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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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見秦黎進屋, 托馬斯一臉驚訝, “哎喲,我的上帝, 你倆怎麽把自己弄成落湯雞了?”
秦黎沒好氣地道, “在河邊遇到個神經病。”
托馬斯看向嚴森, 試探地問,“這個神經病該不會是你吧!”
然後,他大腦中不知想到了什麽齷齪的事情,猥瑣地笑了笑,指著兩人道,“你倆該不會是河震去了吧!”
河震……秦黎拉下三條黑線。這個號稱是科學家的家夥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別亂說!”嚴森斥責一句後, 簡略地檢查, 道,“遇到簡妮了。”
托馬斯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問,“哪個簡妮?”
秦黎忍不住插嘴, “你的前大嫂。”
托馬斯哦了一聲, 奇道,“她怎麽會去河邊?”
嚴森道,“昨天去超市遇上, 她在那工作。”
托馬斯嘖嘖, “她又回來了, 我還以為她這輩子都耗那裏了。”
嚴森, “她洗心革麵。”
托馬斯不可置信, “她?洗心革麵,你信麽?”
嚴森聳肩,“無所謂。”
托馬斯,“真無所謂嗎?你倆可是青梅竹馬,要不是她走了歪路,你倆也不至於分手離婚。”
秦黎在一邊豎著耳朵聽八卦,隻言片語的,弄得她心癢癢。
托馬斯又問,“那你倆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都濕成這樣?”
嚴森嫌他囉嗦,不想解釋那麽多,扔下一句你話太多了,就轉身上了樓。
托馬斯一肚子好奇,問不著嚴森就將目光轉向秦黎。
秦黎打了個噴嚏,指著托馬斯道,“別急,等我下來,我們好好交換下信息。”
她泡了個澡,把一身寒氣洗掉,頭發吹幹後,換了件衣服去樓下廚房給自己泡杯茶。
托馬斯還等著,看見她下來,立馬就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說吧,別吊我胃口啦。”
秦黎不答反問,“簡妮這人腦子有坑吧?”
托馬斯驚道,“你怎麽知道?其實也不是,是她吸毒把腦神經給吸壞了。所以有時候做事講話神叨叨的,不著邊際。”
秦黎嚇了一跳,“她吸毒?”
托馬斯點頭,“她和朋友去阿姆斯特丹呆了一個月,回來就染上了毒癮,還把我哥存銀行的錢偷了去買毒品,被警察都抓了好幾次。後來實在沒辦法,就隻能把她送進戒毒所。我和我哥去看過她幾次,毒癮發作起來,簡直不像個人。醫院的人和我們說,她老這樣拿頭撞牆,遲早會腦震蕩。以後就算毒品戒了,也會有後遺症。”
聽他這麽一說,秦黎登時能理解為什麽她會做這麽極端的事。真是細思極恐啊,幸好她隻是推自己下河,沒手裏拿把刀,不然很難說不會就這樣把自己給一刀剁了。
秦黎問,“那你哥是什麽時候和她離婚的?”
托馬斯,“在染上毒癮前。”
秦黎八卦地問,“為什麽?”
托馬斯,“簡妮趁我哥去山裏放牧,就和其他男人搞上了!”
秦黎大吃一驚,“婚內出軌?”
