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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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的時間不僅讓大江發生變化,連衛昌也同樣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此時的他一臉的威嚴,目光之中充滿了皇者之氣,在他目光之下,有的築基修士都不敢於他對視。

    對於引起整個武榮修行界的反彈這點,衛昌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思考過,當時的他的底氣便是上宗。隻是沒想到的百丹穀事件讓上宗隻有劉弦一人降臨。雖然後來劉弦有說過隻要重新搭建法陣,便可引其他上宗降臨。可是,他卻被劉弦騙了。

    如果不是後來於封等天雁門修士加入,或許衛昌早就跟劉弦翻臉,而大江也將不複存在。對於劉弦的欺騙衛昌始終都記得,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深刻地體會到人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於是他開始實施計劃,爭取在各大宗門反應過來前就推動變革。

    而事實上,他成功了。現在大江蒸蒸日上,隨著時間流逝一天比一天更加強大,此時赫然有武榮第一大勢力的威名。可是隻有衛昌才明白,這一切都隻不過是鏡中花月,如果不能抵擋住這次危機,那麽大江將被打碎,重新回到一年的模樣,甚至亡國。

    表麵上看,現在大江擁有數萬名禁軍修士,還有許多數千名散修和各宗的叛逃者,可是兩者都有一個很明顯的弱點。

    禁軍修士的修為並非自己苦修而來,而是劉弦布下灌頂大陣,化靈石丹藥等物品讓禁軍成為修士。也正是這樣,所以即使禁軍們已是修士,但其實上跟真正的修士還有差別。光是斑駁不純的靈力就很讓禁軍自己頭疼,而且還經常發生失控的慘劇。

    至於各宗的叛逃者倒比較無須擔憂,一旦大戰爆發,衛昌有的是手段讓他們為了能活下來而付出所有。畢竟他們已經跟整個武榮修行為敵,不得不依靠在大江的旗幟下生存。

    最讓衛昌不安的是散修,散修的本質他老早就清楚,一旦他們發現大江不是各大宗門的對手,他們肯定會當場棄大江而去。別說什麽他們已經從大江得到了許多,但隻要跟他們性命有關聯的,他們可以舍棄一切。

    而這些還隻是練氣修士的戰鬥,築基修士已經不是修行資源而可以籠絡他們的,他們要的是金丹修士的指點,或者可以讓他們進階的功法。

    一想到這,衛昌便決定為這些築基修士開放通天閣高層,讓他們可以得到功法而繼續為大江效力。

    其實說起來,不管是練氣修士還是築基修士,最關鍵的還是金丹修士的態度,或者說是劉弦和於封二人的態度。

    雖然到目前為止,劉弦於封和大江還是和平相處,但畢竟情況不同了,劉弦不是剛來武榮需要幫助的人,而大江也非當日危機重重的大江。而當初衛昌讓劉弦降臨武榮的代價,劉弦已經付清了,不然的話大江也不會發展到現在地步。

    可是,不管如何,衛昌都必須勸服劉弦出手。隻要劉弦出手,澤都的那幾位金丹修士才有可能出手。不然的話,此戰大江必輸無疑。

    衛昌環視著下方,心中雖然已有定計,但是看著被嚇破膽的文武百官,衛昌頓時覺得胸口堵了口氣,想要發泄卻不能如此。

    百官們的擔憂他自然清楚,但清楚歸清楚,衛昌卻是無法理解。他已經把大江這輛馬車安上了匹瘋馬疾馳著,現在馬車不是抵達終點便是車毀,一旦車輛毀壞,那麽他們這些馬車上的人還能善終不成。現在已經不是想退就可以退了,他們全都被綁在一起,隻能繼續前進。

    衛昌可笑這些人思維頑固,還以為自己是一年前的自己,也不想想這一年來他們又從大江身上獲得了什麽。

    “換,必須換。不然的話,即使大江統禦整個武榮,隻要這匹無膽官員還在,大江就還是當年的大江。而且,既然身體變強壯了,那麽血液是否也該全部更換才能繼續支撐身體的運作。”

    衛昌瞳孔中閃爍著莫名的味道,表麵卻沒有流露半分,畢竟這麽多官員要是一下子全部換掉的話,不用外敵來犯大江自動滅亡,更何況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這麽多官員的替代者。所以即使衛昌心中恨不得不用在看到這些人,但目前也隻能忍著,一步步慢慢換掉。

    “恩,諸君不能為我大江分憂不成?”

