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冥師周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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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悲催的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忽然一道白光夾雜著黃光閃現在我麵前,然後毒牙就停了下來,形同貼了定身符的行屍一般,一動不動。
我驚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感到很奇怪,同時也很慶幸自己能逃過死神的魔爪,再一次躲過一劫。
“發生了什麽事?”我情不自禁呢喃了一句。
等我低頭一看,擋在我麵前的竟然是人偶和銅鏡,正確來說應該是人偶,因為它的小手裏正拿著銅鏡擋在前麵,而我要不是親眼見到這一幕,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它們兩個會幫我。
“定身鏡,有意思有意思!”
這時,中年男子忽然發出感歎的聲音,似乎覺得很有趣,一邊拍掌一邊從巨魚的腦袋上走下來,站在潭邊,一臉目空一切地說道:“沒想到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定身鏡,竟然被你給找到了,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傻人有傻福,不過……現在卻是要歸我!”
隻聽見“我”字一聲落下,仿佛一枚秤砣落在了地上,說出的話十分有分量,雙腿一動,快步奔跑就朝我衝了過來。
我眼睛一瞪一縮,眼看著他奔跑過來,心裏有喜有憂,喜的是他手上沒武器,憂的是他到底多強,我一點都不了解,不知道他隱藏多少實力,單看他盛氣淩人的感覺,戰鬥力一定很強!
呲啦——
正當我擺好了攻擊架勢,以為他要麵對麵轟擊我的時候,他忽然倒地一鏟,雙腿直奔我的下盤,我慌忙提刀斬下。
他的身形忽轉,手腳並用,突然一個橫移躲過了我的刀,拍地而起,我反應不及時,隻能把春水往後刺,希望能把他逼退,但他卻輕描淡寫地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刀刃,另一隻手狠狠地打在我的後背上。
砰!
我感覺像是被一輛汽車給撞上,整個人被拍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數米外的地上,痛得我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身體都是痙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伸手去拿掉落在地上的銅鏡。
可正當他要拿的時候,人偶忽地把銅鏡給抱住,兩條小腿飛快地奔跑著,躲過了他的魔爪。
他的手一下撲了空,露出了一絲笑意,喃喃道:“會動的人偶,有意思很有意思,我倒是隻顧著定身鏡,忘了你這個小家夥。”
“毒牙,把那個人殺了。”他忽然冷冰冰地下令道。
毒牙得令,再一次動了起來,一個閃身就到了我的麵前,高舉著毒牙,下一刻就要殺死我,但我知道自己不會死,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讓人偶再一次出現。
果不其然,毒牙落下的一瞬間,人偶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手持定身鏡,把毒牙給定住,同時,中年男子來到了我的身旁,伸手抓向了人偶和定身鏡,人偶想要反抗,但它每動一下,毒牙的牙齒就離我更近一些。
最後人偶妥協,被他抓在手裏,毒牙則限製了我的行動,使我呆坐在一旁,隻要我一動,懸在腦袋上的毒牙就會刺穿我的身體,要了我的性命。
中年男子得到人偶和定身鏡後,拿在手上觀察沒多久,扭頭看向我,仿佛想看透什麽,淡淡說道:“你這兩樣東西從哪裏來的?”
我不敢胡亂說話,坦白告訴他這是從周世軒的箱子裏拿出來的,他聽到周世軒這個名字,腦袋微傾,眉頭緊皺,似乎陷入了深思中,自言自語地嘟囔道:“周世軒沒聽過,但當年姓周的人很多,喜歡收藏稀奇古怪東西的人也不少,可要說收藏如此雜的人……隻有一個!”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道:“第一冥師周起死!”
啥?第一冥師周起死?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這個名字,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盯著手上不停掙紮的人偶,感歎道:“錯不了,錯不了,隻有他才會收集這些沒什麽大用處,但卻很實用的小東西。”
我聳了聳肩,既然他這樣說,我也沒辦法,隻希望周世軒和眼前這個怪人是好朋友,這樣我可以免遭一死。
他看了一眼我,問道:“你是誰,周起死又是你的誰?”
