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湖毒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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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別居
白姑娘,大公子的情況如何了?”沈臨彎身扶住依舊昏迷不醒的沈長風,捉急地發問。
白瀟瀟坐在塌上,秀眉緊鎖,之前取下的金針幾乎都是黑的,那是中毒極深的征兆,若不是他內力高深,怕早就沒命了。
他中的毒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而且毒性極凶,中原幾乎沒有這樣的毒。
難道他中的毒來自西域?
她沒有理會沈臨的詢問,現在是最重要的一針,若是……隻怕凶多吉少。
額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細汗,她也不曾顧及,手指伸向那最後一枚金針,吉凶隻能看這最後一枚金針。
唔……”沈長風濃眉皺如連峰,很顯然,他現在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快地拔出金針。在拔出金針的同時,沈長風猛然吐出一大口黑血,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呼吸也開始平緩起來。
沈臨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躺下,蓋上輕裘,便隨著白瀟瀟出了臥房。
白姑娘,不妨直說,大公子現在的病情如何了?”
白瀟瀟用手絹拭去自己額上的汗,長出了一口氣。
你那大公子暫時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隻不過他中毒甚久,其毒已進血脈,而且此毒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應該不是中原的毒。”
沈臨的臉色自然黑成一片,他忽的跪下,請求道,“請白姑娘救救我家大公子。”
白瀟瀟猶豫了,這種毒她也是第一次遇見,而且從他毒發的症狀上看也是醫術毒典上從來沒有記載過任何這樣的毒物,能夠完全解毒怕是困難重重,即使是父親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吧。
你先起來吧。”
沈臨依舊跪著,雙手握拳前提胸前,若是她不答應,大公子怕是無力回天了。
不是我不救你家公子,而是我真的沒有把握。”白瀟瀟輕聲道,這個大公子能值得一個武功如此精湛的沈臨如此忠心耿耿,想來也是什麽大人物,身在江湖是非恩怨,也是無法逃避的。
白姑娘,沈臨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那麽求過人,隻是大公子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做,他不能死!若能救得大公子,沈臨哪怕一死亦是心甘情願。”
白瀟瀟一陣為難,那位大公子中的不是尋常之毒,也自然不能用尋常的解毒方法,除非鋌而走險,以毒攻毒,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就這樣拖下去,他的時間也不過短短一月。
隻是,我的方法風險極大,但卻是有一線生機。不知你們大公子可願一試?”白瀟瀟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沈臨抬頭,滿是感激,“白姑娘若是救得大公子,以後風陵閣便是欠姑娘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白瀟瀟側頭望向身後的臥房,原來他是風陵閣的大公子沈長風,可他不應該準備前去藥王宗迎娶如月姐姐了嗎?許久她出了口氣,看來是風陵閣封鎖了消息吧,為了如月姐姐她也一定要治好沈長風。
藥王宗,西山亭
秦如月坐在亭中,亭裏一張石桌,石桌上燃著清雅的淡香,一麵古琴橫於案上,她一襲皎如明月似的白紗,腰間的翡翠鳳雕玉更是顯出了她高貴的身份。
大小姐。”離亭子的不遠處站著衣著素雅的蹁躚男子,他低著頭,始終未曾抬起半分。
她停下撫琴的手,手指按在琴弦上,亦是沒有回頭。
二小姐,她不在吟雪樓。”
秦如月隻是淺淺一笑,她這個雙生妹妹與她的脾性也真的是截然不同,作為藥王宗的大小姐,從出生起就備受關注,更是與風陵閣的大公子定下婚約。從小開始,她什麽都是最好的,而她的妹妹卻是修習武功,從小就像一個男孩子。
除了父親,怕也是無人管得了這個總是喜歡無理取鬧的妹妹了。
你去派人暗自保護二小姐,這個姑娘我還是不放心。”
出了藥王宗,外麵便是江湖,江湖之中的水有多深怕如雪還不知道吧。她想到這裏卻是擔心起來,以她這樣的性格恐怕會惹不少麻煩。
月兒。”蓁夫人從嬌子中下來,她移步到了西山亭中。
娘,您不是身體不好,怎麽還來這風盛的西山?”她見到母親,連忙起身欠身行禮,扶著母親坐下。
蓁夫人隻是按住她的手,一直看著如月,目光都沒有轉移一分。
娘,怎麽了?女兒臉上是有什麽嘛?”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蓁夫人憐惜地輕輕撫過她的俏臉,眼中滿是不舍。
月兒,你再過些日子就要離開娘了。”蓁夫人握住她的手,從袖中取出一隻木盒,木盒看上去並不是新的,似乎是有些年月了。
蓁夫人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裏麵躺著一對耳墜,血色的櫻朱血鑲嵌在金絲勾勒成的圓環之中。這櫻朱血可是極其稀有的玉石,看遍整個中原除了長孫皇後的櫻朱血項鏈之外,其他的可是少之又少,僅僅是這樣一對櫻朱血耳墜就足以價值連城。
母親,您這是?”
這是我們慕容家傳女不傳男的櫻朱血耳墜,也是嫡女才能有資格佩戴的。”蓁夫人摘下如月的耳墜,親自為她戴上這櫻朱血耳墜。
如月點頭,不由得皺了皺眉。
那阿雪怎麽辦?”
蓁夫人微笑著,“雪兒那裏我自有準備,隻是你若嫁去了風陵閣,就要恪守本分,畢竟這風陵閣也是一個是非之地啊。”
秦如月又何嚐不明白,風陵閣是如今武林至尊,風陵閣的大公子又是一個極其冷漠之人,又有言其與生父現任風陵閣閣主的關係很僵。但是她為什麽就在武林大會上看上了他,隻是見他拿著蒼梧刀,登上比武台打敗了前來挑戰的劍客。
沈長風……她想到這裏,眼前全是他揮刀時候的淩厲的身影,不過,很快我就要成為你的妻子了,不由得暗自笑笑。
你又在想沈長風那個小子了吧。”
聽著母親說出了自己的心事,她俏臉不禁一赤,羞澀難當。
娘,瞧你說的。我想他幹什麽。”她側過頭,不敢麵對自己的母親。
蓁夫人隻是笑笑,沈長風她也是見過的,更何況沈長風的母親那可是大有來曆啊。月兒能覓得如此良配,她也是放心了。
長風,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相遇,而那時候我是你最美的新娘。她微笑著,望向前麵連綿的山峰,重新撫琴,琴聲悠揚,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