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第三百一十八掌 金峰寺方丈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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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頭陀又揮了兩拳,不僅沒能拍翻白衣酒,甚至連白衣酒的衣衫也沒碰到,酒頭陀一下警覺起來。“你是哪裏來的醉鬼,來此胡攪蠻纏什麽?”
白衣酒道:“嘿,酒頭陀,讓你給老子添酒,那是給你麵子,懂不?”
酒頭陀這下哪裏還不懂得,白衣酒是在裝醉在戲耍他,發怒之中提起青木酒鼎就朝白衣酒蠻橫撞去。白衣酒心知酒頭陀神鼎的厲害,足不沾地,往後一飄十來丈,足尖點在金峰寺外院的一盞石燈上,風姿翩雅,眼神清朗,白衣竹扇,笑吟吟的注視著酒頭陀的醜態。
酒頭陀瞧白衣酒風灑一退,心知不妙,轉身一看,剛才擋門的位置已被傅千雪占據,讓被堵住的修士來客,一一入得金峰寺內殿之中。酒頭陀看見傅千雪的同時,就心有所慌的四處查看著,生怕真意門的趙全山也來了金峰寺。
著實景朝京師白玉京探星殿中的那一場鏖戰,趙全山的拳腳修為給予酒頭陀太深刻的印象,至今想來,胸口還隱隱作痛,留下很深的陰影。
當所有堵住的修士來客,都被金峰寺的僧人給迎進寺內,傅千雪也讓開了位置,讓法堪禪師帶來的護寺法僧守持在寺門兩邊。
見人都走光了,沒了趣味,酒頭陀也沒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寺院之中。法堪一行護寺法僧想攔下,可想到酒頭陀恁大的惡名,卻沒動手的勇氣。
酒頭陀是何等渾人,逮著誰都能打上一架,傅千雪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也沒想幫著金峰寺將酒頭陀趕出,而是放緩腳步,與後方的白衣酒走到一起。“我沒想到你會來這。”
“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飛仙嶺上。”白衣酒一說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傅兄弟恐怕更沒想到,另一個人也來了?”
白衣酒目光朝後一瞥,傅千雪順著望去,金峰寺的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醉花庭院的大管家於一秋,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秀雅女子,體態豐盈,巧笑倩兮,美目流盼。傅千雪隱隱約約覺得秀雅女子的輪廓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於一秋走了過來,一拍傅千雪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傅兄弟,認不出來吧,這是七公子啊。怎麽,時隔四年,卻沒想到……哈哈。”
“這是七公子?七公子不是男孩子嗎,怎麽會變成一個女人?”傅千雪感覺自己的判斷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無語的苦笑著。在景朝京師的那段時間內,傅千雪真的是沒看出來,七公子竟然是女兒身。
見傅千雪一幅目瞪口呆的表情,景七七笑意的目光中帶有點狡黠,輕盈到了走到傅千雪麵前,落落大方的與傅千雪輕擁了下懷抱。“傅大哥,好久不見了。”
傅千雪看著景七七清麗的麵容,也是感慨良多,倒是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而是一種看待mèi mèi的溫情,就如傅千雪對待九師姐連薇薇一般。
重新相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簡略相述之後,傅千雪又將金刀、行癡大和尚、肖幽晨等人,一一介紹給白衣酒、於一秋認識。
白衣酒和於一秋的修真師門天涯潭,就連塵靜師太也不甚了解。不過身處挽天盟的金刀,往來甚多,見識廣曆,對於天涯潭和天涯潭三傑還是有所耳聞的。
畢竟神夕宮的大管家藍火,就是天涯潭三傑之首,也是天涯潭中兩三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金刀對天涯潭的關注,也就比平常人多一些,也是跟著挽天盟項戈之後,視野漸漸開闊,才能認得眼前的於一秋和白衣酒。
