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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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還沒睡醒,小天使請自便, 稍後就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 嚴森冷不防將臉轉了過來, 向她看過來。

    自己的目光被他撞個正著, 秦黎有些尷尬, 掩飾地幹咳了一聲, 沒話找話道,“擠奶難嗎?”

    他問,“你要不要試試?”

    說著他將屁股向外移了下, 挪出一小塊地給她, 然後朝她點了點下巴,示意她坐下。

    秦黎本來隻是隨口一句, 現在趕鴨子上架, 隻好在他身邊坐下。

    嚴森將一罐凡士林遞了過來,見她麵露不解,就解釋道, “降低摩擦。”

    因為挨得近, 兩人的身體難免有觸碰,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青草味,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帶著那麽一點的壓迫感。

    秦黎自嘲地笑笑, 打開蓋子把凡士林擠在手心上, 精油的香味瞬間掩蓋了那股若有若無的青草味。

    塗完凡士林, 秦黎就傻眼了。麵對一頭活生生的奶牛, 看著它比自己拳頭還大的奶.頭在眼前晃動,隻覺得壓力山大。

    算了,她還是在一邊觀戰。

    可還沒等她打退堂鼓,就見嚴森伸出兩隻手,按在奶牛的乳.房上,道,“這樣用手掌包住它四隻奶.頭中的兩隻,像這樣先擠前麵的那對,等擠完奶,再擠後麵的。”

    秦黎,“……”

    嚴森繼續道,“拇指和食指一起夾住乳..頭,壓住乳..頭底部,把乳..頭填滿手心,然後微微用力擠壓,按摩的勁道到位,這樣牛會產生快.感,奶水才會多。”

    明明他是在一本正經地教她,但她怎麽總覺得這話裏話外帶著一股暗示,就連這動作也略色.情。回頭看他的表情,又是那一副不言苟笑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了。

    嚴森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眉毛一挑,帶著幾分揶揄的意味。秦黎臉紅了,趕緊將視線轉向奶牛。

    “你來試試。”

    秦黎按照他的示範,將手按在奶牛的乳..頭上,讓一個雌性動物摸一個雌性動物的乳..頭,各種膈應。

    她隨意地捏了一下奶牛,就此敷衍了事,沒想到被嚴森看穿了。他冷著一張撲克臉,道,“要麽不做,既然做了就要認真做。”

    聽他這麽一說,秦黎反而不好意思了,隻好集中精神擠奶。

    別小看擠奶這事,也是一樁技術活,大概是她太遲鈍,怎麽捏手法都不對。把奶牛捏得哞哞叫,卻一滴奶也沒擠出來。

    嚴森特別耐心,示範了一遍又一遍,說來也怪,這奶明明就在那,怎麽他擠就出來,換了個人就不出來了?

    秦黎幹笑兩聲,道,“大概是奶牛不喜歡我……”我看還是算了吧。

    後半句在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後吞了下去,嚴森繼續教她,就差沒手把手了。秦黎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頭牛有性別歧視,故意憋著勁和自己對著幹?這種情況,是正常人的話早就放棄了好麽,可嚴森就是不知疲勞地反複教她。終於在他堅持不懈地努力下,第一滴奶從奶管裏流了出來。秦黎感動得想哭。

    等著把這兩隻奶擠出來後,秦黎身心俱疲,心想,這下總可以放過我了吧。

    結果,人家傲嬌地一伸手,指著奶牛的另外兩隻奶,說,溫故而知新,這兩你也一起也擠了吧。

    秦黎頓時欲哭無淚,真心想抱著木桶自殺。

    嚴森看著她道,“你不願意的話,就和我說。”

    秦黎張了嘴還沒出聲,就聽到他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你不會不願意,不然你也不會千裏迢迢跑來這裏和我這個農民相親,你說呢?”

    這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嗎?秦黎隻好吞下一肚子的牢騷,得,誰讓她丟了錢包,想走都走不了,就當在這體驗農民生活。

    秦黎又在手上抹了一點凡士林,開始攻陷另外兩隻奶。

    擠了不下五十次,手都酸了,終於裝滿了半桶奶,秦黎已經無法顧及奶牛的感受了,她現在的心情就猶如被一百隻草泥馬踐踏,這輩子再也不要喝牛奶這種東西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下手重了,好好站在前麵的奶牛突然哞的長嘶了一聲,不安地揚了揚蹄子。

    奶牛畢竟身軀龐大,要被踢到,不死也殘。秦黎嚇一跳,見它揚蹄,就下意識地向後一躲。她這是出於本能,隻不過動作幅度太大,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眼見自己要摔個四仰八叉,慌亂中,她一把抓住了嚴森。

    誰知這人光塊頭大了,平衡感和她一樣差。被她這麽一抓,兩人一起向後翻去,摔了個八腳朝天。

    秦黎被壓在下麵,嚴森的臉就陷在她的胸部,她還能感受到他高挺的鼻子頂著她。這姿勢夠銷魂!要脫了衣服,就是限製級。

    屁股摔開花了,身上還壓著一個男人,好好一條白裙子全掐泥裏了,秦黎這氣不打一出來。

    她用力掐了嚴森一把,沒好氣地道,“你還不起來。”

    嚴森終於轉開了臉,惜字如金地說了三個字,“高..潮了。”

    秦黎一怔,頓時臉紅了,暗道,誰高..潮了?你?

