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迷信金錢，但是金錢的確是太多人的唯一信仰，為了錢這生意，什麽都可以出賣，包括靈魂和ài rén。

    第二天早上，唐雲是被一陣香氣吹醒的。

    好香——

    睜開惺忪的睡眼，屋內並無動靜，哪裏來的香氣？

    唐雲象球球學習，閉上眼睛，用鼻子搜尋來源。

    氣息來自放著插花的幾案。

    這插花顯然是早上的新作。

    那是幾枝從玉樓山帶回的岩桂和茉莉，香氣果真怡然。

    看來周小měi nǚ又精力滿滿的早早起床，先進來欣賞男色，然後去遛球球了。

    美好的一天，香香的開始！

    正想著，兩位香香的měi nǚ和一隻小狗衝進屋來。

    “哥，昨夜睡得可好，玉樓山的花枝味道如何？”

    “mèi mèi，“昨夜”……慎提，這兩個字，會讓我錯亂！不過玉樓山的花，與花店中溫室培育的到底不同，這氣息自然厚樸、純正清新！”

    周曉彤一指身邊的田璐，“花香，人更香——這是你自己爭來的福氣，猴爬杆飛升五丈岩，贏回了玉樓山之花——璐mèi mèi，今天早上的插花，是她給你布置的心意……”

    唐雲滿意地看著田璐，“曉彤，我璐mèi mèi通曉構圖，畫畫總是胸有成竹，筆落驚風雨，花插得也比我精彩，你看這深淺濃淡疏密，高遠、深遠、平遠神韻俱全，可以拿去做東方插花的典範！”

    這點周曉彤倒是同意，“我很少服人，不過璐mèi mèi，人美，心靈，我心暄暖，你說你考上了大學，卻是哪裏？”

    重逢之後，這個問題，唐雲也十分想問。

    然而他見到田璐卻似乎充滿遲疑，猶豫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說，“發揮失常，成績不理想，考中的學校一般，實在不願顯擺！”

    “mèi mèi，我是你哥，曉彤是你姐，你就滿足一下我們關心你的小心思！”

    “是——是科大……”

    周曉彤聽了，露出肯定的目光，“這是一所很好的一流大學嘛！”

    “是——是科大考古係……”

    什麽？

    考古？

    唐雲當時就懵了……

    他似乎忘記了什麽，在地上搜索著什麽，蹲下去又站起來。

    “mèi mèi，我記得你的理想是考進一流的美術學院，精修繪畫藝術，怎麽現在要和彤將軍一樣，揚起洛陽鏟，到處偷墳掘墓？你真的要風餐露宿，做個摸金校尉，和大棕子作戰嗎？”

    唐雲己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徹底垮掉。

    周曉彤也一臉驚訝，“考古？這麽說，我mèi mèi以後每天研究的都是幾千上萬年的文物？哈哈哈，雖然在榮耀裏我會“寶物鑒定”，可是生活中並不精通，以後買古玩，帶著璐mèi mèi，不會被贗品欺騙啦！

    ！”

    田璐不願繼續談論這個問題，“哥，姐，時間到了，我們去吃早飯！”

    唐周都是吃貨，聽到吃以後，天大的事都靠邊站，“剛剛我去遛球球時，璐mèi mèi就順道從早市買回好多東西，她竟然真的會煮飯！”

    以前都是去外麵吃早點，來到這裏後，這是第一次在自己家，吃自己家人燒的早飯。

    這種感覺，無形地表達著一個字。

    家。

    家的感覺。

    這種感覺，散發和彌漫著兩個字。

    溫馨。

    親人的溫暖。

    餐廳裏，晨光照到向陽的玻璃魚缸上，反射到餐桌上，又映到兩位女孩的臉上。

    明媚的早晨，明媚的早餐！

    養生之道：早餐吃得象皇帝，午餐吃得象平民，晚餐吃得象乞丐。

    唐雲雖然知道田璐會燒飯，但是真正吃到，這卻也是生平第一次。

    每人一碗三豆枸杞紫米粥，鵪鶉蛋，水果沙拉，牛奶，豆芽肉絲。

    唐周二人先品嚐了一下，一齊讚不絕品，“色香味俱全，好手藝！”

    周曉彤邊吃邊說，“哥，有個這麽會做飯的mèi mèi，不早點帶過來！”

    田璐輕輕揮著手，“姐，我哥是粘了你的光，以前我可不給他做！”

    唐雲同意，“的確是這樣，在學校吃食堂，在家裏也沒吃過，這真是粘了曉彤的光！”

    看著紫米粥，唐雲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樣的粥米，曾在哪見過？

    對、對對，在自己的茶莊裏，曾經給化獸坊眾人煮了一次糙米粥……

    當時的粥米，就是這樣……還被坊中眾馴獸師好一頓誇獎——井水甘甜，稻米香滑，若在宮城，可賣大價錢，雲雲。

    “璐mèi mèi，這些米，你是在哪買的？”

    周曉彤聽到問話，搶先回答，“說起這些米，我也覺得奇怪，當時路過一條窄巷，我從前走過，並沒有看到裏麵有什麽人在賣貨，可是璐mèi mèi卻要我等她一下，過了一會就提著幾斤米出來，說