還沒等我回答,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道:“按照周起死的觀念,這時候他的孩子應該也跟你差不多大,你是不是他的……”
我擺了擺手,一臉苦笑道:“如果您說的周起死真的是周世軒的話,那麽您口中說的兒子現在正被楊清明給囚禁在某一處,我就是因為他,被威脅到這裏來超度……”
接著他還要我繼續往下說,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他,在聽到死門消失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微微一頓,似乎有些意想不到,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而我在與他的交談中,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做張豐,是當年第二冥師的存在,僅次於周世軒,但他在這個問題上十分的強,始終認為第一應該是他,我為了活命,隻能賠笑說是。
“你是說,周起死把自己煉成了死人,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連說了三次有意思,摸著光滑的下巴一臉有趣地盯著我看,慢悠悠地說道:“周起死當年可是與我爭奪第一的人物,沒想到如今的處境跟我一樣,都特麽是個死人,不過他比我好多了,還有個兒子,我……特麽的連受精卵都沒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怨氣極大,毒牙和水裏的巨魚都被他的怨氣感染,發出一連串的嘶吼,似乎在安慰他,十分的通靈,讓人覺得很奇妙!
似乎是覺得自己作為高人,有些失態,他轉移話題道:“雖然我對周起死沒什麽好感,但好歹也是一起爭過第一的人物,我也不為難你。”
他朝毒牙喊了一聲,隨後大蜘蛛就攀岩爬上斷崖,回到了來時的通道。我看到這一幕歡喜得不得了,有了毒牙的幫助,這樣一來出去就不是問題了。
我連忙向張豐請求能讓毒牙帶我離開,本以為看在周世軒與他的交情上很容易可以答應,沒想到現實又潑了我一盆冷水。
張豐一臉戲謔地看著我,不鹹不淡地說道:“憑什麽我要幫你,不殺你已經是一件難得的好事,你還想得寸進尺?”
“不是不是,我隻是想……”
“哼!”他冷哼一聲,整張臉的表情變得森然無比,手裏頭捏著的人偶瞬間不敢動彈,“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我是什麽人?”
我咽了咽口水,全身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感受到的恐怖,比之前毒牙的還要強烈,擺了擺頭說不知道。
他眯起了眼睛,咬著牙說道:“我可是你的仇人,陳毅的師伯,當年的道門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張豐!”
什麽……什麽?他竟然是陳毅的師伯,這下糟了,我跟陳毅結仇,他鐵定幫陳毅。
一想到這兒,我瞬間萎了,加之疲憊過度,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潭邊,並沒有到了奈何橋,不禁鬆了口氣,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都疲軟無力,任由我使勁,都沒有辦法從地上起來,隻能癱在地上。
“別亂動,你的精氣神損耗了大半,要是再胡亂動彈,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張豐的聲音響起,循聲望去,發現他正在端詳春水,時不時搖了搖頭,嘴巴嘟囔幾句話,意思大概就跟李健說的差不多,春水是邪刀什麽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說到了一個詞——進化。
“大師,進化是什麽意思?”我好奇地問道。
張豐放下春水,饒有意思地看著我,調侃道:“什麽都不知道就用這把刀,就算我不殺你,你遲早也會被疏忽殺了自己。”
他慢悠悠地告訴我,春水是一把邪刀,邪門的地方卻不止一處,最讓人稱奇的是這把刀會因為吸攝活物的精氣神以及死人的陰氣進化,別看現在隻是一把人級冥器,如果給予它足夠多的陰氣,就會不斷進化,最後成長為天地冥器的存在。
天級冥器……我聽著他的話,根本不敢想象,人級冥器都已經很厲害了,天級冥器得強到什麽地步?
我問道:“像這種冥器多嗎?”
張豐淡淡回答道:“如果你指的是刀裏封印個鬼魂的冥器,多,非常多,但是能封印那麽強的鬼魂在裏麵的冥器我知道的有三件,這是第三件也是唯一親眼見到的一件。”
竟然……那麽稀少!
周世軒是怎麽弄到了,並且就這麽隨意的放在儲物室,這可是如此稀少的寶貝啊!
“哼,別把這把刀想得那麽逆天,你想過喂養這把刀要多少的陰氣,多少的精氣神嗎,那個數字幾乎不可能達到,除非你拿著這把刀去屠一個小國。”
我歎了口氣,真屠了一個國家,那不得全世界通緝,誰也不會冒這個危險,自然也沒人稀罕這把刀,按他的話來說,也就是周世軒會收藏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忽然想起人偶和銅鏡,小心翼翼地問他,他竟然把人偶和銅鏡還給了我,這讓我大吃一驚。
“別驚訝,我開始隻是好奇,研究之後也就是那麽一回事,也就沒什麽稀罕罷了,這兩個東西對我沒用,對你或許還有些用處。”
“你剛才不是……”我有些驚異,他不是陳毅的師伯嗎,按道理說我那麽對陳毅,他應該會為陳毅出頭的啊,以道門那副護短的作派。
他走到潭邊,一臉平靜地看向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水麵,似乎回憶起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拳頭捏的很緊,話語中蘊含著無限怨氣,幽幽地說道:“你以為……我是為什麽被困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