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不起不能放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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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鏡頭拉近平兒,他正在路人的保護下,守著子君等救護車的到來,鏡頭中他極度驚恐無助,不住的掉眼淚。

    賀涵此時正在某酒店大堂等待參加一個馬拉鬆俱樂部成員聚會,而他正在和幾位同好聊天,直到這則新聞把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屏幕上,一看之下賀涵猛的站起身來,一秒之後他飛奔離開,留下身後一眾愣愣的隊友。

    賀涵衝到自己的車上,卻發現手抖的無法抓緊方向盤,腿也酸軟無力,他重重的砸了一下方向盤,想讓自己恢複冷靜,但是他發現他無法做到,隻有突兀的鳴笛聲,引來無數的側目。這是他四十年人生裏第一次體會如此的恐懼,他整個人感覺無力和失去方向。他不知自己怎麽走下車的,他攔了一輛出租車,”我要去少年宮那邊的福州一路和鵬程四路交叉路附近。請你快點!”

    司機有點為難的說”不好意思,先生。那邊剛發生交通事故,雖然才幾公裏路但太堵了,封路也靠近不了。您看要不……?”

    賀涵焦急的說”我今天包你的車,一整天,我也不要求一定要到那個地點,隻要到最近的位置就好。拜托了!你剛剛說的那起事故,我愛人就是其中一位傷者。”

    說完他雙手掩麵,陷入了恐懼和焦慮之中!

    司機沒有再說話,一路以最快的速度,把賀涵送到目的地,他關切的說”先生,沒關係,我就在這裏等你。”賀涵好像沒有聽到他說什麽,瘋了一樣衝往已經拉了封鎖線的事故現場,心裏默念”子君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絕不能……”他的思維似乎被凍結在這個念頭上了。無法顧及其他。

    現場到處是血跡斑斑,救護車的嘶鳴聲讓人心寒,賀涵在人群中尋找子君和平兒的身影,在一棵大樹底下,他看到子君一半身體依靠在樹幹上,她痛苦的咬牙堅持著想把身體抬高些,好像要試圖讓平兒看起來她的狀況並沒有多糟,還試圖安扶身邊的平兒,子君的一條褲腿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上天保佑她還活著!他從未像這一刻這樣相信過神靈。他一個健步衝上來,推開子君身邊的人,聲音嘶啞的吼著”醫生呢,為什麽還沒有醫生來照顧你?為什麽她還沒有被送去醫院?”旁邊維持秩序的交警人員向他解釋到,先生您別急,您冷靜一下,這位女士是傷者當中傷的最輕的,其他人多是髒器受傷,因為我們要先救有生命危險的人,這是搶救原則。不過重症都處理完了,接下來就是您太太了。”

    平兒拉著賀涵的手”賀涵叔叔,剛剛媽媽暈倒了,撞到了頭,腿也一直在流血。可他們不讓我碰媽媽的腿,我不知道她傷成什麽樣子。”平兒像看到救星似的對賀函說著哭著。

    賀涵攥住平兒的手,溫和的說”平兒不怕,賀涵叔叔來處理,賀涵叔叔都能處理,媽媽會很快好起來的!你放心!”

    子君的頭還有些暈眩,她一度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賀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在她最最無助的時候,他像黑騎士一樣來到她身邊。

    “子君,你感覺怎樣?你放心,我會陪你去醫院,我會照顧平兒,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他有些慌亂,是的他一直在發抖。

    子君點了點頭,她很想知道賀函是怎麽知道她們的遭遇的,但是她的腿部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剛開始發生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感覺疼痛,也許是因為擔心平,她忘記了疼。也許是這會兒看見賀函的到來讓她變得軟弱了,不知道是劇烈的疼痛還是剛剛被撞倒是撞到了頭,暈眩和疼痛讓她越來越無法動彈。她咬著自己的嘴唇拚命隱忍著,可眼淚還是一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

    看著子君受苦,賀涵感覺自己的心在被撕扯般疼痛!他把子君的身子小心翼翼的靠在自己的胸前,為她擦拭被汗水和淚水打濕的臉。嘴裏喃喃的說著“子君,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救護車終於來了,賀函問了哪家醫院,他不能帶著平兒上救護車,他想起那輛還在等他的出租車,抱起平兒,奔了過去。

    手術室外,賀涵攬著平兒,等待子君從手術室出來。他知道這是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手術,可還是為子君的遭遇心疼不已,焦急不安。

    病房裏

    賀涵緊緊的握住子君的手,子君想掙脫出來,可是內心深處正深深的迷戀和依賴這雙手的溫度,這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力量的手,是她愛的人的手,是在此時此刻比藥還靈的手!可是理智讓她不能這麽做。因為她不能背叛唐晶,這是不能被原諒的。

    賀涵說什麽都沒有放開她的手,他緊緊的握著這雙讓他疼惜和差點失去的小手,他設想過無數種和子君相遇的場麵,可是沒想到他們的再次相遇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深情的凝望著子君,用發自肺腑的溫和的語調說道”子君,我們到底犯了多大罪?在經曆了這樣的生死考驗後還不能釋然?現在……,就讓我陪著你吧,至少在你康複之前讓我陪著你好嗎。”說完,他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層霧靄。這雙眼睛裏分明蘊藏著期盼,隱忍,煎熬,和深深的愛戀。這眼神讓子君沒有力量再堅持違拗他。

    手術後的麻醉藥力漸漸散去,腿上疼痛一波又一波的折磨著她。冷汗一層層的在她的額頭上冒出,賀涵一邊幫她擦汗,一邊握著她的手安慰,”子君,再有兩個小時,醫生會再次給你止痛藥,,你能忍嗎?不然我現在去找醫生?”

    子君拉住了轉身欲去找醫生的賀涵,虛弱的低聲說”不用,我沒事,真的!你也坐下來歇歇,喝口水。看你的嘴唇都幹裂了,看起來你倒是像個生了病的人。”

    這世上有一種愛叫做”我愛你一個眼神你就知道。”而也有一種愛”叫做我明明愛你,你卻什麽都感覺不到。”

    子君的幾句關心的話語,就讓賀涵的心像被點了麻穴,窩心、幸福甚至悸動。他捧起子君的手,握了又握。真想吻下去!但他舍不得帶給子君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