托馬斯憤憤地道,“是啊,還同時搞兩個。要不是我那天突然回家,我哥的綠帽子不知道要帶多久!我哥對她這麽好,她就這樣回報他,幸好我哥大腦清楚,當機立斷就和她離婚了。”
秦黎歎了口氣,暗道,我倆還真是同病相憐。和慘的比,自己永遠是幸福的那個。
托馬斯,“她離婚後哭著找我哥複合,說他放牧一走就三個月,寂寞難耐,所以才會找人慰藉下空虛的心靈。聽聽,這都是什麽話?嫌時間長,可以一起去啊。可她又嫌山裏沒信號,什麽也做不了。我哥沒理她,之後她就染上毒癮了,還非說是因為我哥。我哥也是老實人,心裏一直內疚著,所以現在她從新開始做人,我哥也很替她高興。”
秦黎恍然,難怪昨天在超市遇上,她覺得他看前妻的目光帶著寵溺,當時還奇怪兩人難道餘情未了?現在聯係前因後果,這不是寵溺,應該是愧疚。
“恐怕簡妮對你大哥還有想法,估計是想死灰複燃。”
托馬斯呸了一聲,“這樣的女人避之不及。而且,我哥現在有你,你比她好多了。”
秦黎,“你又不理解我。”
托馬斯,“至少你不會婚內劈腿吧?還搞3p。”
秦黎嘀咕,這倒是。
托馬斯指著她,突然叫了起來,“哎喲,你太奸詐了,說好的相互交流信息呢?怎麽到現在都是我一個人在說?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會這麽狼狽?”
秦黎,“發生什麽事,你看不出嗎?”
托馬斯搖頭。
秦黎,“就是簡妮看不慣我和你哥一起,醋勁大發,故意把我推下河。我不會遊泳,然後你哥跳下來救我。”
托馬斯道,“這女人真是腦子壞了,你報警了沒?”
秦黎,“報了。”
托馬斯,“對,就應該起訴她。”
秦黎,“我想她是恨透我了。”
托馬斯,“為什麽?”
秦黎,“估計她要因此失業了。”
托馬斯切了聲,“那也是她活該。”
問題是她不這麽想啊。
秦黎道,“可惜了你哥釣上來的兩條大魚。”
“是三條。”有人糾正。
兩人回頭一看,是嚴森。
托馬斯聽了肉痛,真是到嘴的鮮魚又飛了。
嚴森轉頭看向秦黎,問,“沒事?”
秦黎點頭。
嚴森,“去慕尼黑?”
秦黎,“好啊!”
托馬斯,“那我也去!”
這時,曲丹妮走了進來,問,“你們要去哪裏?”
托馬斯,“慕尼黑。”
曲丹妮,“正好捎上我,我要回公司拿東西。”
托馬斯問,“那我們晚上吃什麽?”
曲丹妮道,“到了慕尼黑,還能餓死你嗎?”
托馬斯,“不好吃的老子不吃!”
曲丹妮笑嘻嘻地道,“放心,帶你去正宗餐館,吃一頓讓你終生難忘的中餐。”
托馬斯狐疑,“比黎做的還好吃嗎?”
曲丹妮搭著他的肩膀給他掃盲,“中國菜分四大菜係和八大菜係。四大是魯菜、川菜、粵菜和淮揚菜。八大菜係除了上麵列舉的四種,外加閩菜、浙菜、湘菜和徽菜。各個菜係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偏辣,有的偏酸,有的偏甜,有的偏鹹。都是不一樣的口味體驗,懂嗎?”
聽上去好像很複雜的樣子,托馬斯一臉懵逼,“不懂。”
曲丹妮拍了拍他,語重心長道,“不懂就對了。今天就帶你去見識下四大菜係之一的川菜。幫你好好認識下中餐!”
托馬斯聽了後很亢奮,問,“那川菜是偏什麽?”
曲丹妮道,“辣。”
托馬斯激動地道,“我愛吃墨西哥菜,有墨西哥菜的醬辣嗎?”
曲丹妮道,“你自己去吃了不就知道了?”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慕尼黑進軍。
***
第一站是亞超,櫃子上的調料很齊全,除了中國的還有其他東南亞的,秦黎買了一大堆的調料品。
托馬斯看著袋子裏的瓶瓶罐罐,不由咋舌,“我的天,這些都是醬料?”