而白衣酒和於一秋兩人,在傅千雪身邊見到挽天盟的金刀,也是感想甚多,傅千雪的人生軌跡真是大異於常人,什麽類型的修士都能交上一番。
兩幫人雖第一次相見,但有傅千雪從中相應,眾人還是能說道一塊。不過景七七一來,就將傅千雪身邊最好的位置給占了,一旁的柳顏有點吃味,肖幽晨的目光更是有點幽幽難明。
及至夜幕降臨,金峰寺隨即關閉了寺院大門,也關閉了佛門金身大會的對外開放。而傅千雪一行,也在寺院僧人的引領下,各自住入了金峰寺的廂房。
可引領著傅千雪的那名金峰寺知行僧,在將傅千雪帶進廂房之後,並沒有走,而是對傅千雪躬身道:“傅施主有禮。”
傅千雪回道:“小師傅辛苦了。”
“小僧有一事相求。”
“小師傅請講。”
“剛才小僧來時,住持方丈讓我捎話給傅施主,若是傅施主來了,就懇請傅施主到住持的蒲房一敘。”
傅千雪雖想不明白金峰寺的住持法金大師,為何在這個時間邀請自己,但明日就是佛門金身大會,法金大師總歸沒有陷害自己的理由。於是傅千雪稍微收拾了一番後,就跟在知行僧的後麵,出了房門,朝裏殿走去。
傅千雪拐出這處偏殿廂房的時候,隻有與傅千雪正對麵的肖幽晨,發現了傅千雪房間的動靜,推開了房門一角,眼神中深有意味。然後隨即轉了身,去了裏間,準備沐浴。
傅千雪跟著知行僧拐過四重殿,穿過三重堂,在西轉進一間簡樸的寺殿之中,禪門半掩,裏麵有燭光照來。走到台階之下,知行僧就停下腳步,雙手合十對傅千雪輕聲道:“傅施主,這裏就是住持的禪修靜室了,傅施主有請,小僧告退。”不等傅千雪告謝,知行僧就退入了夜色之中,不見了蹤影。
傅千雪剛上台階,禪房靜室之中就傳來一聲佛音。“傅施主請進,老衲修禪在身,恕不能親自開門揖客了。”傅千雪走進禪房靜室,一股曠遠深靜的佛韻靜心而來,讓人心神平和。禪修靜室之中,樸雅之極,除了一個佛像和兩盞石燈之外,唯有靜室正中的幾個蒲團很是顯眼。
見傅千雪來了,金峰寺的法金方丈一指近前的蒲團,道:“傅施主請坐,寒舍簡陋,隻能委屈怠慢了。”
“方丈有禮。”傅千雪端坐蒲團之後,才觀察道法金方丈長眉雪白,高額凸出,低垂的目光雖如室內的石燈般昏沉不定,內中卻藏有滔天的佛家靈力。
傅千雪的目光從法金方丈回轉過來時,才注意到另一側正對麵的蒲團上,還坐著一個僧人。由於室內燈光昏暗,這僧人大半個身子又坐在陰影之中,讓傅千雪第一時間內並沒注意到他。傅千雪還沒開口想問,這僧人已先開口道:“傅施主有禮,貧僧法號法依,乃是本寺佛法堂的首座,隻希望今晚無端的邀請,沒讓傅施主感到唐突了些。”
傅千雪還禮道:“法依禪師多慮了,兩位大師這麽晚找我來,想必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傅千雪的目光在法金方丈和法依首座兩人身上來逡巡,一個是金峰寺的主持,一個金峰寺傳授修法佛學的高僧,也是金峰寺方丈之外的第二人。他們彼此從未相識,甚至從沒見過,卻憑空將傅千雪請來,若不是為了什麽逼不得已的事,萬萬不會有此和切的態度的。
傅千雪在等待金峰寺兩位高僧的下言,法金方丈沒開口,卻先從蒲團之後拿出一封陳舊的書信來,遞給傅千雪。
“這封信,是一百一十三前的夜晚,也是這個時間段。當時老衲初任本寺的主持之職,星崖**師就將我叫到他的禪房中去,給了我這封信,要我務必將這封信,交給一個與本寺和飛仙嶺有莫大關聯的修士。那時,星崖**師自知時日不多,他的一言一行,就交代吩咐的事,自然無比重要,老衲都一字一行深刻在心,深怕錯過怠忽任何一點緊要的訊息,將會對本寺有所不利。
但唯獨在這封書信的人選上,星崖**師始終未提上一字。隻有微笑從容,如佛家涅槃,說天意到了,佛緣降臨,有緣人自會從飛仙嶺奇境中走出,風行虎踞石,遊覽桃花庵,點亮金峰寺絕頂上的佛光。以讓飛仙嶺的平庸,重歸仙雲之境,飛臨四海,洞覽山河,潤澤仙靈。”
傅千雪道:“那麽說來,自從踏上飛仙嶺的虎踞石,進入竹樓居,你們就開始留意到我?”
金峰寺佛修堂首座法依道:“傅施主有所不知,一百多年前,星崖**師就通過天象卦理推演,預測到在他圓寂之後的一百十三年後,就會有一個天數之外的修士,與他一樣,從奇境中傳出,來挽救喚醒飛仙嶺曆經幾百年所遭受的劫難hé píng凡。”
傅千雪驀然一驚道:“這麽說來,星崖**師也曾去過飛仙嶺奇境?”
法金方丈心有折服道:“傅施主果然慧聰識明,一言就能道出事情的關鍵所在。”
傅千雪心中琢磨著,按照時間軸來推算,一百一十三年前,星崖**師剛好是飛仙嶺奇境的第八位來客,也是千宋會老會長鐵雄獅女兒鐵語嵐之前的客人。自己出現在飛仙嶺奇境,就是鐵語嵐之後的十年,飛仙嶺奇境中的老樵夫才說自己是天數之外的人,未遵循飛仙嶺奇境百年一開的規律,也讓星崖**師通過天象卦理也推演不出自己的形象。讓自己有緣出現在飛仙嶺奇境中,還在其中修劍悟道三年,方才出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