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北平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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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咯……”王虎的聲音在房中響起,隻見他端著一個放滿了幾個好菜的大餐盤,手舞足蹈般從門外走來,想來也是自從經曆了顧北平那事情後,手上的那八萬元交還房東的租金後倒也是剩下不少,這幾日我們三人在夥食上倒是脫離了整天吃外賣的苦命,將餐盤放在飯桌上,王虎忍不住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小菜放入嘴中,然後提高嗓子再次道:“吃飯咯,再不來我可要吃完了。”
老厲慢吞吞地從他的那間“研究室”中走了出來,先是瞅了一眼那些放在飯桌上的菜肴,似乎很是符合他的胃口,也是沒有多說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吃,然後看向坐在搖椅上的我,心中有些無奈,說道:“恩怨這東西,自由天懲,那顧北平也是自找的。”
我將搖椅推開,緩步來到餐桌邊,拿起筷子,有些失神的聽著老厲說的話,心想他這話倒確實說的實在,恩怨自天懲。
想來那顧北平也是活不到幾日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嘛!就是可惜了宋妍。
“哎……”
“有什麽好歎氣的,這種事情我見多了。”看著我整天都是唉聲歎氣的模樣,老厲就沒好氣的瞄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你小子走上這條不歸路後,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不歸路,臥槽,什麽叫做不歸路。這是一條發家致富的大財路,我還指望幹這行好好找些錢,以後娶一個大美女來著。”嘴中還在不停地咀嚼,聽著老厲的話,王虎瞬間就覺得有些不樂連忙說道。
老厲也沒有搭理王虎,隻是拿起酒壺喝著小酒,一直盯著我,似乎很想聽聽我的想法。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這行倒的確找錢。”神情一轉看向王虎,心想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家夥就是了解老子。
“哼。”老厲冷哼了一聲,也沒有怎麽在意,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飯,正準備離開,打算再次進入他的“研究室”時,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對著我說道:“這幾總感覺心神不寧的,你們兩個平時出門多注意點。”
聽著老厲的話,我自然是明白他所說的意思,便是關於《陰符鬼門》的事情,想著那日女鬼上門,險些栽在了她的手中,再不謹慎些也難。
“下午,我和王虎去一趟監獄看看那顧北平,你要不要一起去。”說來警方辦案也是迅速,自從顧北平入案後,當年宋妍跳樓自殺的陳年舊案,居然沉冤得雪,不得不說恩怨自天懲,倒確實很準。
“你沒事去見那混蛋做啥?都要死的人了有什麽好看的。”正在收拾餐桌的王虎聽著我這話,瞬間有些不樂意,連忙唧唧歪歪起來:“那種人,有今天的下場也是自作自受。”
“好歹也是老同學一場,再說了我覺得宋妍那件事情還有些蹊蹺。”我看向老厲,心想當夜顧北平難道是飛過去殺人的?還是說有人對顧北平使了什麽手段?
“我不想去。”王虎將手中的殘羹剩飯收拾幹淨,點起一支煙,坐在凳子上,滿臉鬱悶:“小梳,那種廢物有什麽好追悼的。”
“這不是追悼,隻是弄明白一些事情。”我語氣一改往日的輕率,神情倒是嚴謹了起來。
“你不說,我倒是也沒注意,那晚顧北平到底是怎麽跑到和諧小區去殺人的。兩地隔著的確很遠啊!”老厲沉思了一下,也是發現了其中的端意,連忙說道:“路上小心些,有什麽事記著給我打電話。”
“嗯。”我點了點頭,再次想了想那晚的事情,心裏越想越是覺得的很是古怪。
至於王虎,自然是扭不過我的心思,於是我和王虎好好商量了下那件事情的經過後,我們兩個大約是在下午三點左右前往了監獄。
我的門麵距離監獄有些距離,轉了好幾次車才到監獄,說來也奇怪,一路過來都是豔陽當空,可是到了監獄後發現頭頂上的天空不知怎麽既然陰沉起來。
在獄警的帶領下,我和王虎來到了探監房,隔著一層玻璃,看到了一個男子穿著獄服坐在凳子上,手腳都被手銬考好,低著頭似乎是在悔過一樣。
這小子皮包瘦骨的,頭發淩亂,膚色透著枯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抽離了身體中的精華一樣,讓人看見著實可憐。
王虎和我一起坐下,在我耳邊嘀咕地說道:“這混蛋才進去幾天,都餓成這般模樣了。”
我和王虎的想法倒是不一樣,我國對犯人的待遇不可能這麽差,至於餓著犯人?何況這顧北平才進來幾天至於這樣?