秦黎點頭,“中國飯店裏的大廚師傅都是自己調醬,我想偷懶,就買現成的。”
亞洲超市東西很多,魚蝦蟹貝殼田螺,還有雞鴨鵪鶉鴿子田雞,隻可惜都不是新鮮的,做出來味道也得打折扣。
不過,對付像托馬斯這樣屁也不懂半個的吃貨,真的是綽綽有餘了。
從亞超出來,托馬斯大大歎息一聲,“現在才知道動物界除了豬牛羊,還有這麽多其他選擇。”
秦黎想以前馬舒舒經常請自己吃飯,欠了那麽多頓飯,也該換一下人情。現在偶然來一次慕尼黑,就打了個電話給她,想把她也叫上聚一聚。
約好了在一家川菜館見麵,秦黎他們三人先到,就找了個五人座。托馬斯說去上廁所,遁得人也不見了,他前腳剛走,馬舒舒就來了。看得出來,她精心打扮過,她目光四處一轉,在看到嚴森後,眼睛陡然一亮。
她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舒舒,你就是嚴森吧?我經常聽秦黎提起你。”
嚴森和她握了握,目光卻是看向秦黎的,眼底頗帶著點深意。
秦黎被他看得不好意,用力掐了她一把,壓低聲音用中文道,“別胡說。我什麽時候經常提起他?”
馬舒舒沒理她的抱怨,雙眼盯著嚴森犯花癡,道,“哎,人比照片帥啊。你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相親能相到這樣的極品。”
秦黎道,“就你口中的這個極品害我差點命喪黃泉。”
馬舒舒一聽來勁了,一連問了三個怎麽了?
秦黎就長話短說,把早上發生的奇葩事說了一遍,馬舒舒聽了半天,就總結出一句,“這麽說,他親你了?什麽感覺?”
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這不是重點啊!
秦黎糾正,“是人工呼吸。”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馬舒舒一揮手,問,“他接吻的技術怎麽樣?”
秦黎覺得心累,怎麽和她就是說不清楚呢?
見她不說話,馬舒舒又道,“你看他上嘴唇薄,下嘴唇厚,就是一張適合接吻的嘴。還有,你看他穿衣也挺有品味,襯衫外麵套頭毛衣,顏色相得益彰。你要不說他是個農民,我還真看不出來。”
秦黎,“他有你說得那麽好嗎?”
馬舒舒點頭,“我要是你,立即就先把他撲倒了再說。話說,和這個帥哥一起住那麽久,難道你就沒有一丁半點的衝動嗎?”
秦黎,“什麽衝動?”
馬舒舒掐了一下她的大腿,“裝什麽?”
衝動當然有,春夢都做了,就是秦黎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馬舒舒道,“看到好男人就要抓緊點。不然,就被別人搶走了。”
秦黎敷衍地嗯了聲。
這時,托馬斯回來了,像是劉姥姥剛參觀了大觀園似的,叫道,“唉,這裏還有海族館!”
中國人喜歡活殺海鮮,餐館裏養點魚蝦再正常不過的了,但對托馬斯這個農村來的孩子來說,簡直不可思議啊。養魚養蝦都是愛好,跟養寵物差不多,可誰會殺寵物祭五髒廟呢?
他看到馬舒舒後,語調一轉,頓時閉了嘴。看他的表情像是看對眼了,一雙眼睛從此就沒再離開過馬舒舒。
秦黎介紹,“這是托馬斯,嚴森的雙胞胎兄弟。”
馬舒舒瞠目結舌,“他們是雙胞胎兄弟?”
這也相差太多了吧!倒不是說臉長得不像,而是氣質風格截然不同,一個英挺冷峻,一個二逼歡快。
點完飲料後不久,曲丹妮也來了,服務員送上餐單。馬舒舒一把搶過來,自告奮勇,“我來點。”
托馬斯摸著空蕩蕩的肚皮道,“多點些。”
於是,曲丹妮點了一個水煮牛肉,一個毛血旺,一個辣子雞,一個魚香肉絲,還有一個麻婆豆腐。
聊了一會兒後,菜一個接著一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