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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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不痕臉色輕鬆道:“傅船首,你這麽問,是認為裴船主與範船主,是在故意陷害言堪兄與並刀船會嗎?”

    傅千雪道:“這件事的起始很突兀,隻要了解並刀船會內部生意情況的,都可以在適當的情況下,透露出來一點口風,不露痕跡的引導義氣助人的範船主和裴船主這麽做,將並刀船會漸漸推向了一條不歸路。”

    傅千雪說到這,範崇文若有深意的看了風不痕一眼,但什麽話也沒說。

    風不痕道:“既然傅船首沒有懷疑範船主和裴船主的意思,並刀船會的慘事又如何能與風某拉扯上關係,還大言不慚讓外人誤認為,是風某將你們並刀船會從三大船幫十三船會當中逼出,以背上不忠不義的惡名。”

    傅千雪沒理會這些,而是很有節奏的繼續問道:“敢問並刀船會出事的那夜,風湖主可在舟山口?”

    風不痕厲聲道:“我那夜當然在……”風不痕突覺得不對,又很快改口道:“傅船使你做事一向這樣不著調嗎,懷疑這個掰扯上那個,喜歡到處血口噴人?”

    傅千雪自信道:“風湖主當時,恐怕就在離並刀船會出事的不遠處,舟山口的下遊千重山山頂吧?”

    風不痕怒氣橫發道:“傅船首看來是無話可說了,連這等胡言攀扯的鬼話也說的出。我在千重山峰頂,難不成那夜傅船首與我在一起嗎?”

    傅千雪堅決道:“我沒在,可有一個人,當時就在風湖主的對麵峰頂,正與風湖主比試道法修為。”傅千雪的目光轉向別塵庵的坐席後麵,朝角落中一個不起眼的僧人道:“聖元寺的渡岩禪師,花銅山脈一別後,佛法可有進境?”

    傅千雪沒提承天陵的事,渡岩禪師雖是衝著渡會禪師的佛學遺物去的,也不會提這茬,一合佛禮慢慢從人群後排走了出來,道了聲聖元寺的佛號,才開口道:“傅施主安好。”

    傅千雪從懷中一個佛言偈語滿布的木盒來,遞向渡岩禪師。渡岩禪師看到古舊漆亮木盒之上熟悉的梵文,心頭狂震,有點不敢相信。“這是……這是師叔祖他的……”

    傅千雪肯定道:“貴寺渡會大師有關聖元寺佛休禪意的私人手稿,現在物歸原主。”

    渡會禪師茫然的接過木盒,也當然明白傅千雪的這個木盒從何而來,他無法指責,唯有無盡感激的,顫抖中將木盒捧入懷中。然後無比虔誠的跪了下來,在身前鋪了一個新的袈裟,將古舊木盒放在上麵,打開木盒,廳堂之內立即佛光普照,讓人如沐春風,周身靈脈之中好似有一種莊嚴的氣息在流淌。

    這等佛光奇景,當然不會有錯,渡岩禪師抑製不住激動仿徨的心情,更加虔敬向木盒磕了幾個頭,才將新袈裟包裹好,小心背負在後。心願了結的渡岩禪師,鄭重的向傅千雪深拜致謝道:“多謝傅施主的慷慨施助,小僧和聖元寺上下萬分感念。”

    傅千雪還禮道:“渡會禪師客氣了,傅千雪一直感懷於渡岩禪師,尋念故人舊物的一片至誠佛心,才會這般。傅某這麽做,也是想請渡岩禪師在這裏給大家做個見證,以求一個公道。我想大孤山洲第一寺聖元寺的名頭,就在遠在抱月洲內,也是無人不敬服。何況渡會禪師心懷蒼生,佛學精雅通徹,經常在抱月洲四地走動宣揚佛法。”

    知道渡岩禪師來曆的,在場的修士,無不被聖元寺的名頭給鎮住,而況渡岩禪師這些年在抱月洲普度眾生,散播佛義,與一身高絕的佛學佛力,一並為人所知。若是渡岩禪師來替傅千雪佐證,一定很有權威性。

    隻見渡岩禪師道:“隻要傅施主所求不違佛心,小僧定會為你作證。”

    傅千雪道:“渡岩禪師與靈道軒煙茶女同到花銅山脈的那日,烏衣人曾有言,說道渡岩禪師從大孤山洲遠涉抱月洲,以求故人舊物,但在路上卻耽擱了一小段時間,以致佛力下降的厲害,是因為有人曾迫渡岩禪師比試過一場。”

    渡岩禪師道:“確實如此,而且是在千重山絕頂。”

    聽到千重山這個地名,三大船幫十三船會的一眾全部臉色大變,並刀船會的慘事,一直是他們心中的一個梗。不管他們心中有幾分真心,他們都頂著東亭湖同一個名頭。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不僅未報並刀船會的仇,連偷襲船隊的蒙麵人的身份也沒搞清楚,讓三大船會十三船會的顏麵何在!

    未想到,在渡岩禪師的身上,卻出現了意外的轉機,也不知傅千雪是從何探出,那夜渡岩禪師會在千重山絕頂出現的。

    但三大船幫十三船會的船主現在隻關心,那夜在千重山絕頂與渡岩禪師比試修為的人,會是誰?

    傅千雪也問了,渡岩禪師思考了很久,才將目光轉向了背後沒有表情的風不痕。廳堂內的修士,隨著渡岩禪師的目光,全部聚在風不痕的身上。

    那夜出現在千重山絕頂,與渡岩禪師比試道法的人,竟然會是東亭湖的湖主風不痕?

    沒有人會疑心渡岩禪師的話,以聖元寺的實力,渡岩禪師這些年在抱月洲中,四處遊曆所積累下來的聲望,毫無構陷風不痕的理由。

    而且風不痕自己,也居然承認了。

    一向養氣功夫極好的東湖老裴,對風不痕忍不住喝問道:“風不痕,老裴就問你一句,並刀船會的事,是不是你做下的?”

    沒有。”風不痕回到的很堅決很幹脆,但沉思的目光中,卻又一摸悲哀的傷痛。

    白條魚船幫的範崇文也道:“風湖主,並刀船會出事的前幾日,你曾私下向我透露口風,說言堪生性義氣傲骨,但並刀船會這個月沒什麽生意,我們得想想法子。所以你就讓我用別的名義,給言堪兄的並刀船會送點生意,能讓並刀船會緩口氣。我現在想問你,你那夜在千重山,真的是一場意外,還是你風不痕另有企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