我緩緩地拿起話筒,準備和顧北平說些關於當晚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我對麵的顧北平居然瞬間將手和腳上的手銬掙脫,發了瘋一樣用頭撞擊與我相隔不到幾厘米的玻璃。
我和王虎反應極快,連忙站起身,向後退去。
王虎與我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對麵的顧北平,隻見那透明的玻璃上雖灑滿了猩紅的鮮血,但也不至於讓其破裂。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倒是一鬆,好在這玻璃比顧北平腦袋結實啊!
隻是,耳旁便響起了哢嚓聲,那是玻璃即將破裂的征兆。
不會吧!還尼瑪都行?
我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心想監獄內的警察應該馬上就要來了吧!
可是想象總是沒好,事實上卻是殘酷的,直到眼前的顧北平用腦袋將玻璃敲碎後,獄警居然還沒有了。
這事情來來回回也就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顧北平麵帶邪惡的笑容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那一刻,我瞬間蒙了。
因為在我視線中出現的顧北平的那張臉,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血肉模糊,雙眼猩紅,從頭頂上留下來的鮮血竟是全然流在他那張恐怖的麵孔上,使其本就不忍直視的麵容更是增添了一抹恐怖。
“這家夥到底是人還是鬼?”此刻我心間瞬間有了這樣的想法。
突然發生這樣的狀況,我此刻還算鎮靜,畢竟自己現在也修過一些道法,遇到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倒還算清醒。
不過身旁的王虎卻是有些無措,他神色緊張,就像有人正拿著刀子抹在王虎的脖子上想要了他的命一樣,左右蹣跚的向後退去,嘴中還大聲的吼叫了出來:“尼瑪的這混蛋怎麽回事?臥槽!”
就在王虎的話剛剛落下,算算時間,盡然不到兩三秒,這一刹那眼前的那張可怖麵容依然與我相距不到一米距離。
怔怔地看著出現的視線中的這張麵容,我心頭瞬間湧出不安的情緒,心想這顧北平八成被人使了什麽手段。
若不是這樣,顧北平怎麽可能掙脫雙手雙腳上的枷鎖,怎麽可能像中了邪一樣不畏疼痛的用頭撞擊堅硬無比的監獄特製玻璃牆。
對了!中邪!
心裏想到此處,我突然恍然大悟,這顧北平定是被人用了什麽陰邪之術給控製了。
說時遲那時快,刹那而過後視線中的那個人影就似一隻滿身血垢的惡鬼一樣撲向我來,好在我一個激靈,拔腿就向著左邊閃去,隨即從口袋中迅速拿出見陰咒:“是人是鬼我倒要看過明白。”
當見陰咒從我雙眼間晃過的那一瞬間,我隻覺得整個探監房立馬變了模樣。
原本光亮無比的探監房,立刻變得陰森森起來,滿屋子都是透著一股徹骨的涼意。
那些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竟是變得極為灰暗,就像夜晚時分天空上被烏雲遮蔽了大半的月華一樣。
陰雲遮陽,這是大凶之兆。
而當我抬起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顧北平時,我整個人刹那就蒙了。
隻見從顧北平身上悠悠的冒出一縷縷黑氣,這些黑氣就是惡鬼身上的陰煞之氣,若是常人一不小心沾染上,必然九死一生。
再加上我此處的這座監獄本就是一個專門死囚犯的地方,正所謂人之將死,必然生出很多怨念來。
一個人的怨念過深,死後必會變成惡鬼。
一人如此,若是兩人,三人,四人……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知緣由的發起冷顫。
因為這座遠近聞名的監獄建造於解放年間,這時間算下來,到底過多少囚犯?又處死過多少死囚?這裏麵聚集的怨念到底有多深?
這一刻,我仿佛看見了無數死囚犯在臨死前掙紮著極為不甘的麵容,嘴中還叫囂著各種汙濁之詞,似乎這樣便可以解脫一般。
“小梳,你在發什麽愣!”一隻厚重的手掌擊打在我的後背上,隨即耳旁響起熟悉的聲音。
我有些恍惚地看著視線前的顧北平再次發瘋的撲向我來,這一刻我竟是有些遲鈍。
幸好一旁的王虎及時反映過來,發現此刻的我有些不對勁,二話不說就將我拉開,才致使那被鬼氣染了一身的顧北平再次撲了一個空。
當我回過神來後,立刻從身上掏出一張驅鬼符向著顧北平扔了過去。
嗤嗤……驅鬼符落在了顧北平身上,旋即一股滔天的黑色鬼氣衝天而起,彌漫在整個探監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