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

    九年轉眼即過。

    ……

    ……

    操練廠，冬。

    一穿著剪裁精致的獸皮衣服少年飛速奔跑著，腳踝甚至綁著四五十斤負重，即便如此速度也比平常人快上一兩倍。

    “堅持!還有十圈，很快的，堅持。”少年咬牙道。

    “主人，仍在堅持著。”

    “要是我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你們隻會羨慕，可知道這九年來，主人一天都沒敢荒廢過。”一頗為壯實的仆人跟著道。

    “看，又跑了一圈。”一偏瘦仆人指著奔跑中的殘影。

    “嘖嘖嘖，太不可思議了。”

    操練廠內二十位仆人們議論著。

    緊跟著一道殘影直接停在操練廠中央。

    “別在那裏嚼舌根。”少年一瞥議論中的人群，他氣息內斂，長年的修煉讓他帶著一股無形氣勢。

    “拿起短矛扔過來。”少年沒有一句廢話。

    仆人們不敢多說一句，走向擺放短矛的兵器架。

    “誰要是能夠傷到我，獎勵十金。”少年取下長棍的同時，不忘多說一句。

    “主人，你就別說了。自你十一歲那年，壓根就沒有一根短毛劃過皮膚，哪怕毛發也行。”一稍胖仆人喪氣道。

    少年正是東陽青雲，已從當年稚嫩的男孩長成頗為帥氣的少年。仆人們也都改了口，不在稱少主，而是主人，要是五年前東陽青雲說“獎勵一金。”仆人們也能高興死，畢竟一金都能夠一個月的花銷，那個時候還有有希望的。

    然而現在簡直就是拿自己開刷，不過仆人們也不敢多說一句。

    東陽青雲笑笑，“今天每人獎勵一金。”

    仆人們瞪大著眼球，露出喜色。

    咻！咻！咻！

    數十根短毛刷的劃破長空，帶著一絲波動飛向東陽青雲。

    陪練九年也讓這一群仆人陪練能力增長不少，短毛飛出的不管是速度，還是精準度都有了質的飛越。

    喝！

    東陽青雲握緊鐵棍，長棍或是橫掃，或是格擋，斜劈，隻一息變了數十招。

    哢！哢！哢！哢！哢！哢！

    隻能看見短毛如箭雨襲來，緊接著矛頭變向飛出二三十米距離，或是紮入泥土，或是紮進樹幹，硬是沒有一根碰著東陽青雲衣角。

    東陽青雲周圍都是鐵棍幻影，還有三棍法形成的絢花飄蕩。

    手中鐵棍變招的同時，腳下步伐也推進著。

    十三歲那年東陽青雲就領略出絢花的涵義，棍法上已沒有什麽破曉，隻是步伐不是那麽緊湊，每每走出一步感覺上不錯，直到整個步法走完總感覺有點不對，三年中一直在思索著。

    咻！咻！咻！

    短矛如長蛇飛出。

    “給我滾。”東陽青雲低沉一聲。緊跟著一條鐵棍如遊龍飛舞，周圍空氣都出現一絲絲波動開去，三根短矛直接被絢花形成的波浪震開。

    “主人，又提升了不少。”一黑臉仆人忍不住道。

    “那是，我根本都看不清鐵棍身影。”一黑子男子緊跟著道。

    稍胖仆人全力扔出手中短矛，眼睛都沒有離開東陽青雲，右手習慣性的去拿兵器架上的短矛。

    “呀，又沒有了。”他不免驚訝道，同時餘光一瞥兵器下。嘿笑兩聲，搖搖頭接著道，“主人，這次我們可沒放水啊。”。

    咻。

    東陽青雲一個橫掃，兩根短矛一左一右直接變向，帶著棍法的力量更加猛烈的飛出。

    東陽青雲停下。

    “嘿嘿，有點意思。”東陽青雲隻是一笑。

    “你們可以走了。”東陽青雲吩咐道。

    仆人們咧嘴笑著，他們明白可以去領賞錢了，巴不得馬上飛去財務室。

    偌大的操練隻剩下東陽青雲一人。天空開始飄落大片雪花，要是說夏季雪花隻能飄落在飛雪山上，現在整個飛雪城也開始被雪花覆蓋。

    東陽青雲微蹲，全部力量灌輸在腳尖。

    颼！

    緊跟著直接飛躍在一房屋上坐下。

    “怎麽回事。”東陽青雲嘀咕著。按道理說東陽青雲十一歲那年就應該形成鬥氣，然而身體吸收天地元氣力量的速度更加瘋狂，根本都沒有減退的痕跡。

    即便東陽嶽、昆三閱曆豐富也弄不明白，剛開始隔三差五還來操練廠看看，“時間推遲了。再等等吧。”，一等就是幾個月，東陽青雲身體仍在瘋狂吸收。

    作為鬥士，他們明白鬥氣就是吸收天地間最原始最精純的元氣，修煉之初大量吸收，到了一個瓶頸就無法吸收了，自然形成鬥氣，這是常識。

    這一點東陽嶽、昆三還是很清楚的，對於青雲身體瘋狂吸收天地元氣感覺詭異之外，也帶著一點期盼。閱曆告訴他們越是反常，越是能夠得到意外驚喜。

    “我都十六歲了，曉月妹妹早都跨入先天了，我還隻是停留在這個層次。秋水妹妹估計用不幾個月也該跨入先天了吧。”東陽青雲搖頭一笑。

    雪花飄落。

    東陽青雲身上沒有一片雪花，雪花還沒有近身直接被體內積攢的鬥氣升華。

    整個飛雪城也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東陽青雲仍然坐著，看著雪花飄飄。

    “昆三叔叔、曉月、秋水快回來了吧。”東陽青雲算著時間。

    一月前昆三去風儀縣城置辦年貨，扭不開東陽曉月、秋水無奈帶上。

    即便曉月、秋水死磨爛纏著東陽青雲，他都沒有動搖，就是為了早一點跨入先天。九年了，都九年了東陽青雲愣是沒有離開飛雪城一步。

    要是東陽青雲是個仆人、農民還好，作為擁有近千裏領地領主的兒子，那就不一樣了，在這個屬於鬥氣的世界，他就是一個笑話。

    十六歲了，都沒有跨入先天，那就是廢物一個。

    謠言越傳越邪乎。

    甚至風儀縣城內都有議論。

    茶餘飯後，酒泗坊間都有議論。

    “嘿，你聽說了嗎，飛雪城領主的兒子聽說夠瘋狂的，都十六七歲了。……”

    “哈哈，不是夠瘋狂的，是夠瘋子的。聽說九年都沒離開過一次城池。為啥，你說為啥！”

    “為啥！”男子搖頭道

    “哈哈，”另一男子大笑。

    商鋪內…

    一男子停下手中挑揀的長靴。

    “聽說飛雪城城主的兒子，好像叫東陽青雲，愣是給練成瘋子了。”男子不忘長虛一聲。

    “誰說不是呢，可惜了，作為領主的兒子，簡直太丟人了。”店家搖頭跟著道。

    東陽青雲雖然沒有離開過自家城池，確也被成為話柄。

    ………………

    雪花飄落。

    東陽青雲思索著。

    他的呼吸都在變慢，一切天地自然在這一刻變的寧靜，大雪覆蓋的屋脊上，一道黑影尤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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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