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代替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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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千雪:“來人莫不是遁地毒鼠的同門?”

    老婦人一哼聲道:“遁地毒鼠,你與他交過手?”

    傅千雪淡淡道:“他被我殺了。”

    老婦人沒問傅千雪殺遁地毒鼠的緣由,道:“你還算有點手段,那隻小老鼠本事不大,就會到處上躥下跳,煩人的緊,你殺了也好。”

    傅千雪默然無語。

    老婦人繼續道:“可根據我觀察了土地上的痕跡來看,遁地毒鼠跟昨夜潛入者比起來,修為上的差距我不知。可挖地打洞的差距,當真不可小覷,前者打的是老鼠洞,後者分明是一個土遁方麵的高手。”

    傅千雪訝道:“有這麽大的差距麽?”

    老婦人未應,蹲下身來,用拐杖指著傅千雪藥桶前麵一尺的藥材,道:“可有發覺什麽不妥?”

    傅千雪身子前傾,眼睛睜得溜大,除了土壤潮濕硬實些,別的當真什麽也瞧不出。

    土壤潮濕是因藥桶浴浸染所致,硬實自然是被藍藍青青所踩,這都有解釋,但是別的,傅千雪委實想不出。“老婦人,你老還是說開吧,我實是辨不出。”

    老婦人白眉一崩,炯然有力,道:“昨夜那人土遁的之法,鑽地很深,手法也委實高明,以至地下翻開的土壤,在地表上一點也看不出。可不知是他太過自信,還是因你這幾日泡藥桶之故,到了此地忽然水分變多,導致他以為走錯方向,遇上了什麽厲害的禁製,這才翻地露了一下頭。這是他的疏忽,這在其它地方自然算不上什麽,但在老身瞧來,這就是他唯一露出的小小破綻。”

    傅千雪道:“老婦人是說那人曾露出地麵,才導致這片藥材的移位。”

    老婦人道:“算是,也不算是,那人再次鑽地後,將土壤恢複的很好,幾乎毫無破綻。唯獨在那一尺之上的藥材上,留下他獨一無二的氣味。”

    傅千雪道:“老婦人你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味道,那人鑽地的本領越高,本身遺留的氣味也就越特別。就如美人體香,最鍾愛沐浴花朵的馨香,都帶有她本身獨特的風情和韻味。”

    老婦人被傅千雪這句嗆的不行,卻也無奈道:“你小子打的比方雖不討老身喜歡,卻也夠恰當。”

    隨後,老婦人站起身來,繞著傅千雪的藥桶踱來踱去,瞧得傅千雪背後發涼。

    老婦人卻不管傅千雪的想法,顧自說道:“老身一生都在與藥材打交道,對於藥材的氣味辨別,在修真界來說,除了穀主外,老身自問天下無雙。那人昨夜一露地麵,身體的氣味也就停留在藥材上,就算今早氣味變得極淡了,可還是瞞不過老身的鼻子。”

    傅千雪心下驚訝無比,道:“老夫人識草的本領當真駭人。”

    老婦人站起身來,低聲道:“比起穀主來,差多咯。”轉到傅千雪身前。“不過也虧老身今早心懷愧疚,想來看看你小子的傷勢,才正巧發現這一尺藥材的不妥之處。不然到了午時,藥材上水露消散,老身的鼻子再靈,什麽也嗅不出了。”

    老婦人笑吟吟直視著傅千雪道:“你說,這一切是不是巧了,還該多謝你傅小子。”

    傅千雪摸不透老婦人話外之意,道:“是老婦人的本領過人,我無足掛齒耳。”

    老婦人笑意不絕,道:“喔,是嗎,那你說說,你是不是楚小子的朋友。”

    “當然。”

    “楚小子是我的晚輩,你是楚小子要好的朋友,是不?”

    “是。”

    “那按理說,你也算我的晚輩不?”

    “嗯,那是理所當然的。”

    “那就好辦了。”

    老婦人將拐杖朝麵前一拄,歎道:“老咯,老咯,腿腳都不利落了,隻是這穀中的藥材,可惜了,可惜……”

    傅千雪感覺事情有些變化太快,隱隱猜出老婦人的意圖,可他別無選擇,頭皮發麻應道:“老婦人可有所吩咐,我傷勢既然大好,理當為老婦人做些瑣事。”

    老婦人笑得如同老狐狸,道:“嗯,嗯,外子出行在外,穀中又來了不明人物,老身深深憂懼啊。”

    傅千雪先前既答應,此刻也就不嫌擔子再重了。“我既是這穀中唯一能挑當大任的男兒,這穀主走前所做,就由我來擔當吧!定將那人揪出來,看看他究竟是何人。”

    “我會讓青青來幫你的。”老婦人一拍傅千雪強健的肩膀,笑著離去了。

    獨留下傅千雪依靠藥桶後板,緩緩將全身沉入藥水中,泛起幾個無奈苦澀的泡泡。

    午後,正是陽光明媚的大好時光。

    傅千雪跟在青青姑娘身後,循著每日千草穀穀主巡視的路線,慢慢熟悉這裏,準備接手半活老道人的工作。

    青青姑娘語聲清朗,講起來條理分明,傅千雪用心學來,記起來也很快。

    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走完了這段路程。

    下午的剩餘時間,傅千雪就開始大致學習了藥材的歸類和晾曬、照料。至於丹藥的煉製和收藏,那需要極為係統的理論和實踐,要完全掌握,以傅千雪在千草穀呆不了多少時日來看,分明是不可能的,隻能撿最重要的來學了。

    夜落黃昏時,傅千雪與青青姑娘告別後,獨自一個人禦劍,向藍藍所言的溪水之地飛去。

    到了目的地,傅千雪落劍而下。

    溪水自無緣無盡的莽莽山嶺而來,山野間林木陰陰,遮天蔽日。

    傅千雪無法尋覓到上遊的源頭,隻能從溪流的中段,向下走去。

    來到千草穀每日取水的深潭邊上,往日這裏溪水淙淙,如今隻剩絹細幾道溪流。

    傅千雪往邊上探去,堅硬甚鐵的山岩,被人硬生生的從中開裂處一道三尺多寬的裂口,溪水就這樣被引流向另一邊的無盡深澗,再也無法在此處的溪潭匯聚。

    傅千雪用手撫摸著山石裂口處,裂口光滑平直,沒有一點彎曲。

    好剛猛的力道,好強的靈氣控製力。

    如此剛硬結實的山體都能被掘開,想來那人也是從後山群嶺中,硬生掘開一條可容身的密道來。

    隻是不知那人花費如此大的心力,莫非千草穀內有他急切想要的物品。

    知道了溪水斷流的原因,傅千雪也踏著夜幕返回千草穀內。

    在千草穀的第五日,傅千雪早上泡完藥桶後,開始了獨自一人的守護千草穀的旅途。

    今夜無風,第二夜月色無光,連續兩日兩夜的光景,那個來意不明的潛入者,在傅千雪耐心的狩獵等待中,卻依舊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