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湖下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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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水刺骨,我沒有半點防備就被拖下了水裏,嘴裏還生生的被灌了幾口水。

    一團白色的頭發緊緊的將我纏住,我死命的去拉扯,可是在水裏根本使不出勁兒。

    感覺雙腳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拽著,慌亂中我看見自己的腳被一雙長滿了長長白毛的大手緊緊的往下拽。

    腦袋裏一片空白,掙紮中已經被嗆了幾口水了,我用盡了力氣去踢開抓住我的大手,可是毫無用處,我正快速的被這怪東西朝湖底拉。

    就在我感覺快要窒息,腦袋一片暈乎乎的時候,我瞧見一把匕首穿過湖水落了下來,我想也沒想一把抓住匕首,拚了命的割開纏住我的白發,好在這匕首夠鋒利,三兩下就將這些纏住我脖子和身子的白發割斷了。

    那雙大手還在不停的把我向下來,我抓起匕首狠狠的戳了下去,那雙大手這才鬆開了我的腳,我趕緊向湖麵上遊去。

    然而,就在遊上去的刹那,我晃眼看見這湖下竟然有一顆巨大的樹木,盤根錯節的從黑漆漆的湖底一直延伸到了湖麵,幾乎眼前全是這棵大樹的枝幹。

    來不及多看,我拚命的遊出來水麵,狠狠的喘了口氣,這才覺得頭腦清晰一些。

    湖麵上,木船還在原地,我被趙二狗和紮西拉姆拖上了木船,這種溺水的感覺簡直太可怕了,我大口的吐著吃進去的湖水,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我心裏有些後怕,要是再晚十秒鍾我肯定堅持不住了。

    我現在難受得不想說話,隻想好好的喘兩口氣,我把匕首遞還給了小楂,有氣無力的對她說了聲謝謝。

    小楂接過匕首,詢問我剛剛發生什麽了,指了指湖麵,是不是下麵有情況,接著她似乎注意到了匕首上有什麽,翻起匕首一看,上麵還殘留著一些淡淡的血跡。

    “煩了,你他娘的下湖撈魚呢?”趙二狗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咧嘴笑著說:“還是遇見美人魚不舍得回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罵道:“別你媽的瞎胡扯了,小爺是被一個長著白色頭發的怪玩意兒拉下去的。”

    趙二狗問:“你看清那玩意兒長什麽樣了麽?”

    我搖頭說,沒看清楚,隻瞧見有一雙長著白毛的大手。

    “我們可能真的遇見水鬼了。”紮西拉姆說:“這些可能是窯人的鬼魂,我們這有資料記載的,說是窯人是雪山孕育的種族,他們個個都長著白色的毛發,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自從窯人的城池被淹埋在了班呐錯海子,就經常有人說在湖裏看見長白毛的水鬼出沒。”

    我說:“是不是窯人鬼魂我不知道,不過這下麵有一顆巨大的樹木,就在我們木船的下麵。”

    小楂急忙問道,你還看見什麽了。

    我搖頭說,剛剛顧著逃生,誰有心情去看呢。

    可就在這時,前方冰塔林裏隱隱約約的又傳來了那詭異的唱戲聲,眼前一片掛著骷髏的冰柱伴隨著這詭異的唱戲聲,我敢說膽小的可能當場就得把膽兒嚇破。

    “沒完了是吧,有種你出來,道爺和你比劃比劃,別就他娘的就知道躲在後麵。”趙二狗聽見這鬼唱戲有些急躁了。

    別說是他,就是我也覺得心裏堵,這唱戲的女鬼一路跟來,就躲在暗處使壞,真要是真刀真槍的gan一架,也比這樣時常提心吊膽強。

    趙二狗把那唱戲的女鬼祖宗八輩兒都問候了個遍,她依然唱著,唱的人心裏直發毛。

    沒轍,我們也隻能決定先下水看看湖下麵的大樹是什麽情況在做打算。

    可是問題是這湖底這麽深,就算我們水性好,如果在碰見那個白毛怪物,那不是自尋死路麽。

    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解決辦法,能打的武器也就那兩把弩而已,這弩在水裏,殺傷力大打折扣。

    小楂這時讓我們把船靠近剛剛被我們撞斷的冰柱麵前,然後,讓我把冰柱斷裂地方的冰層撬開。

    我有些愕然,不明白小楂的用意,可是還是靠近冰柱,用船槳狠狠的砸在冰柱斷裂口上。

    這一砸,那冰柱一下子就碎裂了,大冰塊嘩啦啦的一股腦兒落入湖水了,這時冰柱裏麵那個被冰包裹住,圓錐樣的東西赫然露了出來。

    剛剛被那突如其來的白毛怪物襲擊,也沒有仔細的看這冰柱裏的東西,這才仔仔細細的看個明白,真是讓人吃驚,這些像是圓錐體的東西,其實就是樹幹,隻是上麵沒有樹葉,站遠了看就像是尖角的房頂,真的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樣的數木都能長出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樹幹,光是一根樹幹就這麽大,這地下的樹有多麽龐大,可想而知。

