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蘭水河古道的探險前途未卜，人困馬乏隻好休息。

    舊河床雖然大部分幹涸，但是有些水脈仍在不同的地段滲流，唐雲和周曉彤就發現這樣一抹水流，就此止住宿營。

    唐雲本想向周曉彤科普野營常識，沒想到這姑娘竟比他都懂，反過頭被彤將軍一通補充知識。

    “戶外露營搭帳篷應盡量在堅硬、平坦的地上搭帳篷，不要在河岸和幹涸的河床上紮營。營地選於沙地，草地，或岩屑地等排水佳的營地。然後呢，你看看我們現在選的宿營地，偏偏你選在舊河床裏，

    如果下大雨的話，這裏就會發起洪水，然後我和你就會被大水衝得不知去到哪裏，多危險！”

    “聰明，你怎麽知道我要借大水順勢千裏——那裏不知道要比現在快多少倍！”

    氣得彤將軍抓起柴棍打在唐雲身上，“做事首先要判明情況才能做出正確選擇，你是猴子，不是烏龜，在洪水中還有命可活？”

    “現在的季節，雨季早就過去，想要發洪水也不可得呢？”被打的猴子不服氣的說道。

    兩個人用瓦罐到水溝邊取水，周曉彤又責怪起來，“這裏雖然是個深坑，底部卻被落葉和**物填滿，所以你剛才打的水容易有細菌或者異味，趕快倒掉，來我這邊！”

    來到周曉彤尋覓的地點，唐雲不服氣道，“這麽淺的水流，怎麽打得滿……”

    “可是這裏水流疾速，而且水渠底部細沙覆蓋，同時有許多小魚小蝦生活在這裏，說明這段水質很好啊。”

    人家說得這麽有理，猴子隻好畢恭畢敬地做個打水的兵士。

    打滿清水，頂著瓦罐回到營地，被好一通誇獎，“哥，你頂著瓦罐的姿勢非常標準，非常的非洲的女人！”

    彤將軍努力的試圖生起篝火，“嚓嚓嚓嚓……”

    她用火刀奮鬥得香汗淋漓，一地草團卻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在對她做著無聲地嘲笑。

    “有些潮濕，包裹裏有沒有幹燥的引火物？古代人為了引火放便，是要做一些火絨的。”

    兩個人翻著包裹，並沒有很多可以拿來當柴燒的物品。

    檢查一次，扔在地上一件布甲，一片破布。

    “哥，你可真拿這個當寶，這不是那片破爛的包袱皮——畫著鐵錘秘寶的藏寶圖嗎？寶藏都挖完了，這麽久過去了，這片破布還帶在身邊？”

    “世上沒有沒用的東西，這不是正好拿來當引火物用？”

    然而彤將軍努力半天，破爛的包袱皮卻根本不開麵，反倒是撕扯後的布甲成功升起溫暖的火焰。

    “從雪山中帶出來的東西是不是還寒氣不散，和你一起來氣本將軍！”彤將軍把藏寶圖憤憤地投入火堆邊。

    “曉彤，看你對取水和升火的知識精通，看來你對野營似乎很熟悉？”

    “那當然，我讀過許多關於野營的書籍，一個士兵時刻記得，戰爭不會為了你的舒服，就選擇在有營房的地方發生，身為戰士，戰時可能爬冰臥雪，夜宿荒山野嶺，戰士隻為勝利存在！”

    “聽說“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不過看起來您老人家確實很想當兵啊，彤將軍？”

    周曉彤聽到問話，用手中的柴枝在火上挑來挑去，很快那根柴草卷起火苗，漸漸燒到她白皙的手邊。

    然而彤將軍的卻似乎沒有注意到火焰焚身的危機，直到手指感到疼痛才驚嚇地把一團火炭甩飛。

    “發什麽呆呢，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我能有什麽心事，你都形容我“心大如白癡”了嘛，時候差不多了，看看咱們的要烤些什麽食物補充體力？”

    唐雲把一些幹糧放在石頭上，置於火邊，“黃檗希運禪師開示說：“終日吃飯，未曾咬著一粒米；終日行，未曾踏著一片地。與麽時，無人我等相。”我時常想起《黑客帝國》中的一句話，“計算機怎

    麽知道麥片的味道？也許它們搞錯了，也許麥片的味道其實很像鮪魚三明治。我開始懷疑，就拿雞肉來說，它們搞不清雞肉的味道，所以和很多肉都像，也許……”，雖然榮耀的虛擬技術開非全麵，然