    是在巷子裏有位阿婆所售賣……”

    田璐說，“是啊，那位阿婆年紀好大，穿著古裝，我去詢問時，她又不要錢，指著我手中的水果鮮肉，要求互相交換……”

    “這麽說，這些米是換來的……”

    “是啊是啊。”

    “雖然來曆古怪，不過味道純正，象是原生稻……明天你再碰到那阿婆，我要見識見識。”周曉彤說。

    唐雲己然清楚了周小měi nǚ的心思，入口的東西需要慎重，來曆應該清楚。

    “明天早上遛彎，我去給兩位mèi mèi保鏢！”

    吃過飯，周曉彤神秘兮兮地拉著唐雲田璐來到一個書房。

    說是書房，因為房子是租來的，裏麵並沒有多少書籍，書架上被周曉彤隨便擺了幾本雜誌。

    大家一般都不怎麽進來，唐雲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隨手從架上翻動著雜誌。

    《兵器知識》……

    《艦載wǔ qì》……

    《艦載wǔ qì軍事評論》……

    《輕兵器》……

    《海陸空天慣性世界》……

    “曉彤，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軍迷，這都是軍事雜誌！”

    “不然呢？”

    “我以為是《時尚芭莎》之類的。”

    “混蛋，這麽多天了，不了解我嗎，難道我象格格巫一樣整天煉巫藥了嗎？現在不是看雜誌的時間，本彤將軍帶你們體驗一下史前人類的文化！”

    “幹什麽，還史前人類，在這裏圍獵猛獁嗎？”

    “前些天讀了一本遠古人類的書籍——《花千骨》，裏麵有紫薰仙子調製的三道香方，我按圖索驥，網上呼叫，竟然全有，就一並購來，要與兩位士兵一起聞聞古人的氣息，”

    “mèi mèi，你說的可是那“浮屠三生”、“荼迷薰風”、“姽嫿傷誄”？那都是作者藝術加工的出的配方，我估計果果本人都沒有聞過這些配方的味道，到底如何，網購來的東西就更不靠譜，不要說

    幾味仙香，要買天王不老丹都可……”

    “就你懂得多，你能聞這三味香方，也是托了璐mèi mèi的福，我燒香迎貴客，為璐mèi mèi接風洗塵，並不是為了你這樣一個俗物！”

    唐雲受了一番搶白，再不敢多語。

    周曉彤封門閉戶，把香塊在一個碟子中點燃。

    不久，煙霧嫋嫋，再片時，煙氣纏繞，更一時，屋裏輕煙迷蒙。

    “咳咳——咳咳——”

    嗆得三人都從書房中跑了出來！

    唐雲一邊喘氣一邊抹眼淚，“這就是“浮屠三生”？我看是嗆得你“糊塗三生”——嗆死人！”

    “無恥奸商，我要退貨，還要投訴！”

    唐雲急忙止住，“要效法古人，最重要是心香一瓣，若是為小人壞了聞香心緒，反而不值！璐mèi mèi的心中，聞到的正是仙香！”

    田璐應聲正是如此，周曉彤才稍息怒氣。

    五朵金花計劃室中三人為了聞香，被奸商的毒煙弄得涕淚橫流之時，猛龍皇朝公會總部，也有三人正在聞香。

    金獅公正要把一支香煙遞到對麵的來客手裏。

    卻被來客的助理阻止。

    “對不起，我們老板不吸煙！”

    金獅公聞言，隻得收回手，自己叼在嘴裏，拿起火機想要點燃。

    卻被來客的助理再次阻止。

    “對不起，我們老板不吸二手煙！”

    金獅公手中的打火機正打著火焰，就這麽尷尬地停在半空裏。

    他上一次聽到拒絕二手煙，是小櫻所言。

    而他近來越來越不把小櫻的話放在心上，導致第二次聽到兩個陌生人對他說出了拒絕二手煙的話語。

    金獅公的手上下往複了幾下，最終熄滅了火焰，把大重九又塞回到盒子裏。

    “你做了一個正確的舉動，金獅公！”

    對麵的人輕輕說著，他一擺手，助理趕緊從包裏掏出什麽，放到他的唇邊。

    “金獅公，這才是健康的聞香——”

    放到他唇邊的，是一朵黑玫瑰。

    他深深嗅了一口玫瑰，示意把它取走，助理急忙拿開。

    “我隻吸黑玫瑰的香味！”對麵的老板淡淡地說著。

    金獅公並不清楚對方的來曆，此時心中己經十分不快，“據我所知，世上並沒有真正的黑色玫瑰，您手中的是顏色極深的紫玫瑰！”

    對麵的人雙手合到一處，“金——獅——公——嗬嗬，直言就是一頭愛錢的雄獅子，我這麽解說沒錯吧！”

    金獅公受到挑唆，己然憤怒，“你——看來我們的合作己經不需要再談判，黃昏戰車，送客！”

