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渡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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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章魚猛然上前,這次麵對雨娘的妝奩,猛地從口腹中吐出一口黑黝黝的毒汁來,落在召喚而來的章魚觸手上。黑章魚若真瘋狂了般,絲毫不顧及身上的痛苦,觸手全出,向雨娘合攏而來。
隨著黑章魚不顧修為損耗的打法,雨娘的妝奩漸漸到了時間,月白色的鏡子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妝奩法器一去,雨娘全然處於下風,隨著雨娘的靈力弱了下來,便被黑章魚本體掃落在地,與依舊昏迷的謝先生跌落一起。
黑章魚大步向前,就想將雨娘提至貴公子的鑾駕上,以此來邀功。
雨娘氣喘噓噓,手按胸口,披散的秀發,沾著汗水,貼在麵額上,多了幾分柔弱無力來。
就在此刻,忽有一劍奔行而來,劍聲如風,劍意如雪,劍氣如霜,立刻將黑章魚最為粗壯有力的章魚手臂斬斷。
被靈劍斬斷的章魚觸手截麵,立馬噴射出濃烈的黝黑墨汁,揮灑滿街。就算吃了回絡丹的黑章魚,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而大叫,低頭一看,左手大拇指被劍風削的好生平滑。
黑章魚怒氣勃發,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暗中傷了自己,回首一看,一年輕人踏劍而來,飄飄如仙。
不是趕來的傅千雪,又是何人。
傅千雪收回出鞘的千漓靈劍,輕吐一口真元靈氣,白霧般的靈氣布滿千漓靈劍之上,靈劍之上的黝黑毒汁,即刻消弭無蹤。
傅千雪走至雨娘身旁,將雨娘摟入懷裏,喂服雨娘一顆丹藥,慚愧道:“是我來遲了。”雨娘並未拒絕傅千雪的摟抱,而是提醒著傅千雪道:“還有謝先生,你去看看她。”
“好。”傅千雪依雨娘所言,檢查了謝先生的傷勢,好在謝先生隻是昏了過去,隻有皮外傷,並無大礙。見服了丹藥後的雨娘,蒼白色的麵容紅潤了些,便從納介戒中取出柔軟的床榻來,將雨娘及謝先生放置其上,這才轉過身來向黑章魚走去。
傅千雪步伐並不快,但在氣勢洶洶的黑章魚感覺來,特別的危險。
其中危悚的觸覺比起他背後的嚴公子來,也不遑多讓。
但此刻,嚴公子還在黑章魚背後站著,黑章魚顯然沒了退路,強行厲吼一聲,將章魚觸手全數召喚,撲天遮地向傅千雪纏繞而來。
傅千雪按劍獨立,目光並不在黑章魚身上,而是將神念全力放在嚴公子身上,嚴公子比上聲勢宏大的黑章魚來,明顯危險的多。
見傅千雪如此輕視於他,黑章魚怒氣勃發,渾然忘了剛才傅千雪的劍勢是如何淩厲。召喚的觸手紛亂雜章,攪亂起無數道氣流,如海上颶風來臨前,烏雲遮天蔽海般的黑沉沉氣象。
黑章魚氣勢浩大凶橫,傅千雪依然按劍不動,待肌肉不住翻卷蠕動的章魚觸手,及傅千雪身體一尺時,傅千雪的千漓靈劍才悍然盤旋而出。
千漓靈劍化為一圈圈灼烈火浪翻滾而出,然後結成一道道圓形劍狀火圈,悍然將黑章魚全部召喚出的五根觸手,全部推拒開,任憑黑章魚如何使力,都不能下壓一寸。
而傅千雪本身並不閑著,左臂一擰,丹田靈氣順著傅千雪的神念而動,左手衍氣劍,順勢而出,凝聚在另一柄靈劍之上。在傅千雪禦劍之下,如電閃雷鳴般直衝黑章魚的本體。
在黑章魚反應過來前,左手衍氣劍再次將黑章魚右手大拇指削斷,兩手大拇指盡斷後,加上剛服下回絡丹的藥力反噬,黑章魚的修真修為,今日已然被傅千雪廢去大半。
傅千雪並不是想饒黑章魚一命,隻是一旁顧忌太多的嚴公子,終於向傅千雪出手了。
嚴公子一出手便是驚天氣勢,街上物品盡數被卷起,化為一道綿綿不絕的浪濤,向傅千雪席卷而來。
傅千雪一引劍勢,便破浪而出,將浪濤攪碎。哪知嚴公子早明白這浪濤蓋不住傅千雪的劍氣,等傅千雪破浪而出,便駕馭起街上的華麗車鸞,破空向傅千雪撞來。
站在車鸞駕馭處的嚴公子,飄然若無物,在虛空一指,一座五層高的石塔憑空出現,作穿雲之勢淩空向傅千雪威壓而來。
傅千雪蕩劍而起,直衝雲霄,“渡水月”禦氣身法憑虛使來,飄飄絮絮,恍然在空中無定立之處。任憑嚴公子的鸞車如何駕馭,在空中轉換挪移,牽引的馬駒如何神駿,都不能摸著傅千雪的身體分毫。
站立車頭的嚴公子並不在意,他駕馭鸞車的目的,就為了拖延時間,將虛名石塔從虛空中招引而出。
虛名石塔乃是嚴家重寶,若不是嚴公子是年輕一輩中修真佼佼者,也不會輪到嚴公子拿到虛空石塔這墮天靈器。
“渡水月”禦氣身法絕妙異常,足跡難覓,傅千雪在空中如履平地。
但傅千雪並不是單單為了躲避嚴公子車鸞的追截。
在嚴公子上空轉悠一圈,傅千雪已將司空禮贈予的石門法陣布置完畢。
不管是神念中的直覺,還是丹田內驚龍盤的先知先覺,傅千雪都感受到虛空石塔,從白雲縹緲間漂浮而來的極度驚怖感。此刻能多上一分勝算的物件,都得拿出布置,不能猶豫一點。
傅千雪沒有任何停留,禦劍之下,在嚴公子召喚而來的虛空石塔完成之前。身之中聚攏全身靈氣,鳳來三式如火如荼,若火流瀑布,席卷而下,直卷車鸞上的嚴公子。
一貫衣袖飄飛、神情優雅的嚴公子,此刻終於變了臉色,再也保持不了風度,一振衣衫,飛身離開了車鸞。
嚴公子剛剛離開了車鸞,傅千雪鳳繡雪歌的劍勢已然落了下來,將嚴公子華麗貴不可言的車鸞,直接攪碎燒成了灰燼。
“小子,爾敢,竟敢弄壞了家母所送的禮物,真是罪不可赦,你今日死定了。”嚴公子憤怒大叫,就連平日一貫溫文爾雅的聲調,都變了幾分。
之前小視了傅千雪的嚴公子,怒不可抑,在他而言,車鸞再過貴重華美,不過是點靈石罷了。
隻不過在嚴公子來看,傅千雪落了他的麵子,是最不可饒恕的事。
嚴公子鑲滿麒麟的白袍無風鼓起,從嚴公子身上脫離而出,在空中展開,變成一華蓋模樣的法器。在嚴公子的控製下,華蓋上霎時落下無數密密麻麻的彩色絲線,在絲線的端尾則掛著一根根倒鉤針刺,針刺根根鋒寒逼人,砧人肌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