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桌對麵，小野次郎萎靡的蜷縮在椅子上，麵色蒼白如紙，眼窩凹陷，眼袋深黑，幹裂的嘴唇上滲出血跡，他艱難的抬起頭，有氣無力道：“別別費力氣了，我我什麽壞事都沒做，你們這是逼供！我我要告你們！”

    胡軍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年輕男子緩步上前，冰寒刺骨的目光盯著小野次郎，毫無聲息的慢慢逼近。

    “你，你想幹什麽！？”小野次郎破天荒的露出驚恐之色，掙紮的躲避逼近的年輕男子，無奈雙手拷死在椅背上，他隻好帶著椅子緩緩移動，直到牆腳再也無法動單了，他隻能瞪大著眼睛，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大手按在自己的腦門上。

    盧局長不解的關注著，他知道，胡軍如此安排定有用意，沒有打斷年輕男子的舉動。不一會，年輕男子拿開手，盧局長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隻見小野次郎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目光炯炯有神，臉色也變得紅潤，除了嘴唇依舊幹裂外，絲毫沒有萎靡的樣子。年輕男子慢慢地將他移回原處。

    小野次郎清了清嗓子道：“我小野次郎鄭重聲明，下麵所說純屬事實，毫無虛假！”他思慮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頭緒，“首先，我代表華日合作醫院，向華國的90名受害者鄭重賠罪！”說完他深鞠了一躬。

    盧局長傻眼了，守口如瓶的小野次郎這是鬧哪樣？！

    “我小野次郎是個罪人，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行，貴局所掌握的90名受害者的確是我們所為。他們到醫院之前都是健康的人，為了獲取異能者的相關實驗數據，我們以人類科學發展為由，加以金錢或其他物質的誘惑，誘騙他們配合所謂的科學實驗。”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繼續供述著，“剛開始隻是正常的實驗，獲取血樣、收集核磁共振圖譜，可是，光憑這些隻能檢測出此人是否是異能者，變異組織是什麽，卻無法破悉變異的原因和特性。”

    “我們決定挺而走險，從易忽視人群下手，摘除異能者的變異組織，進一步取得科研成果。”

    “第一次，在8年前，實驗者是個19歲的小姑娘，從鄉下到長春的一家日資企業打工。初期也沒什麽異常，後來公司管事發現，她宿舍的幾名女工每天都無理由的遲到，經觀察發現異常，被我方情報人員關注，暗自取得她的隨身衣物。經過實驗獲悉，原來她的汗腺能分泌讓人嗜睡的物質，而且極易擴散。”

    “我們找到她，許諾隻要配合做些實驗，就升她做領班，工資漲三倍，於是她很開心的答應下來。在她全身麻醉後，我偷偷取出她腋下的汗腺，手術非常成功，結束後我準備讓她離開，並履行原來的承諾。本來以為這就結束了，畢竟她隻是汗腺變異，那點承諾也不值得一提，誰知道，他們命令我取出她所有完好的器官，說是變賣後可以獲得更多的科研經費！”

    “於是你按照命令加害了她？”胡軍冷聲道。

    小野次郎慚愧的點點頭。

    “那她失蹤後就沒人過問？”胡軍問出心中的疑惑，那麽多的受害者，十幾年時間才暴露出來。

    “我們調查的很清楚，她本來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過世後，不想留在那個傷心之地，隻身到省城開始新的生活，根本沒有人關注她。室友那邊更好處理了，就說她辭職回鄉下了。”

    胡軍歎口氣道：“接著說！”

    “手術完畢後，我整整嘔吐了三天，一星期都沒吃下飯，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出色的醫生，救死扶傷，沒想到會走到殺人這一步！是他們逼我做的，他們用家人的生命安危來威脅我，我也是沒辦法啊！”說完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穩定一會情緒後，他繼續道：“第二次，一名五十多歲的老乞丐，他患有很嚴重的內風濕，已經行動不便，是被我們抬進醫院的。我們為他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喂他可口的飯菜，他很感動，反複答謝我們，說我們是好人。”說到這，小野次郎居然留下幾滴眼淚，也許那時他還良心未泯。

    “老乞丐的異能是腦部，後天異能者，他自己都不知道。由於身世可憐，他的性格、情緒也相當的自卑，加上行動不便，隻有腦部最活躍，長時間如此，大腦竟然變異了。當別人靠近他時，會受到他異常腦電波的幹擾，變得非常有同情心，都會施舍與他。我們也是偶然發現的，許多背對著他的人，都會忽然回頭，然後就毫不吝嗇的施舍錢幣，雖然金額不多，但是概率高的出奇。”

    “取出他的大腦時，還冒著熱氣，我強忍著胃中的翻湧，將大腦安置妥當，腦海中還不時閃現出老人感謝我的畫麵。”