    黃昏戰車應聲從側室走出。

    對麵的老板根本無視金獅公和黃昏戰車，“如果今天你送走我，一道送走的還有你的公會，你確定要這麽做？”

    金獅公氣得不僅笑出聲來，“請問你到底是誰，口出這樣的大話，我們怎麽也是一個有著一千五六百萬會員的大公會，就憑你一句話，說解散就解散？”

    “好吧，再見，金獅公，我不會被一枚棋子驅趕，現在就自己離開，不過我可不是說著玩，明天起所謂的猛龍皇朝就要不存在了！”

    “……”

    一向驕縱的金獅公己經轉過身去，他不想再看見這兩個比他還狂的狂人。

    那老板的助理卻不動聲色，“金獅公，原名金小強，曾獲得三次wgc精英賽冠軍和一次kcc冠軍，後來遇到神秘金主的支援，與隊友一道組建了戰隊公會“猛龍皇朝”，期間發生過不少變動，最開始的隊員不斷退出，最後隻剩下你身邊這個黃昏戰車，這就是你金獅公的前世今生。據我們了解，最初支持你的神秘金主，就是你的仰慕者——小櫻，她因為不顧家庭反對，執意和你在一起，早己和家人鬧翻，被斷絕掉資金來源，反過頭來，主人變成奴仆，不得不為了愛情，寄食於你，以致身份翻轉的你，對她越來越冷淡！今天你們猛龍皇朝能發展到號稱一千五百萬會員，觸角所及方方麵麵，然而這背後的金主是誰，你自己知道嗎？”

    金獅公正想說什麽，被那助理又無視地攔斷。

    “金小強，你一定想說，有xx公司，xxx公司，xxxx公司，然而事實上，所有你背後的公司，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最大股東，那就是我們老板，他們和聯絡人是xxx、xxx、xxx……對不對？現在你還要趕我們走嗎？”

    “這……我……你……他……”

    “對，就是我們老板，把你背後所有的金主列個名單，一定很長，其實他們都很短，都是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正在驅逐的人！”

    “登——登——登——撲通！”

    金獅公？從來不存在的！隻有一隻波斯貓！討好主人的波斯貓！

    金獅公跪在神秘來客的膝下，抱著他的雙腿，“老板，剛才我有眼無珠，不識尊駕真麵目，望您不計前嫌，我們一定全天候合作無間，我們猛龍皇朝所有的會員，都樂意傾聽您的教導！”

    來客厭惡的一指金獅公，“這麽髒的手，趕快拿開！”

    金獅公立刻聽話得象條小狗狗，把手順從地拿開。

    “既然你跪下來留我，我就和你說說我們的恩怨，昨天晚上我還為你的公會加款三百萬，這三百萬買你這樣的人一跪，我現在覺得不值價錢，倒是另一個尾巴稍硬點的暗夜王，比你更有骨頭一點！”

    “你們……”

    “對，你猜得沒錯，下棋的人，手裏不會隻有一顆棋子，赤狼帝君和你一樣，也是我手中的棋子，現在你這個棋子要做的事，就是聽我助理的安排，懂了嗎？”

    “懂，懂，猛龍皇朝能成為您的棋子，是我們這輩子受到的最大恩寵！”

    “恩寵？我這輩子隻恩寵女人，我的陳列櫃上，有幾百雙受我恩寵過的女人穿過的鞋子，收集這些鞋子，是我的業餘愛好，你的身後也有雙女鞋，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小櫻的，我對她的鞋子很有興趣，可不可以送給我，收進我的聞香閣中？”

    “這……這是我的榮幸，也是小櫻的榮幸！戰車，去把小櫻的鞋子取來，送給我們的貴客！”

    “送給我的助理就行，現在我要走了，哈哈哈哈！”

    神秘來客起身而出，金獅公誠惶誠恐地相送。

    隻留下原地發愣的黃昏戰車，和桌子上三隻被嗅過的黑色玫瑰。

    有血從玫瑰上淌出，流到桌邊，順著桌台，滴流到下麵。

    一同流血的，還有一位少女，從側房中走出來。

    金獅公送客回來，小櫻從腳上脫下自己的鞋子，打在這個她曾深愛過的男人身上。

    她的心己經破碎，眼裏己經無淚。

    小櫻沒有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黃昏戰車這時回過神來，“獅哥，小櫻走了！”

    金獅公嘴裏的煙，被他哆嗦地嘴唇咬斷。

    “兄弟，我們是兄弟，對不對？我知道，沒有猛龍皇朝，你一樣會叫我獅哥，可是沒有猛龍皇朝，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會叫我一聲獅哥嗎？”

    “小櫻也會叫！”

    “不——不——猛龍皇朝是我，也是你多年的心血，我們當年為了今天的日子，用泡麵頂過半年！我不會就這樣看著我們的夢想剛剛綻放就突然破滅，犧牲在所難免！”

    “可是，獅哥，你犧牲的是小櫻！”

    “隻是雙鞋子，不是嗎？”

    “……”

    黃昏戰車也沒再說話，默然離開。

    金獅公仰天大笑，“哈——哈哈，走吧，都走，都給我走！走了，就不要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