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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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雪本就開闊強韌的靈氣經脈,經過千草穀六百年一次的隋蓉玉液,滋潤開拓後,再次受到了景朝玉璽天子之氣的衝擊,越發變得茁壯強勁,當世罕有匹敵。
驚龍盤也似知曉傅千雪已無力承受,玉璽之上還有一半多的帝王之氣,將其收容到驚龍盤中來。
待這股霸氣的帝王之力不再那麽強橫,沒在不受控製的繼續撕扯著傅千雪身體各處的經脈,傅千雪身體上的痛楚燥熱之氣,也漸漸緩和平靜下來,傅千雪的臉色,也由之前的火紅,轉換正常了。
這時,馬車倏然間停止不動了。
傅千雪長呼一口熱氣,站起身來,卻發現身無片縷,之前火靈的帝王之氣,已將身上的衣物燃化為了飛屑。
馬車上的這一變故,讓人措手不及,難以料及,煙茶女與池故雪一時停住了手。
煙茶女本是清秀女子,見傅千雪身無片縷,早也轉過身去。
但池故雪望向傅千雪的眼神很怪異,池故雪是男子,本不懼傅千雪光著身子。不過池故雪望來的目光中,有一種離奇的欣賞,且饒有趣味。
似乎傅千雪健美流暢的男兒身材線條,讓池故雪有特別的著迷,看得傅千雪全身雞皮疙瘩不住的泛起,打了個冷顫。
傅千雪套好了衣物,池故雪才收回似是留戀的目光,但目光中還有一絲忌憚,好像要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玉璽變生肘腋,到了傅千雪這個外人手中,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這兩撥景朝皇室的人馬,再一次拋下成見,將停下了的天子禦駕圍住,望向傅千雪的眼光極為不善。
烏衣人駕著劍雲飛了過來,先開口道:“看來池兄的百般意圖一樣都落了空,平白無故的讓傅千雪占了漁翁得利的便宜。”
池故雪頂著烏衣人的話,道:“你別忘了,我可從高塔之下得到了水月荷靈了,烏先生你的全部算盤,才算是落了空,劍佛的無字劍碑也隻解讀了一半。”
烏衣人道:“那卻不是,現在沒在我手中,不代表以後沒有機會。”
池故雪道:“你想搶?”
烏衣人道:“搶這個字眼也太過粗俗,我等修道之人,隻講究率性而為,有了需要,借用來渡道不是不可以的。”烏衣人剛說完,便向傅千雪出了手。
烏衣人的話,讓傅千雪分外警惕。
烏衣人的劍雲一來,劍意當即隨之而動,鳳漓丹火的劍火,招劍而去。鳳來三式的劍光,駕起的火烈鳳鳴劍氣,更甚於千草穀之時,三劍就將烏衣人的劍雲逼開。
烏衣人訝色不減,定視著傅千雪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千草穀一別,傅千雪你的劍術竟然有這麽大的長進。”
傅千雪道:“然而烏尊主還是和千草穀一樣,廢話太多。”
景朝玉璽在懷,無形中提升了傅千雪的修道之境,再對戰上烏衣人來一點也不落於下風。
但傅千雪也自然深深深明白,自己千萬不可貪念玉璽之力的借助,忘了堅持刻苦修道的本分。
烏衣人的劍雲再起,劍雲之中黑雲翻湧,還帶有少見的電閃弧圈,修道中少見的雷性法術。
傅千雪見之,更加小心了,已準備好動用驚龍盤中的“一劍定乾坤”之神秘劍勢,來化解烏衣人的烏雲之劍。
怎料到,烏衣人的風雷劍雲到了中途,突轉折向,卷向另一邊的池故雪。
