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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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雪漠然道:“正是,白錦台平時雖不對台中執手有所限製,但有了賞金不菲的任務,也自然會去接。接了任務,自是要派執手去做,做任務當然有成有失,成了固然可喜,敗了就得付出代價。對於一般修真門派而言,出行在外做任務,身死道消是小,弱了自家門派的名頭可是大事。
但白錦台的創始者,創建了白錦台,自是為了接納修真界中,各類脾氣古怪、興趣相投的朋友,請來台中交流心得,怡然自得而不受外界管轄,對台內的修真者不會苛求太多,若是為了任務丟了性命,豈不是與白錦台創建的意願相違背,所以就有了這手鏈一說。
這白錦台從外麵得了各式各樣的任務,台中各人全憑興趣決定接什麽任務,去不去接,白錦台萬不會強行指派。白錦台內的散人,完成一件相應的任務,便自動成為了執手,若是連續完成了三件任務,就被稱為台手,白錦台將發放五百年以上妖骨製成的手鏈,交於白錦台中的台手。
而後,台手每做成一件任務,手鏈上便會多一顆最上等靈玉製成的珠石,珠石越多,在白錦台得到的好處便會更多。若是任務失敗,依照規矩,便會取下一顆珠子,以示小小的懲戒。”
老婦人聽了傅千雪所言,看向穿山甲越手腕外的手鏈珠子,至少有了十顆珠石,留在掌中的估計更多。
等傅千雪一番解釋後,心下更有了說不出驚訝,對於穿山甲越剛才能使出的詭秘幻型之術來,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老甲蟲,你是什麽級別?”老婦人不由問道。
“雲手。”
穿山甲越靜聽傅千雪講解完,麵色苦寂,道:“傅兄弟知道的不能再多了。”
傅千雪道:“但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剛才的意思。”
穿山甲越歎道:“那是你不知道這手鏈背後更深一層的意義,若是你知道了,恐怕你剛才就不會拒絕的那麽幹脆了。”
傅千雪堅定道:“我拒絕了,便不會後悔,哪怕我不知這手鏈代表什麽。但我至少知道,穿山兄若是少了它,以後在白錦台內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穿山甲越鄭重一笑,笑聲爽朗,道:“是了,是我太過計較了,沒傅兄弟想得通透,慚愧啊。”
傅千雪笑道:“手鏈現如今還在穿山兄手上不是嗎?”
穿山甲越道:“是了,是我太小人之心了。”
穿山甲越將手掌攤開,托住放在半空,從淡淡晨曦照耀在珠鏈上反射而來的光芒,似帶有清晨呼吸幹淨清涼的幽香。
三人一時都被這幽幽七色妖而不媚,沉靜優容的光暈迷住,忘記了言語。
還是穿山甲越最先開了口,幽幽道:“其實傅兄弟若收下了這手鏈,帶在身邊。以後遇到白錦台的同道,察覺道這手鏈上的獨特氣息,他們定會心有所悟,遠遠避開,還會對你敬重三分。”
傅千雪思忖一會道:“這就是手鏈背後的另一層意義嗎,這算是保命錢吧。”
穿山甲越道:“也可這麽說,畢竟每個台手出去做任務時,不是每次都會那麽順利的。留下珍貴的手鏈,總比留下性命的好。”
傅千雪一歎道:“貴台主真是豪傑,智慧通達,竟然想出如此方法。”
穿山甲越道:“可有些時候,此法也不是完全行得通的。”
傅千雪“喔”的一聲,道:“得到手鏈與白錦台無形中的尊重,與一個台手的性命,這兩者之間的利益得失,隻要沉心下來思考一番,總會比較出兩者間的得失來。”
穿山甲越皺眉道:“可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傅兄般,胸懷坦蕩,恩怨分明。”
老婦人叱喝道:“臭老甲蟲,老身念你還是條漢子,做事頗對傅小子的胃口。可若你一再含沙射影,譏嘲老身,分明是不把我這個千草穀的主人放在眼裏。”
傅千雪攤手,表示無能為力,畢竟任誰破壞了自己最心愛的事物,都會急得跳腳想殺人。
無疑,千草穀內每一處的花花草草,都是老婦人的心肝寶貝。
穿山甲越卻不生氣,變起腔調怪聲道:“老婦這話的意思,到底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老婦人對老匹夫耍起腔調,著實無耐的很,道:“如今我已算明白了,臭老甲蟲你來我千草穀,鬧出這番大的動靜,一向不符合你以往穿山甲悄然無息的手法,原來是為別人打了前哨。那好,就按傅小子的意思,連你都替別人做了嫁衣,背後指使的人,他要來千草穀尋找什麽,做什麽事情,你要是能說出來,老身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穿山甲越道:“老婦人此話當真?”
老婦人道:“千真萬確的很。”
穿山甲越嘿嘿道:“可我還是不能說。”
穿山甲越這一戲言,老婦耐心再好,已顧不上儀態了,提起拐杖就要上前拚命。
穿山甲越就在老婦人杖氣及麵前一刹那,急忙開口道:“老婦人息怒,我也是一時氣話,我是說不對老婦言,可沒說不對傅兄弟講啊。”
穿山甲越這一句不講還好,一說出來,縱使老婦有再多的婦人之仁,拐杖還是帶著風聲抽了下來。
穿山甲越受傷頗重,自是避不開,依靠在牆上的身子,頓時被一拐杖抽倒在地,宛然猥瑣的老烏龜樣。
老婦人見穿山甲越這熊樣,也就沒打算再動手,笑道:“臭老甲蟲,現在你總該說了吧。”
穿山甲越形跡萎靡,麵容枯槁。白白多受了一拐杖,真是自己自找苦吃,怪不了別人。
好不容易雙手撐地,端直了身子,口中泛著苦澀的草藥味,慢慢道:“我自己的身份就不必多說了,至於真名,就免了吧。說來慚愧,這次被遣來千草穀,我剛開始也莫名其妙,哪有吩咐別人做事,卻什麽也不讓人知道的。”
老婦人笑道:“莫非臭老甲蟲你泥土鑽多了,連腦袋也糊塗了不成。”
穿山甲越狠瞪了老婦人一眼,回憶道:”我在白錦台內人緣還算不錯,就四下打聽了下。你們都知道白錦台內,三教九流,雜七雜八不說,飛盜怪俠劍客富商,連官宦王公貴族都有,要打探什麽隱秘的消息,無非就是幾杯酒的事情。在約了幾位金盆洗手的散人,灌了他們幾杯黃湯,總算知道了背後神秘人的來曆。”
傅千雪道:“莫非神秘人的來頭很大。”
穿山甲越手有些哆嗦道:“是啊,那位神秘人的身份掩藏的很好,另一個聽說是來自霸道連橫九連環峰下的夜壇峰。你們想,能指使得了霸道連橫九連環峰的人,該是何等身份。”
老婦人與傅千雪俱是一怔,心裏有股涼意襲來。
霸道連橫九連環峰的惡名,無時無刻讓人背後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