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冥月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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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沉父子整整一整日都沒有出房半步,而白瀟瀟和沈臨一直都在外麵候著,似乎是因為沈初沉在的緣故,也沒有再出現刺客,倒是門外的二人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而一直坐立難安。
天漸漸的變得昏暗,沈臨靠在廊木上,一臉沉靜地注視著坐在階上以手支額的白瀟瀟身上,她低垂著眼眸,似乎是有些累了,迷迷糊糊。
如果累了,便去休息。”他輕聲道,“這裏有我。”
白瀟瀟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打了瞌睡,還被沈臨看穿了。她抬頭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站起來,省的又不知不覺睡過去。
沒關係的,我還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她擔心地凝視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就連沈初沉都那般費力,這麽許久都沒有出來,他應該沒事吧。
白姑娘,或許有些話我不應該問,但是還是要問。”沈臨認真地說。
什麽?你直說無妨。”
白瀟瀟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到底是誰?”他懷疑白瀟瀟亦是許久,雖說少主似乎是信任了她,而她也的確解了少主體內的毒,但是這也無法證明白瀟瀟她不是那一個下毒的人,用這樣的方式來換取少主的信任。
她聽到沈臨這樣的問話,掩唇嫣然一笑,“我是誰,有那麽重要麽?我就是白瀟瀟,你若是不信,便不信。至少我沒有理由害你少主。”
他微微皺眉,她果然還有其他的背景,隻是她不說,想來也是什麽隱秘的勢力。
不過,”白瀟瀟上前走到沈臨的麵前,“隻要沈長風醒了,我就要走了。”
去哪?”沈臨一驚。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而且因為沈長風的事情已經耽擱太久。”她沉思著,眼眸之間微微閃爍,“但是,我想告訴你,風陵閣裏麵有魔教的細作。而且這一次泠霜前來,也是這個細作告密。”
聽到這樣的話,沈臨倒是瞬間緊張起來,之前已經在排除其他勢力在風陵閣所屬之中安插的奸細,不曾想竟然還有魔教的細作,看來也是隱藏甚深。
也罷,既然有沈老閣主在這裏,沈長風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礙。那我就先走了。”
那你還會回來麽?”沈臨忽的問道,然而說出這句話,他不禁自己愣住了,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瀟瀟停下了腳步,回頭莞然,月色之下她的笑很美,就像融入了這雅雅的靜謐,“或許吧。”言罷,她轉身離開,隱沒在淡淡的月色之中。
白瀟瀟,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他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迷離,她的背影似乎讓他看見了楚楚,原來這世間還會有那麽像她的人,也許正是這樣,少主才會那麽快放下對她的戒心相信她吧。
楚楚……
西域明教
西域的昆侖山之巔,終年白雪皚皚,而江湖中與中原武林正邪相對的明教便隱於這連綿的群山之中,若不是明教之人,也幾乎尋找不到這隱沒在群山之中的明教大紫明宮。
明教的教主,便是明教弟子口中的無情尊上,冥月教主。
這般說來,這一次你是失敗了?”冥月教主倚靠在玉座,一襲血紅色長紗覆蓋住玲瓏剔透的身子,玉蔥般的長腿露在外麵,潔白無瑕,雖然年近半百,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而且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她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跪在座下低頭不敢直視的泠霜,語氣之中無悲無喜,也不知是何情況。
是,尊上。”泠霜不敢抬頭,此次機會本就是來之不易,自然也是最好的時機,然而他卻失敗了。
既然沈初沉放你回來,那他肯定有什麽話要帶給我。”無情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地說道,而繪著煙熏濃妝的眼眸之下卻暗暗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他讓我告訴尊上,若尊上還想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轍,他願意奉陪。”泠霜頓了頓,如實稟告。
還未等他說完,玉座之上已經不見了人影,也隻是眨眼一瞬,他被鎖喉,後背重重撞在大殿的金柱上,猛然的撞擊不由得讓他一陣暈眩,然而那一雙無情冰冷的雙眼落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覺得快要窒息了。
尊上……”他嘶啞著,根本喘不過氣來。
無情冷冷地注視著泠霜,鎖喉的手驟然發緊,將泠霜壓在金柱上,貼上他的胸口,另一隻手輕柔地解開他的衣襟,撫過他胸口那朵盛開的彼岸花。
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紋路又變深了呢?”她吻上那朵花,鬆開了緊緊鎖住他喉嚨的手,“我跟你說過,你不能對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動情,不然這彼岸花的反噬之痛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沿著金柱滑下,跌坐在柱邊,不停幹咳著,而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
無情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半俯身便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彼岸花毒的發作了吧,也枉你這般極力克製,但也瞞不過本尊。”
泠霜不說話,彼岸花毒是這世間最痛苦的毒藥,中了彼岸花毒的人,窮盡一生也不能對除了給自己下毒之人外的任何人動情,若是動了情,便有如萬蟲噬心般劇痛,一點一點腐蝕全身,最後胸前的彼岸花蔓延至全身,結局便是全身潰爛而死。
這世間,隻有本尊的血,才是你唯一的解藥。”她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從傷口之中湧出,順著手指緩緩淌下,滴落在他的臉上,唇邊。
他強忍著側過頭,不去喝她的血。
血一滴滴還是打在他的臉上,誘人的氣味彌漫在他的身邊,他咬牙強忍著,不惜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用自己的血腥味來混亂她的味道。
泠霜,你與本尊都是一樣的人,你有拒絕的理由麽?”她的眼眸之中滿是諷刺的嘲笑,手腕的血還是依舊淌著,也沒有收回。
他下意識地狠狠咬唇,猛然間抓住她的手腕,吮吸著她的血,一邊吸,一邊痛苦地閉上雙眼,他已經是她的傀儡,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回到那個最初的自己,這也是他咎由自取,又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