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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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比例不足50%者, 要延遲三天可看到正文, 補齊前麵章節可破 岑栩略一勾唇,眸中閃過一抹戲虐:“這個問題,你覺得朕會回答你嗎?”
邵珩決定今晚不逆著他的意思來,索性不與他多說話,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好困啊, 咱們睡覺吧。”左右她今晚仍要是一條手無縛雞之力的被子, 那睡著了時間過得也快些。
她這般想,岑栩卻是壓根兒沒想放過她,見她要睡伸手抓住被子的一角拽了拽:“先別睡。”
“喂, 你拽到我耳朵了!”邵珩今晚是很想跟他hé píng相處的,可他把自己耳朵拽的真的很痛啊。
岑栩聞聲鬆了手, 卻又覺得有些好笑,再次伸出食指撥弄了兩下剛剛自己拉過的被角:“原來這個地方是你的耳朵啊, 都趕上大象的耳朵了。”
邵珩:“……”她今晚懶得搭理他。
見她不說話了,岑栩生怕她真的睡著,又提著她的“耳朵”晃了晃,這次卻是拿捏好了分寸,盡量不弄疼她:“你先別睡,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啊?”邵珩被他晃得很不舒服。
岑栩一臉認真的望著她:“你上次說你去過西北, 可是真的?”
“沒有,我胡謅的。”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希望你可以毫無隱瞞的告訴我。”岑栩第一次對她好言好語, 倒讓邵珩微微有些驚訝。
可是, 她去西北那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她怎麽告訴他?這一世她的的確確沒有去過,她說沒去過應該也不算撒謊吧?可為什麽他不信呢?
她想了想,覺得如果把上一世的事說成是夢可能會好一些:“去是去過,不過那是在夢裏,現實中我沒去過的。”
岑栩聽的臉色一變,有些難以置信,話語中卻又夾雜一絲欣喜:“夢裏?你也是在夢裏嗎?”如果她當真是夢裏去過西北,那他認為她就是夢中那個女子的猜想準確無疑了吧?
如果不是,天下間又哪裏會有這樣巧的事?聲音像她,那股熟悉的感覺像她,她又在夢中去過西北,是了,他夢裏的姑娘果真是她!
“那你……”他激動的還想再問些什麽,耳邊卻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這被子竟然就這麽一聲不響的睡著了。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聞著那股淡淡的瓊花香味兒,他好像又看到了夢中的那名女子在自己懷中安睡的模樣。不知不覺間,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困了,就睡吧。”
他溫和地說著,拿起一旁的冰蠶絲夏涼薄衾為她蓋上,自己也隨之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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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邵珩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昨晚上難得睡了頓好覺。
早上洗漱過後,她一如既往的陪太皇太後和岑栩用早膳,餐桌上岑栩的話不多,隻她和太皇太後偶爾言語兩句,一頓飯下來倒也格外和諧。
待岑栩走後,她借口昨晚上沒睡好回到自己房中補覺,並趁此機會讓雪鳶去打探岑栩離開長樂宮之後是否去了玄修堂。
待雪鳶回來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邵珩頓時鬆了一口氣。岑栩去了玄修堂,那麽現在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了。
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她還未出門,金嬤嬤卻突然過來了。
“郡主不是說困嗎,怎的沒有睡?”金嬤嬤納悶兒的望著坐在妝奩前的邵珩。
邵珩笑著起身:“方才睡了一小會兒,如今覺得精神些了。金嬤嬤怎麽突然過來了?”
金嬤嬤笑道:“方才sū zhōu那邊新進貢的緙絲布帛,太皇太後惦念著郡主,便讓奴婢全部帶了來讓郡主先挑兩件做衣裳,也當是補償那條天南國進貢的薄衾了。”
邵珩看了看金嬤嬤身後那些太監們手上的布帛眼前一亮,所謂“一寸緙絲一寸金”當真是沒差的,手感細膩,樣式精美,當真是好物件,有人說緙絲是“織中之聖”,如今看來也絕對不是誇誇其談。
這緙絲雖好,但此時邵珩心裏裝著要事,自然便有些無心欣賞,她隨便挑了兩樣過來,對著金嬤嬤道:“勞煩嬤嬤替我謝謝太皇太後,晚會兒我去向她老人家請安。”
金嬤嬤笑著應下,又同邵珩閑談了幾句。待金嬤嬤離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一個時辰就要過去,邵珩絲毫不敢再拖,急急的便準備出門了。
到了禦書房門口,門外守著的康順笑臉迎了上來:“潯陽郡主,您怎麽突然到這兒來了?”
