那是一次在海裏的活兒,我們遇見了水屍,一行三人,死了一個,但是任務也沒有完成,楂幺妹兒也差點報廢在那裏。
他簡短的說著這些,臉上寫滿了恐懼,仿佛再也不想去回憶他們那一次的經曆。
我也不願哪壺不開提哪壺,忙岔開話題,我問他小楂讓我們在寺廟等她,可是這都快天黑了,還沒有回來,要不出去找找。
因為小楂做什麽事都不可能沒有原因的,那支旅遊隊總感覺有些貓膩,誰會閑的蛋疼來這大雪山裏遭罪受,而且丹巴大師也說過,這青波拉大山裏,氣候變化無常,未知的危險太多。
趙二狗卻一點也不擔心,罵道,楂幺妹兒進山,他娘的該擔心的是那山裏的幺蛾子,煩了,你慢慢的就懂了。
我倆又東拉西扯胡侃了半天,快到天黑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寺廟裏還在炒青稞,打掃的僧人都有意無意的各自回房了,仿佛這黑夜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讓他們一刻也不願意在外麵待著。
“你們倆,怎麽還在這裏,丹巴大師可是吩咐天黑就不要在寺廟裏亂逛了。”
央金措姆用銅碗盛了兩碗熱騰騰的酥油茶給我倆,又看了看寺廟外,問我們小楂怎麽還沒回來。
雪越下越大了,寒風刮的臉幫子直疼,我們也隻好先回屋等小楂。
可就在此時,就在我們準備回屋的時候,這寺廟裏傳來了一聲尖銳的笑聲,笑得人心裏發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