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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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力量嗎?”

    “力量?”

    “對,力量,你想要嗎?”

    “要,我要,我想要力量,給我力量!”

    “好……”

    黑暗中,那雙並冰冷的眼睛看著我,黑色如一道道黑浪不停地往我身上拍擊,侵入我的身體當中。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道黑浪第一時間占領我的血管和經絡,它並沒有修補我的身體,也沒有破壞我的身體,它就像一條眼鏡王蛇,瘋狂吞噬與它差不多的紅色血液,但是它比紅色血液還要霸道,不僅吞噬我體內,還利用我的身體做媒介,把自己輸送到血屍的身上。

    吼——

    血屍大吼著,發出陣陣嘶吼,他們全身詭異的扭曲著,似乎被黑浪給侵占身體,血紅色的眼睛都染上黑暗。

    “啵”血屍不敢重負,把手從我的身上拿下,化作一灘血水潛入地麵,快速潛逃。

    我在慶幸逃過一劫的時候,那道黑浪卻在短短一瞬間控製我的身體,不允許我逃,反而驅使我向前,去追擊那些恐怖危險的血屍。

    “臥槽,快停下,我不要跟他們鬥啊!”

    “你以為我給你力量,隻是為了給你逃命嗎,你錯了,我白袍做事從來都不會虧,從你身上我暫時得不到好處,我要從其他地方賺回來。”

    黑暗中那道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回響,聲音是多麽的熟悉,這一次我才聽出來這是那神秘無比的白袍,沒想到這些日子,他一直潛伏在我的身上。

    “那天的傷,也是你……”

    “當然是我,難道你有這個能力?”

    他的話裏還是那麽冷漠,但用冷漠的口氣說著諷刺的話,更顯得諷刺無比。

    的確我沒有自我恢複的能力,也用不著這樣說我吧,我無奈地被他控製身體,鬱悶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是說現在幹什麽,還是說以後幹什麽?”

    “當然是現在,以後的以後再說!”

    白袍平靜的聲音透著一股殺氣,驅使我的手抓向一個地麵上快速遊動的血跡,這對我來說根本是不可能,但不知道為什麽速度飛快,肉眼幾乎看不清的怪物,我竟然……輕輕鬆鬆地追上他的腳步,而當我把手觸摸到那灘血跡的時,我感覺抓住了一個實體。

    接著我手腕一用力,還在潛逃的血屍就被我整個從地下給抽出來。

    他發出一生驚訝的嘶吼聲,頭不轉,身體整個轉回來,雙手化作兩道暗紅色的血液,拉長一倍,在到我麵前的那一刹那,手掌變成兩道尖刺就要紮進我的胸口。

    撲哧!

    尖刺刺中了我,但卻被兩團黑色的液體給包裹,發出一生輕微的響聲,無法寸進,對我一點傷害都沒有。

    下一刻,身體流淌的黑色液體從手中噴湧而出,灌入血屍的身體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血屍迅速被急劇的縮小,伴隨縮小還有一陣淒厲的慘叫,三秒後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一道澎湃的陰氣從我手掌鑽入我的體內,飛快地跑到我的後背,但在路過我的經脈的時候,竟然把我身體的傷給治好大半。

    雖說幫我治好傷,但是更多的陰氣卻是流向後背,後背較身體其他部位稍冷,給我的感覺像是有人趴在我的身後一樣,那一定是白袍附身的位置。

    “繼續,你現在是獵人,必須把獵物全都抓住。”白袍冷漠地說了一句,緊接著他解開身體的控製權,雖說我能重新控製自己的身體,但腦海中卻有著一道仿佛從生來就在腦海的信念——吞噬血屍!

    吼!

    解開控製的我,隻是能夠控製自己身體的野獸,一舉一動都是為了喂飽肚子,完成白袍布下的任務。

    嗖——

    每一具血屍都逃得遠遠的,仿佛小羊看到了餓狼,除了拚命地逃跑,沒有其他的辦法,連一絲反抗的意識都沒有,要知道他們剛才可是翻雲覆雨的恐怖存在。

    我的內心忍不住產生難以言表的愉悅感,就好像自己是一尊殺神,誰都害怕我的攻擊,都想逃跑,那種力量上的碾壓快感,讓我心情暢快無比。

    雙腳一踏,就好像踩著一道超音速的風,也不費什麽力,眨眼就追上第二個血屍,雙眼迸發出興奮的目光,嘴裏嘟囔道:“來吧來吧的,快進到我的碗裏來!”

    剛說完這句話,手掌就像磁鐵一般,隔著一米多就把地上的血屍給整個吸出來,如法炮製,成了白袍的養料,而我的身體也迅速恢複著。

    那些血屍除了驚聲尖叫,已經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不管逃出多遠,最後還是被我給抓了回來,就算躲也根本沒用,我就像一個能力者,總能發現他們躲在哪裏,沒多久七具血屍就被我全都抓住,係數吸進了肚子裏。

    隻是不知為何最後兩道血屍的陰氣白袍沒有收,而是留給春水和長刀,並告訴我長刀名為秋月,我手上拿著的刀都是組合刀“春夏秋冬”中的兩把,而我取得名字真是鬼使神差,春水真的是春,隻是分開叫的叫法有些不同,分別以季節依次命名。

    例如,春水應該叫春刀。

    不過我已經把刀取名,取名那麽久也不見它有什麽意見,就當它習慣了,改就不改,就叫春水,秋月亦是如此。

    春水和秋月在吸收到整個進化版血屍的陰氣之後,刀鞘上一閃金光,金龍盡顯,春水的金龍色彩已經飽滿,四肢下的龍爪顏色漸漸變深,第四爪僅差一點就一模一樣,化作四爪金龍。

    至於秋月的刀鞘上,金龍閃爍著金眼,驟然變成一條血龍,全身泛紅,龍爪漸漸露出三隻爪子,猩紅的顏色更添詭異殘暴。

    噌——

    我用力一拔秋月,血紅色的刀刃映在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比春水還要強大的嗜殺意味,還有那一股誰都無法比擬的憤怒,比火山噴發還要恐怖的憤怒!