    而它是怎麽讓我們產生真實的感覺？”

    周曉彤不僅莞爾，“若說禪機，我自然說不過你。說到《黑客帝國》，卻不會輸——真實的感覺？莫斐斯（ morpheus ）早就說過：“什麽是真實？真實該怎麽定義？如果你指的是觸覺、嗅覺、味覺和

    視覺，那全是大腦接收的電子訊號。你以為的真實世界，其實是互動的虛擬世界──我們所謂的“母體”。你一直活在夢世界，尼爾！”但是《黑客帝國》有未竟的事，不知道是編劇不肯說出，還是故

    意讓情節如此，就是不肯說出我們的思維同樣非實，結果這個被奉為科幻巨製的大片成了爛尾的超人爛俗童話劇本。從《盜夢空間》到《空鏡子》，不外如是……”

    唐雲開始以為彤將軍不講禪機，卻不肯服氣，所說不過背誦幾句台詞，誰知竟有自己的主見，不僅心中敬佩。

    “這是好萊塢的一貫風格，超級英雄蜘蛛俠、蝙蝠俠、黑衣人、青蜂俠、綠燈俠、雷神異能大顯，拯救世界。開始是一個，後來幹脆組團開黑，六大超級英雄——“鋼鐵俠”、“雷神”、“

    美國隊長”、“綠巨人”、“黑寡婦”和“鷹眼”組成的“fù chóu者聯盟”應運而生。然而chéng rén童話除了滿足人們的yy，其思想源頭卻還是出自尼采——新大陸上的信徒不要他們萬能的神，卻寄希望於

    人類中的特殊材料打造出的巨人！”

    “1939年的歐洲與這種思想的關係，如果研究戰爭，本將軍可以寫出一本厚厚的書來。”

    “雲雲眾生，何需拯救？皇帝總說自己是天子，天命之子，天選之子，不同樣是這種論斷？我們嘲笑一些人生活原始，把他們比做猴子，可是即使是猴子的生活，又是我們可以理解和安排的？歸根到底

    ，我們總是站在審判者的角度，充當那個萬能的神！”

    “哈哈哈，彤mèi mèi不是萬能，不過卻試著理解你這隻猴子的語氣，憤世嫉俗，自以為眾人皆醉，其實他們隻是喜歡他們的遊戲，而你喜歡你的遊戲而己。人世間如果多些理解，少些隔閡，人類文明可以更好。”

    周曉彤輕鬆的一句話，唐雲五體投地。

    “事事皆有前緣，難怪是施主帶我去南山敲鍾，原來貴人深知禪理，慧根深植，老衲己經無可教施。”

    “動不動一副萬事看穿的表情，隻這一隻野橘子，你都無法收服，還談教給我一絲道理？”

    唐雲聽後啞口無言，禪不是用來空談之事，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經曆，一隻風靈猴橘子數度挫折，己經帶在身邊，卻無法成功破去“牢環”拘押，真是失敗。

    摳門的榮耀主腦，摳門到這種程度！

    “要解橘子腿上的“牢環”，需要良好的隔熱材料，如果是現代大約太空服上的材料可解，如今我們隻好搜尋冰蠶絲，可是進出雪山一次，一無所獲，看來要解脫橘子的束縛不可預期！”

    說到這裏，躺雲有些悶然不快，把鐵錘秘寶的破爛包袱皮完全投入火裏。

    “冰蠶絲、頭蠶絲，什麽冰蠶絲，世上有這種生物嗎？就算有，吐出的絲難道是石綿嗎，還燒不化？”

    “哥，你說的冰蠶絲是什麽我們沒有見過，不過你現在燒的破布片，在烈火中卻依然不能點燃，所以剛才不是本將軍無能，是它本性如此！”

    “是嗎？”

    唐雲伸出一根木棍，把布片在烈焰中挑起——

    篝火燒得嗶剝作響，離開一段都覺得熱浪灼人，這鐵錘的包袱皮按說早該化為灰燼，而此時唐雲竟能把它成片完整無好的挑起……

    這——是什麽東西？

    “哥哥，是不是不懂它為什麽沒有成灰？這種少見的東西，你們兩個二十歲的人，怎麽會認識，要想知道它是什麽，還不請教我這個一千五百歲的人！”

    一直逗著橘子玩鬧的吉兒湊上前來。

    “吉兒知道？快告訴哥哥！”

    “完全沒有虛心請教的樣子！”

    “吉兒，哥哥虛心著呢，都虛心死了。”