    衛昌這話的音量提升了幾重,其中的意思更是讓在場所有官員嚇了身冷汗。雖然他們都低垂著腦袋不敢與衛昌直視,但是從衛昌這話中可以聽出此時衛昌已經十分不滿。百官中為首的幾名官員相視一眼,又像是在互相推脫,最終左右丞相無奈隻好站出來。

    左丞相先是行禮,然後有些疑遲地回答道:“啟稟君上,各大宗門來勢洶洶,與我大江已無和解的可能,所以此戰大江不得不應戰。”

    表麵左丞相的話是讚同開戰,但事已至此誰都知道此戰不可避免,等於沒有說一樣。這時右丞相也走了出來,行禮道:“君上,臣附議左丞相所言,隻是與修士大戰不同於平日間戰爭,所以怎麽打我等卻是不知。”

    好,又是一個攪稀泥的。

    衛昌嘴角不禁掛起冷笑,微微壓製不住憤怒地問道:“不知便可解決問題嗎?諸君!”

    衛昌的話再次讓全場官員縮成鴕鳥,隻敢緊盯這腳下的地板不敢言語。看到這一幕,衛昌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咆哮問道:“好一個不知,好一個不知,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點想必諸君比朕更懂得。還是說,爾等已經無法食這份祿了不成?”

    “君上息怒,臣等萬死不辭。”衛昌後麵這句誅心的話直接讓百官們恐慌地跪倒在地,不敢多言語。

    而之前站出來的左右丞相則是臉色一片慘白,以他們倆多年朝堂的經驗自然知道衛昌這是要拿他們這些老臣開刀。如果說此時上麵的不是衛昌而是其他人的話,或許他們還以依仗著朝中勢力與皇帝相抗衡。

    但是衛昌不同,自從修行之法傳播整個大江後,衛昌的聲望也得到了最高峰,甚至有天提議為衛昌立雕像,與大江開國君主一同承受大江子民香火。換句話說,衛昌對大江的掌控全然在掌中,根本不允許有反對的聲音存在。而且既然他們倆想要反抗,也根本有心無力。

    左右丞相相視一眼,皆從彼此臉上看到了落寞。兩人無奈地苦笑了下,一咬牙再次站了出來,同時摘去頭頂的官帽,跪倒在地請辭。

    這個舉動倒是把衛昌嚇住了,他的本意雖然是要清洗大部分官員,但是左右丞相乃是國之要員,又豈是說退就退的。別看他大權在握的樣子,一旦左右丞相發動各自力量,也足以讓他寸步難行。

    衛昌緩緩地吐出口氣,正想開口挽救,卻不想看到了其餘官員那怒視自己的目光。這是從剛才倒現在,這些官員第一次抬頭看著自己,而且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為了兩個老東西。

    這個,頓時讓衛昌剛熄滅的怒火更加旺盛地燃燒起來。

    “好,既然二位開口,昌自然無答應的可能。”衛昌臉上帶冷意,甚至原本想給兩人的補償也不說了。

    他說完後,冷哼聲甩開衣袖,轉身離開,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官員們。而看到衛昌離開,宣唱宦官連忙仰頭大聲宣道:“退朝!”

    這裏的事衛昌沒有在理會,現在重中之重是要請金丹修士出手,於是衛昌吩咐下去後,乘上龍船朝著皇宮外而去。

    現在大江所擁有的金丹修士共有六名,分別是金丹大圓滿境界的劉弦,於封,金丹後期的原白雲門掌門和長老,金丹中期原天雁門持劍長老,還有新晉金丹的於世。

    白雲門兩位金丹修士是後麵投靠的劉弦的,而其他三位金丹修士都是出自天雁門,六名金丹修士各分兩派。但其實上,劉弦和於封不知有何約定,兩人並未出現過意見向左的時候,可以說,隻要衛昌說服劉弦或者於封,等同於說動了六名金丹修士。

    乘坐在龍船上,衛昌仔細思考了下,還是決定去找劉弦。於封他並不熟悉,而且大江現在能擁有這麽多名金丹修士,的確是因為劉弦的緣故。更何況不管怎麽說,衛昌和劉弦之間總算還有一段情誼。

    出了皇宮後,龍船並未走遠,而是在皇宮外邊上的一座小島停下來,這座小島原本是當年還是太子的衛昌居所。後來劉弦降臨武榮後,衛昌便讓了出來給劉弦居住。

    下了龍船衛昌停在大門口,等到了下人的通報。雖然他是大江君主,但是在劉弦麵前,他還是不得不收斂著,不敢私自闖入。

    而在之前衛昌在朝廷上大發雷霆的時候,劉弦這裏同樣發生了一件大事。

    劉弦府邸底下不知多深的一個地洞之中,劉弦盤坐在一個法陣之中,在他麵前的是一具黯淡無光的靈器。而在這件靈器下方,無數條紋路朝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去,這一小部分是澤都大陣的陣法紋路。而在這些紋路上,還有一些比較新的紋路,乃是劉弦這段日子重新刻畫上去的。

    劉弦盤坐在新的陣法之中,臉色凝重,又有些期待。

    他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終於把澤都大陣的一小部分陣法改動完畢。這個改動不是用來困住修士的,而是一個反向傳送法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