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美人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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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蘇月都沒給我好臉色,嘴巴翹得老高,就差沒翹上天去,回到盜門之後,把我趕下車,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我心裏掛念著徐若蘭,一回去就直接回了房間,隻見徐若蘭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外麵的寒氣凝結而成的薄冰已經變得很薄,眼睫毛微微顫抖,似乎要醒過來一般。
我記起一念的話,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在電話裏頭說,等會就派人來盜門接人,我點了點頭說好。
半個多小時後,車到了,一念親自來接。
在我帶路之下,他們才能進入盜門,不然就會被盜門驅逐。
當一念見到徐若蘭的時候,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我看他的臉色變化,小心地問了一句,徐若蘭有沒有事。
他點了點頭,沉重地說道:“如果等薄冰完全消失了,那徐若蘭會徹底失去控製,因為現在的她等於是沒有意識的怪物……”
“怎麽會這樣?”
聽到他這樣說,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屍蟲都已經取出來了,九塵沒辦法控製她,怎麽還會沒有意識?
一念說時間緊迫,一邊叫人小心抬著徐若蘭,一邊跟我解釋道:“外麵那層薄冰就是她為了保護自己,利用這段時間,把意識給塵封,若是破掉了薄冰,那麽她的意識就會自動舍去肉身,投胎轉世,所以會留下一個爛攤子等我們收拾。”
我點了點頭,從徐若蘭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如果隻剩下一具無意識的肉身,的確很恐怖!
說話間,我們已經坐上了車,司機一路狂飆,最後在一個碼頭上停下。司機下了車,拿著一個手電筒,朝著海麵上打著燈號,沒過多久,一陣馬達的轟鳴聲,一艘小船就開了過來。
我疑惑地看了一念一眼,他二話不說就對著釋迦摩尼發了誓,我聳了聳肩,還能說什麽呢,跟著一念就上了船,但手中卻緊緊握著春水。不是我不信他,而是我不得不提防,眼前這是我深愛的女人,我不能讓她任何的危險。
小船在江上開得很顛簸,好在開的時間並不長,約莫十多分鍾,我們就停靠在一個大輪船上,上麵有人把我們給拉了上去。
等到了甲板,我問一念為什麽要那麽麻煩,他歎了口氣說道,最近不太平,死門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搞得人心惶惶,所以整個過程能多隱蔽就多隱蔽。
我哦了一聲,就不再多問,反而開始觀察整個輪船,裝修的富麗堂皇,風格為佛門獨有的風格,一陣恢弘氣勢席卷而來,讓人忍不住虔誠跪拜。
隻是這裏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穿僧袍,隻有渺渺幾個老人穿著,大多數都是像一念這樣穿得很現代,腦袋上都戴了一個帽子,遮擋他們光禿禿的腦門。
到了一個房間門前,一念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敲了敲門,並用恭敬誠懇的語氣說道:“師傅,人帶來了。”
“嗒!”
門鎖開了,一行人就抬著徐若蘭進去,我也跟著進去。
一進去,頓時讓我驚呆了。隻見整個房間都擺滿了半米高的金身佛像,有一臉祥和的,也有一臉怒氣,擺滿了整個房間,粗略數了一下,至少有五十個佛像。
而在正中間,則留了一個人形的空位,他們正是把徐若蘭給放了進去。一位閉目老僧就坐在徐若蘭的前麵,身穿著破舊僧袍,手裏拿著一個金色的鈴鐺,跪坐在蒲團上,在麵前擺了一張小桌子,上麵有一個布包,暫時是看不出什麽。
“除了這小子,其他人都出去吧。”老僧依舊是閉著眼睛,微微說道。
一念對我使了一個眼神,意識叫我對老僧尊重點,然後就跟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坐吧。”老僧指著一個蒲團,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的聲音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我不由自主地就坐在了蒲團上,一道暖和的氣息從蒲團上傳來,暖洋洋讓人很舒服。
“我叫燃空,你是叫徐生吧?”
“嗯,我是徐生。”
“那就沒錯了。”
呲啦!
話音剛落,我隻感覺到一道黑影在我手上一閃而過,隨後手腕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往燃空老僧看去,隻見他懷裏忽然多了一隻大眼睛黑貓,而黑貓嘴上正叼著一把小刀,上麵帶有血槽,小刀上麵滿是鮮血。
燃空把小刀上的血滴在金鈴上,又用小刀割下黑貓的幾根毛發,然後把毛發放在徐若蘭的腦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毛發沒有破壞薄冰,而是緩緩沉了下去,緊貼在她的額頭上。
啵!
