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黑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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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輕的隊員走到我麵前,又擔心又焦慮,還有一些後悔,“徐隊,這些人怎麽辦……”
我看著遍地的屍體,在憤怒的隊員們亂刀之下,已經沒有活人了,他們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他們看來,出任務的時候十次有七八次是要和其他競爭者火拚,殺個人對他們或許隻是家常便飯。
我拍了拍那年輕隊員的肩膀,看著他稚嫩的麵孔,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加入這支隊伍,老氣橫秋地說了一句話:“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想想吧,剛才他們可是要殺光我們,我們殺他們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挖個坑把他們扔進去埋了,記得找個陽氣中的地方壓著他們,別讓他們翻身成屍。”
“是,徐隊!”那隊員摸了摸頭,似乎明白了什麽,隨後屁股顛顛的走了。
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扭頭回答道:“雷鳴。”
“雷鳴,這名字怎麽有點熟悉?算了,還是趕緊跟高芸匯報情況。”
拿起電話順利的撥通了高芸的號碼,“喂,我們在懸棺知道幾個消息,一是死門在這裏生產煉製綠毛屍,為的是提取綠毛屍體內的腐蝕粘液,查一下這種腐蝕粘液有什麽用處。二是軍隊與死門有瓜葛,查一下一個代號為‘不死’的秘密部隊。”
“另外……”說到這兒,我有些不敢開口,徐若蘭拍了拍我的手,給予我開口的勇氣,我對著電話說道:“這一戰,有六個要回去治療,死了三個阿大阿文阿良,走了一個張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我打破了沉靜,勸慰道:“我們已經把殺死三位兄弟的人給宰了,算是給他們複仇了。”
高芸這才顫顫巍巍地答道:“幸苦你們了,以後的路更難走,千萬小心,我不希望這一次通話是……最後一次。”
“嗯。”我重重地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小芸怎麽說?”徐若蘭關切的問。
我搖了搖頭回答,“沒什麽,隻是讓我們注意安全。”
隊員們很快就把事情處理好,我們簡單收拾下,用三輛車把傷者送回盜門,例外叫了三亮靈車把阿大阿文阿良送回其各自老家,準備趕往下一個地點——黑水河。
正當我們要坐車離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回來,攔住了車隊。
我一臉驚喜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回來,“張曉!”
張曉緩緩抬起頭,兩行淚摻雜著粘稠的鼻涕從臉上留下,一臉地愧疚說道:“對不起,徐隊,我愧對整個盜門,愧對於你……”
有了對不起,證明他心已悔過,就給他一次機會又如何?
我擺了擺手,說道:“哎,我說過並不是你的錯,錯在我。”
“可是……”他張著嘴還想說些什麽,我笑了笑止住了他的話,“回來就好,別的不重要。”
我這麽一說,張曉立馬九十度鞠躬,認真道:“今後我張曉,唯徐隊馬首是瞻!”
“不不不,你聽長老或者門主的,我的話多是歪理。”我笑了笑揭過這個話題,一把把他推上車,他這才不糾纏,我自個也拉著徐若蘭上了車。
車輛啟動,發出陣陣轟鳴聲。黑水河是大河的一條分支,坐落在豫省的西北部,那裏並沒有茂密的樹林,有的隻是一條黑乎乎的河水。
傳說黑水河之所以叫黑水河,是因為古時候曾有一位大將軍打敗豫省境內的一個小國,把小國數萬人全都給殺死,扔進黑水河裏。
那一天,整條黑水河都染成了血色,七天七夜不散。
又因為整國被屠,怨氣衝天,以至於頭七魂歸地府之時,舉國上下之魂魄憤而化作厲鬼,不肯離去,終日盤旋在黑水河,陰氣非但不散,反而越聚越多,在第八天變成了今天這副宛如墨水的模樣。
“徐隊,後麵有一輛改裝牧馬人正在靠近,我們距離黑水河還有三公裏,要不要……”對講機傳來聲音。
我立馬下令道:“不必理會,他們不是敵人,勉強算是友軍,繼續前進不要停。”
對講機裏的話是這麽說,但實際我卻讓徐若蘭撥通許晶晶的手機,電話一通,沒等對麵說話,我就開口大罵:“你們不是會幫忙嗎,怎麽我們陷入危機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許晶晶冷冷笑道:“我們當初的協議中有這一條嗎,我們怎麽不記得,算了,這不重要,沒有我們你們不也挺了過來嗎?況且我們要提防苗家兄妹。”
“行了。”我打斷他們的話,冷聲道:“你們突然靠上來有什麽事?”
許晶晶收起了笑聲,認真道:“黑水河多年前我們兄妹去過一趟,在這裏提醒你們一點,千萬……別落下水!”