池故雪驚顫之極,沒想到烏衣人會突然向他出手,一邊極力抵擋烏衣人的劍雲,一邊怒聲道:“烏尊主,我看你是瘋了,劍佛的無字劍碑被洪水毀了,****何事,非要來找我的麻煩。”
烏衣人森冷道:“就因為你手中的水月荷靈,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好過。”
池故雪道:“你也見識到了,景朝玉璽明明對你很有用處。傅千雪也不是你的對手,可你為什麽要找上我,得罪了霸道連橫九連環峰,可不是那麽好消受的。”
烏衣人道:“已經遲了,玉璽中的帝王之力已盡,沒有大用了。對我來說,你手中的水月荷靈對我更有益處。再說,就算我不得罪你們九連環峰,你們霸道連橫九連環峰又何曾會放過別人。”
池故雪一時無語反駁,桃花青玉手雖精妙詭譎,但對上了有風雷之勢的烏雲之劍,還是吃了不小的暗虧。
然則就在此時,天子禦駕驟然間又離奇震動,青黑鐵甲的馬駒重新疾馳開來,掉頭朝承天陵南陵與北陵分隔處,花銅山脈的無盡深壑奔跑去。
而傅千雪那邊,即便烏衣人沒對傅千雪出手,同樣不好受。
謝先生修為不夠,傅千雪唯有一個人對上其他想奪玉璽的修士。
單單是景朝方麵,傅千雪完全抵不住靈道軒三女,以及一眾屬下的潮湧攻勢。
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傅千雪隻好將玉璽從九龍雲紋木盒中取出,拋向了人數最多的獨孤晴雨那一方的修士。
這下,不僅獨孤晴雨的屬下變得混亂無序,互相爭執,就連外圍的修士,看到可以渾水摸魚的好時機,也摻和了進來。
一時之間,偌大的承天陵忘仙殿廣場上,刀光劍影,道術法寶齊飛,混淆紛亂,為了景朝玉璽的歸屬大打出手,慘叫呼喝聲不絕於耳。
池故雪也在烏衣人突其不意的攻勢下,與天子禦駕重新奔跑的雙重變故下,雖然抗住了烏衣人的風雷劍雲,但也丟了手中的水月荷靈。
因為失去劍佛無字劍碑的緣故,烏衣人鎮定不再,將水月荷靈從池故雪手中搶了過來後,卻也無意間將水月荷靈拍成了重傷,摔倒在狂奔中的天子禦駕的車架之上。
正如前麵所講,一旦景朝玉璽離了天子之駕的車廂,或不在九龍雲紋木盒中,青黑鐵馬就會癲狂無意識的奔跑。
這次傅千雪將玉璽扔了之後,馬車的癲狂更為暴躁不安,徑直穿過了忘仙殿的三重宮門,朝承天陵南陵與北陵中央的無盡深壑奔去。
而且重傷落在車架前麵的水月荷靈,也不知怎的,或許是害怕被烏衣人和池故雪抓到,忙不及的朝禦駕前頭的青黑鐵甲躍去,在池故雪與烏衣人兩人的目瞪口呆中,水月荷靈遽然消失在青黑鐵甲體內。
忘仙殿廣場的修士,包括傅千雪在內,同樣不知情的是。在他們爭奪景朝玉璽的同時,承天陵南陵石塔林下的水流,從昨夜開始,一直未停止上漲湧出。
在忘仙殿廣場上的這次大混戰中,景朝玉璽被人打飛後,竟然再一次掉落在即將衝入無盡深澗下的天子禦駕上。
緊追天子禦駕而來的一幹修士,忽然看到,承天陵南陵與北陵中間的無盡深壑,裏麵已被地下水澗填滿。
承天陵中的水勢,也一下暴漲開來,比傾盆大雨還要急烈十倍不止的陵下水浪,浪花翻湧,急勢從深壑底下吐湧而上。與淹沒石塔林的水勢,卷和在一起,無可阻擋的巨浪勢頭,頓即滾滾淹向忘仙殿廣場。
巨浪所到之處,水勢滔天駭人,修士人群驚散而逃,發了瘋般朝上飛去,想尋找承天陵的出口離開,以免慢了一步,便會被淹死在承天陵中。
至於玉璽,就再也顧及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