    眾人露出憤怒和鄙夷之色。

    “第三名實驗者是個福利院的孤兒，6歲的小男孩，據我方情報部門了解，從他會說話開始時常自言自語，就像與人對話一樣。後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別人和他交流也不理睬，隻顧自言自語，還表現出善惡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於是他被當做精神分裂患兒，5歲時父母遺棄了他。”

    “難道不是？！”胡軍覺得很詫異，任誰都會如此判定，精神分裂症。

    “起初我們也是這麽判定的，經情報人員觀察發現，他兩隻手竟然可以分別做不同的事，眼珠也可以轉向不同的方向，這就不太正常了，於是我們安排人領養了他。經過一個多月的研究，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他大腦中竟然存在第二個獨立的意識，並不是精神分裂，我是不能理解他是如何辦到的，兩種不同的腦電波共存一個大腦，互不幹擾，各行其是，這絕對是人類曆史上首次發現！”

    “後來呢？”胡軍心中不安，生怕他說這孩子是先天腦部異能者，那是多大的損失啊！

    “據我分析，他原來可能是雙胞胎，後來發生變異，變成如今的狀況，可惜，他腦部變異後並沒有產生特殊的能力，反而還影響到他的智商，據檢測，他的智商隻有70，低於正常人的最低標準90。”

    不用說也知道結果，胡軍沒有詢問小男孩的去向，如果真是先天腦部異能者，他們也舍不得害死他，而是從小給他洗腦，據為己用。

    “第四名實驗者是個孤寡老人”小野次郎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他的記憶非常好，每名受害者都被一一還原，一樁樁血淋淋的慘案曆曆在目，讓人生出透骨的寒意。他殺害第一個小姑娘時，本能的驚懼不已，讓他寢食難安，第二個，第三個殺人多了以後，他漸漸適應了那種感覺，從害怕到麻木，轉至後來的興奮。

    從第37名受害者開始，他刻意的不再使用麻藥，看到活生生的人被開膛破肚，麵部表情因痛苦而劇烈扭曲，那種變態的快感刺激他的大腦。受害者還被注射鎮定劑，雖然非常痛苦，卻無法昏迷，依舊保持著清醒，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器官的被剝離出身體，那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嚇死過數名受害者。

    他把受害者固定在椅子上，保持著坐姿，當麵取出一副副內髒，如同炫耀自己的作品一般，直到受害者不甘的死去，直逼古代淩遲刑法的痛苦和殘忍。

    全部出自於他的手筆，雖然剛開始他是被迫的，後來漸漸適應那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感覺，甚至沉迷其中，以殺人為樂，想盡辦法折磨人致死。小野次郎“漸入佳境”，眉飛色舞的敘述著，絲毫沒在意屋內溫度陡降，眾人麵色冰冷的盯著他，盧局長下意識的摸到腰間的手槍，有一槍崩掉他的衝動。

    “最後一名實驗者叫小茵。”

    說到唯一一名存活下來的受害者，眾人按捺住生吞活剝他的衝動，耐著性子聽他說完，畢竟小茵身上還有很多未解之謎。

    “對，她叫小茵，是我們在哈爾濱騙來的一個流浪兒。別看這小丫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的異能好像很厲害，我都有些琢磨不透，肯定是腦部異能，而且有點類似先天異能。可惜的是，她狀態非常不穩定，我大膽猜想，有可能處在二次變異期，二次變異啊！你們懂嗎？”

    “受那名老人的啟發，為了加速她的異能變異，我決定去除她沒用的部分，就是截除了她的四肢，效果相當不錯，手術剛結束，她的異能等級就增加不少！”小野次郎露出興奮之色。

    “第一步目的達到了，我計劃讓她修養一陣，然後逐步讓她喪失視覺，聽覺，味覺，觸覺，以及語言能力。我堅信，當她喪失所有常人的能力後，二次變異會變得異常強大，可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強的大腦！”

    胡軍強壓下內心的憤怒，疑惑道：“先天腦部異能者你們也舍得？”

    “我隻是懷疑，根本無法確定，而且她的狀態極不穩定，她的意識似乎隨時會崩潰，與其賭她平安成長為我們所用，不如取得關鍵的實驗數據，還為我方消滅一個潛在的敵人，何樂而不為呢！”

    “秦昊為何去你們醫院？”胡軍問出最後一個疑問。

    “秦昊！秦昊！都是那個可惡小混蛋，本來計劃十分完美，我們很快就會進行下一步實驗，去******體能異常，他就是個普通人，一個禍害！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秘密基地的，是他毀了我的一切！”小野次郎露出猙獰之色，看來，他非常憎恨破壞他好事的秦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