“什麽意思?”我皺了皺眉頭道。
“古時候那個傳說是對的,黑水河之所以河水是黑色,並不是那些狗屁專家說的黑色礦物質增多,而是陰魂聚而不散形成的黑色。底下數萬道陰魂,是你在寒潭遇到的百倍之多。”
許晶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越來越低沉,似乎以往黑水河的經曆對她的內心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是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沒等她說話,就把電話給掛斷,沒開幾分鍾,遠遠就能看見黑水河的麵貌,果真如資料上說的一樣,整條河流就像是墨水一般,看不清河裏會有什麽生物,並且空氣中彌漫著厚重如雲層的陰氣,整條河流透著死一般的寂靜,河流平靜如鏡,連一絲浪花都沒有。
全隊沒有停靠在黑水河的河岸,而是停在河岸五十米開外的坡地上,這樣做的原因是擔心車上太多法器驚動黑水河裏麵隱藏的鬼魂。
由於感到黑水河的時候,已然天亮,所以有什麽動靜也看不出來,我讓隊員們先在車上休息,等到晚上在行動,這次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把胡漢來這裏的原因給找出來,並且絕不能出現上一次在懸棺遇到的死無對證的情況。
我因為體質異於常人的原因,並沒有急著睡覺,獨自一人來到黑水河邊。
盡管是早上,但河麵上卻吹起陣陣陰風,並且水麵上沒一絲漣漪,這可是流動水,根本不合常理。
“怎麽樣,看出什麽?”徐若蘭走到我的麵前,拉著我的手,與我一道看著烏黑幽暗的黑水河。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除了看到這條河有問題之外,什麽也看不出來,還是得到在上麵走一趟,如果還看不出,那麽就要……下水看看胡漢有沒有在河底做了什麽手腳。”
“不行,你沒聽許晶晶說嗎,千萬別下水!”
徐若蘭一聽我要下水,雙手就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抓著我的手,好似我現在就要跳下黑水河一般。
“別別別捏,我也沒說非要下水……”她不知道自己的力氣多大,捏得我骨頭嘎吱嘎吱響,我整個臉都扭曲了。
她一把扯過我,讓我正視她的眼睛,她一臉認真的模樣,讓我情不自禁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
“答應我,不要亂來,我不想你有事!”
“我答應你,我絕不亂來。”
“嗯,那就好。”徐若蘭聽到我的回答後,滿足地抱了抱我,我還沒來得及感受她的溫暖,她邁著小步子就逃開了,弄得我心裏頭患得患失的,怪不舒服。
後來我也回到車上睡覺,睡到晚飯時間才起來。一起來,抬頭一看,太陽已經落下半個身子,本該有點餘溫,但是我卻感到冬天清早的寒冷。
放眼看去,隻見白天一目了然的黑水河,現在竟然冒起了白霧,隨著夜幕的降臨,越來越濃,最後竟是完全把整個黑水河都給籠罩,能見度幾乎為零。
匆匆吃完飯,站在黑水河邊,大家夥心裏都沒底,對待看不見的東西,就算裏麵什麽危險都沒有,都莫名讓人感到害怕,更何況是數萬厲鬼的黑水河,
張曉拿著一份報表走了過來,恭敬地朝我鞠了一躬,這是在他上一次之後就加上的動作,每見我一次都會鞠一躬,弄得我很尷尬,說了他幾次但他就是倔強的不肯改,說是這是對我的尊重,到最後我也沒辦法,隻好任由他。
“徐隊,我用八卦羅盤看過,在這裏無法判斷方向,一旦進入黑水河,很可能會迷失在其中,我的建議是抓一些**動物拴上繩索,扔進黑水河裏探探情況。”
我點點頭同意他的觀點,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做事比以前更加認真出色,不禁感覺自己“煞費苦心”一番是對的。
很快他就找來一隻野鴨,栓上繩索就把野鴨扔進黑水河,可沒過是半分鍾,野鴨就遊的不見影子,並且沒有了動靜。
大家夥感到不對勁,張曉趕緊把繩子拉回來,可是……野鴨已經完全消失。
看著空無一物的繩子,大家都陷入沉默,未知的恐懼對他們來說難以承受,有幾個見多識廣的老隊員都麵露難色。
我知道現在要為他們樹立信心,拉著徐若蘭的手,對張曉道:“給我準備一艘皮筏艇,我我們先下去探探情況。”
“徐隊……”眾人一臉愧疚地看著我們。
“沒事,我們倆對這方麵最熟悉,下去也不會有什麽事。”我自信道,徐若蘭雖然不同意,但因為我拉著她,所以她並沒有阻止我。
“張曉,給我們也準備,不能看著徐隊夫婦獨自行動。”
“也給哥幾個準備,我們看著心裏也不舒坦,哥幾個可是純爺們,怎麽可能慫!”
“我們幾個也要下去,誰說隻有男人才爺們,咱們女人不比他們差!”
……
看著他們這番爭先恐後的模樣,我露出了笑容,就該如此,盜門上下一條心,不管做什麽事都能成功!
張曉事先就準備好充足的皮筏艇,招呼一聲,隻留下幾個接應的人在岸上,其他人都下到黑水河上。
“呼——”
正想交代幾句,忽然一陣寒風吹起,就把我們往河中吹去,白霧瞬間籠罩所有人的身影,看不見其他人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