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就是個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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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一愣,轉頭看著張成。
張成對上她的眼睛,似乎是低歎了一聲,說了句:“帝師就好好休養吧,下臣告退。”
說罷,就走。
那速度,快的就像是逃躥似的。
春桃看著那個兩腿像鑲了風火輪一樣的張成,哼道:“小姐,這人就是個牆頭草。”
“也不能怪他。”
“哼!”
春桃還是氣。
溫婉卻在想著皇帝專程說給她的那句話。什麽叫喜歡躺就……躺著?他難道是想讓她一直這樣躺下去?
心裏猛然一驚,她拉住春桃的手。
春桃連忙問:“小姐,怎麽了?”
“皇上那句話的意思,不會是……想趁此殺了我吧?”
春桃驚的手一抖,“小姐可千萬別瞎想。”
“不是瞎想,極有這個可能,畢竟,他登基第一天,就明確地表示了,讓我自己去死的意思。”
“那要怎麽辦?”
“不慌,你不是有武功嗎?”
春桃想哭:“小姐,我這皮毛功夫,一個小毛賊都抵不過……”
“那你速去把春草找回來!”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但是,你……”
“我沒事,這大白天的,誰敢來帝師府鬧事,你快去,春草不在,我這心也有點慌慌的。”
“嗯,那我去了?”
“去吧。”溫婉揮了揮手。
春桃走之後,溫婉一個人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這個皇帝心思詭詐,不得不防,索性就從床上起身。
她換好衣服,走出閨房,本想著到院子裏呆一呆,想想對策。
沒成想。
剛出宅門,迎麵就遇上了一幫眾人。
確實是眾人。
一大班子她的同事,文相,林禦史,上官大學士,還有幾個宮女太監,其他的一些官員,統統有十幾人,而站在最前麵的,就是害她臥床多日的皇帝!
皇帝穿著便服。
清俊的長衫,倒顯得他有點玉樹臨風的感覺。
文相看到溫婉亭亭玉立地,好好地站在麵前,挺詫異,“帝師不是說腿傷很嚴重,臥床不能起的嗎?你這……”
“咳,我……”
溫婉一時真不知道拿什麽話來搪塞。
麻痹。
她能說她的傷早就好了嗎?
不能!
正糾結著,商戩走了過來,當著這麽多大臣的麵,一點兒都沒有難為情地說:“上次是朕不對,讓帝師受了委屈,還希望帝師不要跟朕計較。”
說話的時候,一雙原本充滿了淩洌和深邃的眸子滿含擔憂,滿含自責,滿含愧疚。
而且,細細看去,還透著隱隱的溫情。
表情很真。
真的讓溫婉一時納悶無比。
前腳才讓人送她一句“你要想躺就躺著吧”的威脅話,後腳,他就屈尊降貴地親自過來,向她……道歉?
溫婉很惶恐。
是真的很很很惶恐。
一個皇帝,親自屈尊降貴向一個大臣道歉,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小命將不保啊!
溫婉受寵若驚,心裏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榮幸,反而是顫顫巍巍。
她努力地擠出一點笑,“皇上說哪裏話,微臣怎麽敢跟皇上計較,實在是身體抱恙……”
“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回屋躺著吧。”商戩親自扶著她,把她扶回了屋。
一進屋,她就被眾人說的不得不躺回了床上,雖然,她是女子,讓這麽多人進她的閨閣實屬不妥,但她身份特殊,這些繁縟的禮儀也就免了。
而且,她真正意義上的閨閣也不是在這裏,而是在楚府。
她躺下後,文相就笑道:“這樣才對,帝師和皇帝就要和諧相處,這樣,才利於西商國的發展。”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這個時候,誰敢再說反對的話,純粹是傻。
雖然,林禦史是很見不得皇上和帝師好的,但是,此種情況,他能說什麽?什麽都不能說,隻能附和。
他笑的言不由心。
而床邊,商戩也在笑。他就坐在床沿,一隻手還壓在溫婉左手下的薄被上麵,麵含關心。
這場景,就像是一個丈夫在擔心自己的妻子一樣。
很溫馨,很令人感動。
在說了一些關心的話後,商戩就揮了揮手,“朕想跟帝師單獨說些話,你們都到外麵去吧。”
文相帶頭,一幹人等守在了外麵。
屋內。
商戩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悉數斂去,唇角一勾,忽地,他傾身,在溫婉沒防備的時候,一下子壓了下來。
整個上身都跟著壓下,頭微微低垂,臉幾乎要貼上她的臉。
近距離地看,這個男人真是有一張絕世好皮囊。
距離這麽近,他身上的龍涎香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
溫婉呼吸緊了緊,心髒也在他目不轉睛的凝視下,開始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大有跳出胸腔的架勢。
溫婉連忙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
壓在她上方的男人,看到她這個動作,唇角冷邪的弧度驀地加大,加深,臉一偏,薄唇擦著她的頭發,落在她的耳邊。
“帝師以為,你鬥得過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