隻聽見一聲電燈泡燒掉的聲音,覆蓋在徐若蘭全身的薄冰忽然蹦碎了,頓時一陣狂風呼嘯,她的眼睛猛地睜開,露出了驚駭的目光,不停地掙紮,但無論她怎麽動彈,腦袋始終無法離開地麵,就好似被釘子釘在了地麵一樣。
燃空趕緊搖了搖手中的金鈴,金鈴發出的“叮叮叮”的聲音,仿佛一劑鎮定劑,徐若蘭瞬間就安靜了,雙眼裏的驚恐也少了許多。
“來,你拿著金鈴,不停地搖,不停地說話。”
燃空把金鈴交給了我,對我解釋說,徐若蘭現在陷入了自我封閉意識的階段,但被他用黑貓的毛發給暫時壓住了投胎轉世的念頭,叫我跟她多說話,讓她聽到我的聲音,問問她是不是想投胎轉世重新做人,如果她回答是,就放下金鈴,把毛發拿走,如果不是,那就要循循善誘,使她徹底蘇醒。
我明白了他意思,開始搖晃金鈴,並對她說著話,從第一天遇見她開始說起,說著說著我情不自禁就流淚,眼淚不小心落在她的臉上,我伸手要抹掉,她的眼睛忽然看向了我,我一看頓時心都快化了,她微微張開嘴輕聲問我道:“徐生,你說愛我是真的嗎?”
唰——我的眼淚就像瀑布一樣衝了下來,哭得稀裏嘩啦,拚命地點頭,哽咽地說道:“真的,真的,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個真的,隻知道這麽些日子裏,沒有徐若蘭,我等於是一具空殼,現在重新聽到她的話語,我的生命仿佛又有了意義。
這時候,燃空打開了桌子上的小包,露出裏麵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淡淡地說道:“你可願意過奈何橋,喝那孟婆湯?”
我知道這句話問的是不我,所以我沒有作答,答的是徐若蘭。
她微微張開嘴巴,聲音卻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願。”
“很好!”燃空說了這幾句話之後,沒繼續說,但手上的卻利落的抽出幾根銀針,極快地在徐若蘭腦袋上紮了一圈,痛得徐若蘭嬌呼連連,看得我是十分的心痛。
“既然她選擇留下,那麽我就得把她的神魂給固定在身體裏麵,不然沒幾分鍾她就要自行投胎離去,到時候誰也攔不住。”
說完這句話後,他開始念經,隨著他嘴唇皮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光線都好似暗了許多,仿佛給我一種幻覺,就是那些佛像都動了,一股莫名的威壓全都聚集在徐若蘭的身上。
過了不久,一道黑影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念鬼!
我吃驚地叫了一聲,這玩意兒我見過,不正是一念在考試的時候召出來,專門把死人的魂魄勾去投胎的麽,怎麽這個時候召喚出來,這不是要……害了徐若蘭嗎!
我正要阻攔,忽然黑貓跳到我的懷裏,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叫我安靜下來看。我強忍著疑惑,盤腿坐在蒲團上,看著燃空下一步的動作。
隻見他往念鬼的身後貼了一張符紙,頓時念鬼就變得老實不已,按照他說的一步一步做,他向我解釋道:“徐若蘭最強的執念在於你,借你可以使得勾起徐若蘭的回憶,而念鬼不僅可以勾走死人魂魄,也能把徐若蘭全部的記憶,以點到麵的手法,把它完全勾出來。”
我點了點頭,大概明白的他的意思,隨後不久,徐若蘭的猛地睜大眼睛,捂著腦袋十分痛苦地扭動身體,四麵八方的佛像的眼神瞬間變得凶惡無比,幾次徐若蘭的靈魂要掙脫體內離開,都被佛像給逼了回去。
約莫過了五分鍾,徐若蘭終於漸漸穩定了下來,捂著腦袋的手也漸漸鬆開,整個蒼白的臉上透著一股疲憊。
“好了,可以了。接下來,你隻要給她吃幾天陰食就能讓她恢複到以前,並且經過死門這麽一弄,她原本是不圓滿的玉屍,現在已經圓滿了。”燃空默默地收起了銀針,拍了拍黑貓的腦袋,黑貓乖巧地走進了黑暗裏。
我把金鈴還給他,不解地問道:“什麽是陰食,圓滿又有什麽不同?”
燃空雖然閉著眼睛,但他卻準確的知道我的位置,轉頭過來對我說道:“陰食想必你們到了分會的第一天就知道是什麽了,至於圓滿有什麽不同,這我也說不清楚,隻能你們慢慢地琢磨了。”
說完話之後,他垂下頭,不再回應我們,而是默念經文。
我看了一眼已經恢複神誌的徐若蘭,慢慢扶她起來,失而複得的感覺已經很好,沒必要再叨嘮他,朝燃空鄭重地施了一禮,說了聲謝謝,徐若蘭不顧自己身體還沒有恢複,也深深地施了一禮,道了一聲謝,我們就離開了。
出到門外,看到一念站在門外,心裏不禁一暖,估計他一直守在門外不肯離開,看來我是錯怪他了。
他看到我和徐若蘭出來,湊上前來問我怎麽樣,我朝他笑了笑,對他說了聲謝謝,告訴他徐若蘭隻需要吃些陰食就能恢複了。
“陰食……?”他露出一臉震驚的神情。
我有些奇怪他的表情,心道不就是上次在分會吃到的食物嗎,他應該也吃過了啊,雖然很貴,但努力一點還是買得起的吧。
“是啊,怎麽了?”
他歎了一口氣解釋道:“陰食每天限量供應,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那天隻是分會提準備了好久才湊夠的,你要是想要陰食,那就得拚命賺積分,用積分來換取,而且每一種陰食的積分都貴的嚇人!”
“有多貴……”我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問道。
“很貴很貴,比在瀘市吃一頓‘海陸空’還要貴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