邵珩笑道:“暑期炎熱,太皇太後命我來給陛下送椰香櫻桃酪,說是給陛下解解暑。”
“太皇太後和郡主有心了。”康順說著就要伸手接過,卻被邵珩躲了過去,“康公公,我親自給陛下送過去你看如何?”
康順麵露為難之色:“郡主,不是奴才不讓您進,實在是這禦書房沒有陛下的旨意不能隨便進的,如今陛下又在玄修堂練武,郡主不如把這椰香櫻桃酪送去玄修堂?”
邵珩可記得成為被子的第一天被岑栩下令扔掉,結果又被這康順命人關進玄修堂一個晚上的事,那黑漆漆的地方,她如今想來還心有餘悸,怎麽可能願意過去。
她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這椰香櫻桃酪便勞煩公公去玄修堂給陛下送過去吧,這天熱,我也想早早回去歇著,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潯陽郡主出言請求,康順即便是有拒絕的心,也沒那犯上的膽兒,自然樂嗬著應下來:“如此也好,這奶酪便讓老奴去送,瞧這大熱天兒的,郡主身份尊貴,莫要曬壞了。”
康順說完接過那碗碧琉璃盛著的椰香櫻桃酪前往玄修堂去了,邵珩望了望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衛,默不作聲地轉身走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雪鳶又一臉著急的折了回來,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們道:“幾位大哥,我家郡主怕是重了暑氣,不小心昏過去了,勞煩幾位大哥幫我把我家郡主送回長樂宮去。”
潯陽郡主得太皇太後恩寵,侍衛們自然不敢懈怠,聞此不疑有他,急急忙忙的便隨著雪鳶去了。而早就躲在一旁的邵珩恰好趁此時機溜進了禦書房裏,默不作聲的關上房門。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內殿,裏麵的布局和她每天晚上看到的一般無二,輕車熟路的來到床榻前,一眼便看到了床裏側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玄色飛鶴雲紋的蠶絲被。
其實邵珩變成被子之後是看不到自己的模樣的,但第一眼看到那條被子便知道是它了,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
是了,每個晚上見到岑栩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你真的!她突然有些激動。
既然是真的,看來她要趁機將被子偷走了,這樣以後晚上就再也不用看到岑栩了。
她這般想著,走上前去將那疊好的蠶絲被扛起來就打算走,剛走兩步又覺得這樣扛一條被子貌似不太妥當,她猶豫了一下又將那被子重新放回原處,疊成四四方方的樣子,將龍榻上的月白色銀紋床單抽了出來,把蠶絲被放上去,用床單包裹起來打了個結背在肩上。
這被子並不是很重,也不算寬大,但邵珩畢竟身子纖細,如今被她扛在背上儼然成了龐然大物。可時間有限,她也實在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了,又怕岑栩這時候回來,不敢多加耽擱,急急忙忙的便要出去。
到了禦書房門口,她警惕的將朱門稍稍打開一條縫隙,一雙圓溜溜的雙瞳警惕地四下打探著,見周圍沒人頓時鬆了口氣,將朱門一開就要出去。
誰知剛邁出一隻腳,側眸便看到方才被雪鳶叫走的侍衛們又折了回來,她嚇得心都要從喉嚨跳出來了。這個雪鳶怎麽搞的,竟然沒多拖一會兒。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許多,又急急忙忙的縮了回來,匆匆關上禦書房的房門,蹲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兒。
侍衛們又重新守在了門外,邵珩沒法出去不由有些絕望。
這邊走不通,她隻好另想她法。她記得記憶當中這個禦書房她小時候是常來的,不止這一個門。禦書房的後麵是玄修堂和潮汐閣,與這禦書房相通,也就是說這禦書房還有一扇門是通往玄修堂的。
想到這裏,她頓時又燃起一份希望,顧不得其他,四下尋找起來。
終於,她在禦書房北麵找到了另外一扇門,她整個人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縫隙向外看,卻嚇得剛剛安定下來的心又跳動起來——好巧不巧的,岑栩正往這邊走過來。
此時的邵珩已經有些欲哭無淚了,前門有猛虎,hòu mén有豺狼,她該怎麽出去啊?
