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牛頭人,羊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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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誰?我來自哪裏?為什麽每一個人都嫌棄我?

    漢娜猛地睜開眼睛,她目所能及的天空是陰沉沉的灰色,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甚至連稱之為光的東西都沒有,那麽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她看清現在的環境?

    抱著疼痛的雙臂站起身,她記得,見到那個男人後,直接殺了過去,然後怎麽樣?不行,不記得了。

    甩掉腦海裏還殘餘的夢魘,漢娜捂著自己的手臂踉踉蹌蹌走在暗紅色的陸地上。

    “蘇姐姐?藍莓?”她無助地喊了兩聲,空蕩蕩的大地上連個回音都沒有。

    “又被拋棄了?”碧藍的眼睛裏仿佛沒了生氣,她有些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模糊了視線。

    腳下一個不穩,漢娜摔倒在地,竟然孩子般地啜泣起來,而後聲音越來越大。

    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樣,當他哭泣的時候沒有人理會,那麽過了一段時間自然也就好了。漢娜哭了半晌擦掉臉上的淚痕,又振作地站了起來。

    “不,沒有人拋棄我,蘇姐姐生死未卜,藍莓隻是回到了總都,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脫離劇本之後的她已經恢複到原來的身體,試了幾次化作天使的禦姐形態後才成功,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在空中飛行。高處的視野十分開闊,飛了約摸一個小時,她終於看到了一座看起來像是宮殿一樣的建築物。

    “放任不管可以嗎?”宮殿頂層的窗子前,巴爾拿著紅酒靜靜地看著緩慢飛來的漢娜問了一嘴。

    撒旦路西法並沒有從座位上起來,甚至連看都沒有看窗外,但是他捧著書的手微微緊握。

    “好歹是你的女兒吧?”巴爾喝下一口紅酒,帶著玩味地笑容來到他身邊,“你跟那天使真的有孩子啊?當初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我還有些不相信呢。”

    座位上的人依舊看著書,沒有理會巴爾的話,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巴爾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他看書。

    “啊,既然這樣。”巴爾放下手中的酒杯,發出噶噠一聲響,他從懷裏摸出一雙白手套戴上,輕輕將擋住視線的發絲縷到腦後,“你不承認就算了,這麽好的美味,別被魔獸吞掉了。”

    話音剛落,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巴爾帶著嗜血的笑容衝漢娜而去,還不等他跑到一半,身後突然一股寒冷的氣壓逼近,他笑眯眯地躲避開,然後看著那個一臉驚慌失措追上來的男人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管了呢。”

    “別傷害她,”路西法收起失態的表情,他雙手插兜看著遠處有些搖搖欲墜的漢娜淡淡道:“至少別讓她徹底墮落,墮天使已經夠多了。”

    “你是覺得她還有機會變成純正的天使?”巴爾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大笑起來,“你是成為撒旦之後跟她母親生的她,她擁有一半墮天使的血統,想恢複正常,異想天開。”

    俊美的臉龐沒有一絲波瀾,他喃喃道:“墮天使也曾是天使不是麽。”

    嘖,真矯情!巴爾煩躁地揉著自己的頭發,實在想不清楚,為什麽會讓這種曾是天使的人坐上撒旦的位置。

    “路西法,這裏是地獄,你最好保護好她。”說完,巴爾消失在原地。

    空中的漢娜仿佛隨時都會墜地,撒旦路西法打了個響指,身後立刻出現了兩個長著犄角的人,一個像牛一樣,另一個像隻羊,他們都穿著燕尾服臣服在路西法身後。

    “帶她回宮殿,如果出現任何意外,都滾到地獄最底層泡岩漿去。”

    漢娜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那個男人,他高貴地站在遠處一直盯著她看,試圖讓自己飛的快一些,可是意識卻逐漸模糊起來,待她清醒幾分的時候,麵前已經多了兩個人。

    “牛頭人?羊頭人?”漢娜戒備了幾分,拉開架勢準備迎擊。

    地獄中沒有陽光,漢娜並不能用光束攻擊,她現在隻能用自己最不屑的能力,那個被稱作撒旦的男人傳承給她的能力。

    血紅的右眼散發出猩紅的煙霧,張張嘴發出野獸一樣呼呼的聲音,冰冷的氣息從她嘴裏冒出,指甲一瞬間長的老長。

    牛頭人和羊頭人相視一眼,為了不發生衝突,他們不得不用攻擊的方式將人打昏帶回去。

    巨大的戰錘出現在牛頭人手中,就在他要衝上去的時候,羊頭人攔住了他小聲道:“你這太狠,撒旦大人會吃了我們。”

    嗯,好像是這麽回事,他訕訕地收了戰錘,正要換另一種方式出擊,麵前那個看似孱弱的女人竟然舉起利爪撲了過來。

    羊頭人連忙將身邊的兄弟踹到一遍險險避過這一擊,趁漢娜出招收勢的時候,快速繞到她的身後,對著脖子猛地一打,漢娜頓時失去直覺,渾身軟綿綿地向下墜去。

    被踹飛的牛頭人在地麵滾了兩圈抬起頭,發現漢娜已經快要掉到地麵,急急地衝過去將人接住。

    “這丫頭手真毒,我們也沒說要對她怎麽樣,幹嘛像看仇人一樣啊。”牛頭人將漢娜拉了起來背到身上,心有餘悸地抱怨著。

    “沒聽說嗎?昨天撒旦大人去見老朋友,結果這丫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直接就給撒旦大人一拳。”羊頭人嘖嘖了兩聲,幫忙扶了下快要從牛頭人後背滑下去的漢娜。

    牛頭人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兄弟,“你沒搞錯?撒旦大人會被這黃毛丫頭打一拳?”

    “事實就是啊,要不然在地獄裏,她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到現在?大家都在懷疑她跟撒旦大人的關係呢。”說這話時,他左顧右盼,像個講鄰居是非的長舌婦一樣生怕被別人聽到。

    兩人慢慢地走在回宮殿的路上,牛頭人仿佛踩到了****一樣,整張臉看起來十分扭曲,要不是羊頭人說的信誓旦旦,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相信撒旦大人會被人打一拳。

    千萬年來,要說撒旦大人被人傷過,那還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竟然栽到一個黃毛丫頭手裏。

    背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嘁了一聲,“她倒睡的安穩了,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殺氣四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