    然而,當我把臉湊近了這斷裂口一看,這樹幹居然是空心的。

    小楂也看見了這一幕,笑了笑說:“我們可以從這空心的樹幹下去。”

    “你是怎麽知道這樹幹是空心的呢!?”我有些迷茫的看著小楂,這冰柱裏的樹幹之前就是小楂發現的,可是這些樹幹被冰柱緊緊的包裹著,從外麵怎麽可能知道是空心的呢。

    “有些東西,隻要你仔細觀察,就會找到答案。”小楂顯得很無奈,指了指湖麵上,被我們撞斷的半截冰柱。

    那漂浮在水麵上的斷裂口出,被冰包住的樹幹也是空心的,原來這麽簡單,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小楂笑笑。

    “楂幺妹兒,你是真瘋了吧。”趙二狗用手比劃著那斷裂口的空心樹幹,搖頭說:“這樹幹就夠一個人下去,就算裏麵是空心的,可是誰他娘的知道下麵是什麽玩意兒呢,這空心樹幹裏進水了,我們這下去不找死麽?”

    說實話,趙二狗說得在理,就算這樹幹通向湖底,可是誰知道下麵什麽情況,要是遇見什麽幺蛾子,連跑都跑不掉,剛剛水裏那白毛怪物還記憶猶新呢。

    小楂卻不回答我們,隻是抓起木船上的登山繩打了個結綁在了鄰近的一根大冰柱上,提起手電筒,小心的從木船上跳到了樹幹的斷裂口處,對我們眨了眨眼睛說:“別讓我小瞧了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兒。”

    她說完,抓著登山繩徑直往空心樹幹裏一躍,居然真的跳了下去。

    小楂做事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而且每次都能拋出一句你無法拒絕的理由。

    “這趟回去我得買保險了,跟著楂幺妹兒真是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趙二狗無奈的苦笑著說。

    我打趣說,你把買保險的錢給我,你死了以後我用來買紙錢燒給你,夠你在陰間揮霍幾輩子了。

    趙二狗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娘的才想在陰間待幾輩子,別磨嘰了,走吧。

    我們本來打算留紮西拉姆留守木船的,萬一有個什麽情況,也能有後路,可是他執意要和我們下去,他說他的命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交待了,能經曆這麽神奇的事情,死了也值,無奈,說不通他,隻能帶著他一起。

    我們爬上那斷裂的空心樹幹,打起了手電往下一照,下麵能隱隱約約的看見燈光,小楂已經爬下去了很遠。

    話不多說,我順著這樹幹的空心處小心翼翼的用手撐著兩邊一步步的往下爬,趙二狗跟在後麵,紮西拉姆走最後。

    別看這空心樹幹裂口隻夠一個人鑽進來,可是往下爬了不遠,才發現比想象中的還大,兩隻手都很難再碰到空心樹壁了,要不是抓著登山繩,估計都得直接掉下去了。

    好在這下麵似乎沒有進水的跡象,可是這下麵通往哪裏,沒人知道。

    很快,爬在最前麵的小楂忽然就停住了,她在最下麵告訴我們,這登山繩的長度已經到了極限。

    我暗歎這空心樹幹簡直太大了吧,這三十米的登山繩下來屁都沒見一個。

    我想告訴上麵的趙二狗和紮西拉姆先停一下,可是揚起頭的瞬間,心一下子快崩出來了,在電筒光的照射下,一襲紅色的戲服出現在了爬在最後的紮西拉姆身後,那個穿著紅色戲服的女鬼不知道什麽倒勾在了繩子上,那張和紙紮人一樣的臉正默默對著我們微笑著。

    我急忙大喊:“紮西,小心你的身後。”

    可是,一下子整個身子就失去了重心往下掉,繩子竟然斷掉了,我手忙腳亂的想去抓住兩邊的樹壁,可是無奈這樹幹太大了,根本就抓不住,撲騰著就掉了下去。

    趙二狗和紮西拉姆自然也一起落了下來,這空心樹幹裏頓時就傳來了我們的哭喊,尖叫聲,這種感覺簡直和坐過山車一樣。

    就在這驚魂的時候,我的衣服被人狠狠的扯住了,這才停止了下墜,定眼一看,原來小楂這時一隻手把匕首插在了樹壁上,整個人掛在了半空,她騰出一隻手抓著我,我擦了擦冷汗,心說得救了。

    可是沒等我緩過神來,身子被後麵掉下來的趙二狗一撞,又接著往下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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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