早知如此,她今天出門之前應該先查查黃曆的。
望著自己身上背著的蠶絲被,她真很不能此刻能立馬變成那條被子幫她躲過這一劫難。
眼看著岑栩馬上就要進來,邵珩急的沒法子了,心下一橫便打算爬窗戶逃走。雖說那窗子高了些,但摔下去起碼有背上的蠶絲被墊著,想來不會摔得很嚴重。
這般一想,她頓時狠下心來,匆匆忙忙轉向一旁的窗牖,搬了張羅漢椅墊在腳下開了窗戶就打算往外跳。
誰知,她一隻腳剛抬起來便被一個大掌抓住了腳踝,整個人動彈不得。
如今的邵敬霆四十出頭的年紀,臉上雖有細紋,美貌氣度卻不減當年,頜下的幾縷胡須不僅未顯老氣,反倒為他增了不少穩重與堅韌。
而邵安也繼承了邵丞相和安福長公主的相貌,十七歲便已是玉樹臨風,風采卓著,其倜儻風流更是絲毫不遜邵丞相當年。
不過邵安的性子較為隨性,不喜封官拜相,平日裏逗鳥遛彎兒,甚是悠閑自得。為此,邵丞相倒是沒少罵他不爭氣,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終成了這長安城有名的——紈絝。
邵珩看著眼前這個如今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心中不由感歎:有這樣一個俊美儒雅的父親,還有那樣一個堪稱絕色的母親,也難怪邵珩會長成這般出色的模樣了。如今她能成為邵珩,當真是再xìng yùn不過的了。
邵安瞧見可愛的mèi mèi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嬌滴滴的小臉蛋兒:“瞧著氣色倒是好多了,我一日不曾來看你,想著過來瞧瞧你可曾睡下,誰知碰到父親,索性我們便一起來了。”
邵珩將二人請至一旁的羅漢椅上坐下,又親自奉了茶水。
邵丞相端著茶水呷了一口,對著女兒伸出手來:“潯陽到爹爹這邊來。”
邵珩聽話地在邵丞相膝邊的繡墩兒上坐下來,乖乖巧巧地喚了聲“爹爹”。邵丞相憐愛地撫弄著邵珩的小腦袋:“可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
邵珩搖頭:“潯陽已經無礙了,今兒晚上吃了一碗仙人臠,又吃了四個蟹黃包,五隻龍蝦,還吃了兩塊兒金絲卷,兩個水晶膠。”
“呦,那吃的可真不少。”邵丞相眉眼溫潤,唇角揚著一抹寵溺的笑意。
邵安也聽得很是震驚:“看來你這場大病是真的好了,食量都回到以前了。生了場病好容易讓你瘦下來,你可當心再吃胖了嫁不出去。”
喬第在這具身子裏待了月餘,和邵安這個哥哥相處起來也從不拘謹,如今聽了這話柳眉一豎,不樂意地對著邵丞相告狀:“爹,你看他……”
邵丞相麵露不悅,陰沉著臉嗬斥兒子:“說的什麽話,我們潯陽何曾胖過,好容易病情大好,就該多吃些補補才好。”
邵安連忙應承著,對著mèi mèi賠禮道歉。邵珩心裏格外甜蜜,她就知道眾姊妹當中爹爹最疼的就是她了。
有人疼的感覺真好。
“潯陽整日在屋裏待著,想必也悶壞了吧,既然病情已經無礙,明日哥哥帶你出府去玩兒怎麽樣?”邵安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喬第自來到這丞相府,一直都處於養病期,算算日子都已經一個多月不曾出去過了,如今聽了邵安的話自是開心。可出府這種事還是要父親點頭的,於是一臉期待地看向邵丞相:“爹,我明日可以和哥哥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