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奕刀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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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酒接過神情激動言堪的話題,道:“今日言堪兄,將並刀船會船首傳讓給小師弟的事,一時半會不會外傳出去,隻等洛陽湖會上的關鍵時刻,於抱月洲內外眾多修士的麵前,親自以最嚴謹的儀式傳位於你。

    這麽做的原因,一來是為了迷惑東亭湖內的一些人,二來是因為長蓮劍派的於視刀。自言堪兄受了重創以來,私下裏一直在派人明察暗訪,雖不能確認千峰山舟山口,偷襲並刀船會蒙麵人的身份。但於視刀在這件事上,有不可推脫的關聯。”

    “長蓮劍派的於視刀?”傅千雪疑道。

    言堪咪了咪神又道:“傅兄弟你不清楚於視刀的為人,與長蓮劍派崛起的過程,才會這樣的懷疑。長蓮劍派初建時微不足道,隻是一個很小的修真門派,這樣的架勢,在修真界中比比皆是,不知凡幾。

    不過於視刀這個人笑裏藏刀、陰險毒辣,極富心計。設計周圍一圈的修真門派山頭,讓他們自相殘殺,於視刀再坐擁漁翁之利,統一了長蓮山的一切勢力。等長蓮劍派整合好之後,於視刀並不滿足,又盯上了方圓方圓千裏實力最強的奕刀堂。

    於視刀布置好偶遇的情節,一番花言巧語後,結識了奕刀堂堂主的小女兒,一年之後,於視刀就成為了奕刀堂的女婿。在奕刀堂立足之後,於視刀一直在暗中一點點往奕刀堂各地分堂,滲透長蓮劍派的心腹,另一方麵使計,讓奕刀堂堂主秋一刀的三個兒子,與奕刀堂的核心弟子不和,常常大大出手。為此奕刀堂總堂的防守網,也不再完善穩固,讓於視刀有機會插足了進來。”

    “在一次秋一刀在密室修煉刀罡的好時機,生性狡詐的於視刀從秋一刀的小女兒那裏,花言巧語騙到了密室的鑰匙。給有夫之婦的秋一刀大女兒下了彌合散,將其帶到秋一刀修煉刀罡密室的外間,又將秋一刀最喜愛最具修真天賦的真傳大弟子,誆騙到密室,讓他與衣衫不整的秋一刀大女兒,同時出現在秋一刀麵前,讓秋一刀誤認為兩人有苟且之情。秋一刀因為憤恨羞怒而導致心神不穩,靈氣亂流,致使一身刀罡修為廢去大半。

    此時被揭穿後,秋一刀的大女兒因為羞愧,在奕刀堂眾人麵前抬不起頭,當夜為表清白而在房中自殺,而秋三刀的大弟子也在第二日含憤出走。為了這件說不清的事,奕刀堂秋一刀兩股最親近的力量,互相敵視,在奕刀堂中埋下了分裂仇恨的種子。

    三日之後的夜裏,早就布置好人手的於視刀,在覓得時機後,一舉發動了對奕刀堂的覆滅之戰。那一夜,上至奕刀堂的堂主秋一刀,下到秋一刀的親生子女,奕刀堂所有的內堂弟子,全部給於視刀的長蓮劍派給屠戮了幹淨,奕刀堂總堂的大火,也燒了三天三夜。

    二個月之後,於視刀就將奕刀堂的刀罡修法、奕刀之術全部掌控,又傳教給門下弟子一部分,使長蓮劍派的實力大進。因為於視刀心性狡獪,卻極重顏麵聲望,不想被抱月洲的修士,知道他所做的醜事。所以吞並完奕刀堂後,於視刀強行講奕刀堂的外堂弟子,並入長蓮劍派,又令奕刀堂外堂弟子改修劍道,修學長蓮劍派的劍法,絞殺了不聽其號令的人。多年之後,這場長蓮劍派對奕刀堂的血殺吞並的真相,也就沒多少人知道了。”

    一股氣說完的言堪,說不出的寂寥感慨,眼神茫然。

    傅千雪沒有什麽好的安慰之言。對於追求修真大道的過程中,將會遇到的種種殘酷、冷漠、無情,傅千雪早就深有體會,體會的很深刻。

    言堪說完後,也沒有讓傅千雪與南酒寬慰的意思,實在是因為,類似長蓮劍派對奕刀堂的吞滅,在弱肉強食的修真中,太過常見了。

    想到這裏,傅千雪突然對神情落寞的言堪的身份來曆,起了疑心。思及房間左側牆壁上,掛滿的各類名刀靈器,大多不像言堪能夠收集到的。

    莫非言堪與曾經的奕刀堂,有著什麽密不可分的關聯?

    麵對傅千雪懷疑的眼神,言堪卻先一步解釋道:“不錯,我就是奕刀堂的內堂弟子,至少曾經是。不過我入門較晚,進入奕刀堂的內堂也沒幾日,當時的於視刀根本沒理會到我身上,才能讓我逃離奕刀堂的那夜,趁著大火的混亂,有機會將奕刀堂封刀堂中的所有寶刀,一並帶了出來,掛在這裏,以作緬懷。

    而右側牆壁上的字帖,正如傅兄弟所見,乃是在下的俗筆,是為了掩飾好昔日奕刀堂內堂弟子的身份,逼不得已放棄刀客的名頭,將奕刀堂刀罡之意,融入了筆下,才寫出這些字帖來,也能減少一些不能掌刀的遺憾。不過傅兄弟真是目力過人,一眼便能瞧出字帖中的刀意,讓我好生佩服。”

    修煉了半生的刀罡修為,如今卻棄之不用,言堪這麽做,定有他的苦楚。畢竟奕刀堂的舊事已過了很多年,於視刀也不再是當初沒什麽人知道的普通修士,而是成了一方中上門派長蓮劍派的掌門,受人矚目,做事也不會再肆無忌憚。

    於是傅千雪問道:“言兄千般遮掩自己奕刀堂的身份,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是的,除開已經出走不知去處的奕刀堂大師兄。在當年於視刀血屠奕刀堂的一夜中,還有秋一刀最小兒子的一名有身孕的妾侍流落在外,而言某也是近些天才探清,那名妾侍已生下一子一女,也輾轉來到了東亭湖。若不是傅兄弟因緣際會,言某隻怕要鑄成大錯,對不起奕刀堂各位死去的好兄弟好姐妹。”

    傅千雪有點不敢置信道:“難道那名妾侍生下的一子一女,就是沫兒丫頭的弟弟妹妹,也就是奕刀堂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唯一血親?”

    言某目光炯炯,神情泛出之前不一樣的神采光芒來。“正是如此。就算這樣,言某也對不住她們母子三人,還平番讓一個孤弱女子,跟了一個嗜酒好賭的廢物男人,受盡了冷言風語,吃了各種苦楚,而早早的去了,留下一對子女無人照應。一切都是言某的無能過錯,愧對了奕刀堂老堂主的栽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