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詭異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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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影子很正常,另一道影子則顯得很詭異,他竟然是側著身,嘴角扯出一道空白,似乎在對著正常的影子在笑,而隨著念誦的經文,身軀變得忽閃忽閃,但當念到停頓的時候,詭異的影子又變得清晰無比。
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們不得而知,隻能靜靜地在外麵等著,過了好一陣子,燃空搖了搖頭,停止誦經,從蒲團站起來,走到一念的身邊,輕輕地拍他的肩膀,淡然道:“醒來吧。”
“額?”
一念就好似上課走神被老師喊回神的學生,猛地睜開眼睛,驚恐地往四周看,顫抖地說道:“是誰,你是……誰?”
結果看到是我們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微低著頭,喃喃道:“你們來做什麽,來看我出糗嗎?”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哦。”一念淡漠地回應一句,從蒲團上站起來,繞過我們,直接走出房間,留下我們三個坐在原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尷尬。
我和周平山互看一眼,大家都看出對一念的擔憂,我走上前去問燃空這是怎麽一回事,他連歎三口氣,說道:“當初隻想到北海雪原的寒氣能鎮壓他體內的欲念,卻忽略北海雪原裏潛在的危險,以至於他現在被某種鬼物給俯身,寄生在影子裏,不斷地蠶食著他原先的影子,而這樣下去,遲早一天,影子會反過來控製身體,到時候就麻煩了。”
“你都沒有辦法嗎?”我疑惑地看著燃空。
燃空看我一眼,沉默一會兒,然後一臉無奈地說道:“有,但是這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我湊上去,好奇地問道:“什麽辦法,先說來聽聽。”
燃空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受不了我求知的眼神,說道:“吸陰石乃是陰氣中的汙穢之氣聚集而成,接觸它的人,都會沉迷於魚水之歡,就連關於它的書籍都透著別樣的魔力。一念守身二十四年載,男女之事不曾明,卻被吸陰石亂了心神,導致心神錯亂,欲念焚身。”
“當時,隻考慮盡快讓一念恢複健康,送去北海雪原,沒有想到的是,荒無人煙的地方竟然有如此惡鬼……趁著一念心神不定,依附在一念的影子上,不斷蠶食影子,吸攝一念的精氣。”
“驅散惡鬼的首要前提,必須讓一念的心定下來……而定下來的辦法實在是有位佛門規矩……”
燃空說了一大串,還有沒有點到重點,我有些惱怒地說道:“究竟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周平三也是一臉不耐煩,燃空看我們兩個幾眼,搖頭道:“破身……這是唯一的辦法。”
“破身!”
我和周平山同時感到驚訝,沒想到令燃空難以啟齒的辦法竟是如此!
“嗯,破身去心魔,這樣一來再除掉惡鬼將會容易得多,但是一旦破身,那麽將會被逐出佛門,永不為佛門弟子。”燃空黯然道。
逐出佛門,那可是很嚴重的後果,沒有門派勢力的依靠,如果沒有超強的實力,在瀘市將會很難生存下去。
不光是燃空覺得難辦,我們都陷入沉思當中。
“心神亂,亂心神,定神……有了!”
我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東西——定身鏡!
雖然不能定住一念的心神,但可以定住惡鬼,讓他沒法動彈,沒準會奏效。我連忙問燃空,如果我能定住惡鬼,他有沒有辦法把惡鬼從一念身上剔除出來?
燃空一聽,連忙搖頭,說類似的東西佛們也有,因為是烈性的,威力巨大,定住惡鬼的同時,還會產生傷害,而惡鬼等同於寄生在一念身上,一旦傷害惡鬼,一念也會受到一定的傷害。
我擺了擺手,跟他解釋定身鏡的原理,他眼睛一亮,撫了撫白須,思考一會兒答道:“若是如你所說,可以一試!”
“好!”我應了一聲後,拉著周平山就往外跑。
“你要去找江濤?”周平山一臉不情願地坐上車。
“怎麽,你還怕他吃了你?”我挑了挑眉笑道。
周平山怒視我一眼,罵道:“誰會怕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去就去!”
他一腳油門踩下去,整個車身好似要竄出去一樣,我緊緊抓著扶手,一臉疑惑地問道:“魂魄不是還給他了嗎,為什麽還說他是半死不活?”
周平山一邊開車一邊嘟囔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古怪的事,白天是個活人,但傳言到了晚上他就變成死人。”
白天活人,晚上死人?