    如果說春水是冷漠的殺人大將,那麽秋月就是一尊以殺為樂的憤怒之王。因為憤怒而殺人,因為殺人而越加憤怒!

    僅僅拔出刀的那一刹那,憤怒便完全衝進我的腦海裏,把我的理性給一桶水衝去了海溝,滾燙的血紅色染上眼睛,轉身看向一念他們,眼裏麵隻有“殺”一個字,好似有一道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讓我把眼前的人都給殺掉,隻有殺掉我全身火熱的不適感才會消失。

    “殺……殺……我要殺光所有人!”

    唳——恐怖地叫聲從我的喉嚨裏迸發而出,我的腦子已經被憤怒殺戮給支配,傳遞給身體的信息就是“舉刀,殺人”!

    “去死!!!”

    我身形一動,出現在女冥師的麵前,在她目瞪口呆地眼神下,揮刀而下。

    “不要……”一念一個橫掠出現在我的麵前,而我的刀並沒有因為他的阻攔慢下半拍,依舊為了滿足內心“憤怒殺戮發泄”,狠狠的看向一念和他護著的女冥師。

    整件事的發生不過兩秒,算上殺掉他們兩個,那麽我需要再多兩秒,而這兩秒足以讓腦海如血般的黑浪給撕碎秋月侵入腦海的憤怒殺戮情緒,讓我重新歸於平靜,止住了往下砍的動作。

    刀未至,刀鋒已起!

    秋月血紅色的刀刃距離一念的脖子隻有零點一厘米,再往下一絲的距離,他的腦袋就會衝天而起,脖頸處血流如柱。同樣,身後的女冥師不能幸免,血刀周圍包裹的陰風,切斷了女冥師隨風飄起的幾根秀發,斷裂然後悄然落地。

    憤怒如潮水般退去,我握著刀殺殺的站在原地,瞪著眼睛看他們,與他們眼中的震驚一樣,我也感到十分震驚,張著嘴巴不知道此情此景該說什麽。

    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一念默念幾句清心咒之後,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抓著我的手,把刀往刀鞘裏插回去。

    隻聽見噌的一聲,秋月入鞘,夜空漸亮,被烏雲遮住的月光完全逃離了黑色的陰影,給大地鋪上一層銀裝。

    啪嗒!

    一道踩碎枯枝的聲音,不明去向的江濤踉踉蹌蹌地都走回來,身上布滿了紅色如流光一般的血管,在每一道血管的周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皮膚,已經潰爛,完全爆開來,與我之前的受的傷一模一樣,必須盡快治療,不然隨時都有爆體的可能!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之前匆匆離去,現在又去而複返,並且傷那麽重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了?”

    江濤仰頭要說話,嘴唇皮子顫抖不已,很努力想要說話,但下一刻就失去意識昏倒過去。

    我把江濤扶起來,既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還是摒棄前嫌,讓他休息,而女冥師懂得一些治療手段,先前幫林萱治療也是她,江濤隻是用力過度有些虛脫,對她來說就更容易了。

    嗖嗖嗖——

    這時,園林中忽然想起一道道急行的聲音,循聲望去,三隊十人編製的安保隊飛快的趕來,把我們層層包圍住,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鬱悶地掃視我們一眼。

    他目光陰沉地看了我們一眼,冷聲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剩你們幾個,算了不管那麽多,還有六個人,有兩隊獲得第一第二名第三名,你們要在我麵前決出勝負,若是不出勝負,那麽一個人的獎勵都沒有,如果不服可以上述我,雖然沒什麽卵用!”

    立刻,一念就把第一讓給我和江濤,而第二則是一念和女冥師,第三名是林萱和白可心,我就這樣得了個第一,但我並不關心這個,我隻在意眼前這男人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針對我們?

    我冷冷地注視他,就像看著一個廢人,專門以挖苦別人為樂的廢物,我張開嘴淡淡地說道:“我不管你背後是誰,也不管你到底為誰賣命,我隻問你,裏麵出什麽事為什麽不知道,出事為什麽不來救人,為什麽等人死光隻剩下我們幾個才出現?”

    “嗬嗬”那男子伸出手指,冷冷地指著我,不屑道:“老子是天師公會瀘市分會的安保大隊長,地位僅次於副會長,及不及時出現又怎樣,況且你算什麽東西,要我隨時隨地護著你?”

    諷刺的口氣完全展現出來,給我的感覺更像是故意用來掩蓋自己拖延的行為,我瞪著眼睛看他,似乎要看穿他外表下潛藏的陰謀,冷哼一聲道:“一個懦夫,或者一個叛徒,你他媽有什麽資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