    “好吧，我喜歡“笑笑彤”的鳳冠，如果你能把它給我，我不告訴你！”

    “曉彤，另一個你也喜歡你的帽子，怎麽辦？”

    “哥，你的吉兒竟然懂得提條件，真是跟著什麽人學什麽人，越來越壞！”

    “可是呢，跟著什麽人學什麽，我可一直是把誠實二字做為人生的不二法門！”

    周曉彤在物華堂買來昂貴的“水晶蜜餞”，“吉兒，記不記得你在寒潭崖的最愛——水晶蜜餞？”

    吉兒歪在唐雲的懷裏，“根據分身程序機器人這兩天所學習到的人類思維分析，“笑笑彤”是想舍小保大，做出談判！”

    周曉彤計謀被識破，深感急迫，“哥，我還真以為榮耀公司送了你一個好玩的大禮，現在看來吉兒的分身機器人，根本就是我們身邊的奸細！”

    吉兒勾著唐雲的脖子，向他臉上吹著氣，“分身才不是奸細！”

    “你……”

    看著吉兒對唐雲做著嫵媚的身姿，周曉彤暴怒而起，“吉兒，吉兒，你是女孩子，怎麽可以對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行為！唐雲，敢快停止你對吉兒的猥瑣！”

    唐雲白著憤怒的女孩，“什麽女孩子，吉兒是一條魚！”

    這句話的後果就是受到彤將軍的粉拳重擊！

    “我不管她是一個人，一條魚、**或者是程序代碼，反正我不許她做出這種有損女孩子威嚴形象的行為！”

    “女孩子威嚴？”

    “除非吉兒改變形象，隻要她和我長得一樣，她的行為會讓sè láng產生不好的聯想，不要以為本將軍不知道！”

    “……”

    吉兒才不管周曉彤暴怒萬分，趴在唐雲背上，吃著烤熟的糕點。

    周曉彤己經無語，把頭上鳳冠摘下來，扣在吉兒頭上，“帽子給你，趕快說，說完從那裏離開！”

    “哥……”

    吉兒正了正帽子，叫著唐雲。

    “根據主腦對人類情感和情緒分析，“笑笑彤”對你……嗚……”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嘴裏卻被再也不能忍受的彤將軍用食物堵滿。

    “咳咳咳……這個姑娘好大的脾氣！不過吉兒喜歡她，所以不生她的氣！”吉兒把食物吐出來，喘著氣。

    “既然“笑笑彤”為了哥哥，把她的鳳冠送給我，我就說說這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包袱皮到底是什麽來路。”

    唐雲早把布塊收起，經過火燒以後，原來破爛皺褶的布塊，現在大變模樣。

    原本塗抹的墨漬汙跡被火焰洗潔幹淨，顯出它的本來麵目，如同蓬頭垢麵的乞丐剃頭淨身換上新衣服一般，改頭換麵，一改往日人見人棄的容顏。

    吉兒說出她關於這塊布的所知後，唐雲急忙把扔來扔去的這塊破布清洗幹淨。

    現在，一塊發出雪光的輕絹在他手中，隨風輕展。

    周曉彤攏過去揉了揉，“好滑，看來我的鑒定術級別不夠，還是沒有鑒定出它就是苦尋不得之物？”

    “世上有種痛苦是什麽你知道嗎mèi mèi？就是著名的騎驢找驢的昏鈍！”

    “你還痛苦，你這樣要是痛苦，全服的玩家都還有什麽心思活得下去呢？天下所有的xìng yùn之事，都被一個人遇到？”

    “xìng yùn？”

    唐雲苦笑了一下，他可不認為自己xìng yùn，相反認為這些xìng yùn背後蘊藏著陰謀。

    現在的唐雲，自從收到fǎng zhēn高在的絕密信息之後，對榮耀世界從頭到尾充滿懷疑。

    xìng yùn……

    一次是xìng yùn，二次是走運，三次撞大運，四次……

    設計！

    這一定是有人背後刻意的設計，然後把它wěi zhuāng成巧合，就可以輕鬆逃開注意。

    但是——除非一切屬實，否則現在這隻能是假想……

    唐雲心中有個期盼——期盼吉兒高達的信息最後被證偽。

    如果那些信息最後隻是人類頂尖科學家們的臆想，就萬事大吉！

    但願這個世界得到解脫！

    起碼不要影響到我身邊！

    雖然心中萬般狐疑，但是現在神器在手，幫助風靈猴橘子解脫卻是唐雲著手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