我被周平山的話驚住了,怪不得當初見江濤的時候,他的行為如此怪異,原來另有隱情。
再一次來到道門,待遇卻完全不同,知道周平山是陰陽門弟子,說話都不同,完全以師兄師弟相稱,不僅如此召喚的交通工具不像我上次那樣簡陋,而是一個五鬼搬運的轎子,速度不但快,而且很穩,根本不用擔心隨時被風給吹斷腰的風險。
周平山說,這是因為三大勢力之間有約定,會盡力給予其他兩大勢力幫助,強強聯手的意思,我淡淡的“哦”一聲,表示我的不滿,周平山聳了聳肩膀表示無奈。
事先已經通知過江濤,江濤在老地方等我們,下了轎子就看到他站在樹下麵眺望遠山,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等我們走進之後,微微側身瞥了我們一眼,淡淡道:“你們找我做什麽?”
我第一眼就看他的腳,看有沒有影子,但在樹蔭下,很難看清,忍不住向前走幾步,邊走邊說道:“沒有什麽事,就算問問你,定身鏡你用完了嗎,我想拿去救人。”
“救人?”江濤慢慢地轉過身來,我死死盯著他腳下,發現有一道淡淡的黑影在挪動,我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看著我說道:“是一念吧,他的事我也聽說了,雖然定身鏡我還有用,但是拿出來救人還是行的,另外……”
他扔給我一個u盤,冷冷說道:“這裏是胡漢以前在道門的資料,但我要提醒你一句,這裏的資料並不完整,上頭有人把一部分的資料設置為機密,我沒辦法拿到。還有……看完記得刪除,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調查過這個人。”
我點點頭說我明白,然後靜靜地等著江濤把定身鏡給我們,結果他卻從樹蔭下走出來,走到我們的麵前,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跟你們一起去。”然後揮手一招,一個五鬼大轎把他抬走,我和周平山相視一眼,本來就像與江濤保持一定的距離,沒想到現在逼不得一起走。
下了轎子,上了車,江濤坐在後排,一路上不說話,冷得就像一個冰塊,我忍不住開了一格暖氣才覺得舒服些。
到了之後,趕緊進到屋內,燃空已經在等著我們,當他看到江濤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波動,江濤發出一聲冷哼,燃空連忙轉移話題,對我們說一念晚些時候會回來,我們得等一等,隻有夜晚的時候,一年身上的惡鬼才會完全顯露出來。同時,他還讓我們做好心裏準備,千萬別被嚇到,一旦嚇到,心神容易失守,到時候很可能被惡鬼纏身。
我和周平山都應了一聲,隻有江濤一臉冷冰冰的樣子,我想著關於他的傳言,如果是真的,那他這副模樣我們也能理解。
等到了夜晚,一念回到了這裏,臉上滿是愧疚之意,噗通一聲朝著燃空跪下認錯,燃空摸著他的腦袋,勸慰道:“孩子,這不怪你,你的情緒已經漸漸被惡鬼給影響,那不是真正的你,師傅是不會生氣的。”
“師傅,對不起……”一念淚如雨下,嘴裏一直念叨著這句。
我和周平山看見,心裏頭很不是滋味,一念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我們意向不到的。
燃空一邊安慰著一念,一邊攙扶著他,讓他坐在事先畫好的符文的地上,並且在他的左膝蓋上放了一本佛經,讓他把左手放在上麵,另一隻手握著一串佛珠,然後讓他閉上眼睛默念佛經。如果燃空不叫停,不管出什麽事都不能停下。
一念點點頭,開始念經。
燃空見狀,轉過身來,問我們哪個人拿定身鏡,我說是江濤,燃空伸手問江濤要,江濤搖了搖頭,冷冷說道:“你要用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可以。”
江濤這一舉動,讓燃空臉上一僵,頗為尷尬,好在燃空乃是高僧,內心修得圓滿,不拘小節,目光轉向我和周平山,說道:“你們兩個各自守住南北兩麵,而我鎮守西邊,隻留下東邊這一個口子。”
他這樣布置的原因,多看兩眼就明白,這與陰陽門的那句話道理相同。“東生西死”,隻有死人會往西邊走。如果逼出惡鬼,有人鎮守的情況下,惡鬼也隻會往西邊逃,燃空鎮守,我們再包夾,就能把惡鬼給抓住。
除了江濤之外,燃空給了我和周平山一人一個法器,我的是木魚,周平山的是巴掌大的銅鑼。他讓我們在惡鬼出現的時候,跟著佛經的節奏敲。
交代完一切後,燃空唱了一聲佛號,盤坐在蒲團上,點了一盞油燈放置中間,然後開始誦經,他的聲音如高山流水,抑揚頓挫,仿佛在警示世人,又仿佛在宣揚佛愛,讓我們聽得是如癡如醉,隻有江濤一臉的冷漠,雙眼死死地盯著燃空,似乎燃空很讓他不喜。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淒厲尖細的笑聲,我朝一念看去,隻見一念的身後緩緩出現了兩道影子,我毫不猶豫地開始敲木魚,周平山也開始敲銅鑼,配合著燃空的誦經聲,詭異的影子不停地扭曲,由清晰變模糊,再由模糊變清晰,而他卻一直在笑,畫麵十分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