    嚴森手一撐地,利索地站了起來,把那句沒完的話說完,“我是說牛。”

    秦黎,“……”

    剛才摔跤時撞翻了木桶,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奶撒了一地,現在隻剩下一小半,白白心辛苦了那麽久。

    秦黎鬱悶得不行,身上沾了一身泥,腳下踩了牛糞,頭上頂著稻草,關鍵是折騰半天還一事無成,真是叫她欲哭無淚。

    “你怎麽樣?”

    秦黎道,“不怎麽樣。”

    嚴森,“我是說,你有沒有摔疼。”

    地上還放著五隻空桶,秦黎還真怕他讓她繼續擠奶,忙道,“我剛摔到腿了。”

    嚴森點點頭,“那你先回去休息。”

    秦黎如獲大赦,轉身就走。

    嚴森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個女人不是他要找的那種類型,太嬌氣,吃不了苦,和所有其他來自城市的女人一樣,沒法陪他在鄉下呆一輩子。

    另一頭,托馬斯看見秦黎一瘸一拐地進來,便問,“你怎麽了?咋這麽狼狽?”

    秦黎扔掉頭發上的稻草,氣呼呼地道,“擠奶。”

    托馬斯,“是不是小花又調皮了。”

    “小花?”

    “就是那頭紅棕色的長得很秀氣的奶牛。”

    牛棚裏的牛都一個模子,秦黎實在沒覺得哪頭長得好看,不過經曆這一場人牛大戰,她精疲力盡,實在沒心情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爭辯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托馬斯看著她生無可戀的臉,了然地拍拍她肩膀,道,“小花認生,一回生二回熟,多擠幾次就好。”

    秦黎,“……”

    這時,嚴森走了進來,手裏拎著兩桶奶,就這麽一點時間,他居然已經擠完奶了。

    他仍然沒什麽表情地對秦黎道,“去梳理下,然後來吃早飯。”

    聽到這句話,秦黎的肚子應景地唱了一聲空城計,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飯。在牛棚折騰一半天,把早飯這茬都忘了。

    秦黎上樓去了衛生間,她脫下髒衣服,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

    都說城市套路深,她看是農村套路深才對,嚴森這個農民把自己這個城市人耍的是頭頭轉。

    衣服上的汙點怎麽也洗不掉,秦黎將衣服扔進腳盆裏,頹廢的靠在牆上。她胡亂的擦了下手,拿起放在浴缸上的手機,翻看微信。

    朋友圈裏都是孫溢在刷屏,看來是他帶著許婧周遊世界去了,一會兒坐遊輪,一會兒坐直升機,玩的都是最高檔的。

    雖然已經離了婚,但說不心塞是假的,孫溢對秦黎這個原配是馬列主義,對許婧這個新歡是自由主義,她想啥就給啥。

    秦黎知道這些照片未必就是孫溢發的,多半是許婧,為的就是讓她看見,沒法親自在她麵前炫耀,隻好換這種方式,偏偏還奏效了。她就是不爭氣地刷了朋友圈,秦黎知道自己應該把孫溢刪掉,可不知為什麽,她沒這麽做。可能從骨子裏她也有不甘心,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出人頭地,混得比他好,讓他眼紅,讓他後悔。

    她拿起洗了一半的衣服,繼續搓,比剛才更用力。這條連衣裙還是前幾年孫溢送她的生日禮物。那時兩人關係挺和諧,同進同出的,不是沒被人羨慕過。雖說不是什麽大牌子的衣服,但秦黎一直當寶,穿了幾年,早舊了,但她就是一直不舍得扔掉。不是沒有新衣服,是不舍得。

    而孫溢就是像這件衣服,哪怕破了,還想補補,將就著繼續穿。

    想到了這個男人,心裏的鬱悶惱怒就開始發酵,且一發不可收拾。人家帶著新歡瀟灑看世界,而她這個被拋棄的糟糠,卻自暴自棄地在這當農民。

    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心中有氣,手下的勁兒也越來越大,一個不留神兒,就聽撲哧一聲,衣服被她搓出了一個洞。

    秦黎扔了肥皂,暗道,破了就破了,這破衣服她不要了。

    正這麽想著,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托馬斯的聲音隔著門縫傳來。

    “你都洗了一個半小時了,我哥讓我上來看看你,還活著不?”

    秦黎剛想起身,不料踩到剛才被自己扔掉的肥皂,腳底一滑,又摔了一個大跟頭。

    聽到她的慘叫聲,托馬斯嚇了一跳,忙問,“喂喂,你怎麽了?”

    秦黎哭道,“我摔了一跤,好像扭到腰了。”

    托馬斯道,“那你快開門,讓我進來。”

    秦黎,“門鎖了,我……”

    在洗澡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托馬斯就一陣風的跑了。

    “你等著,我去叫我哥。”

    架子上的擺設接二連三地砸在地上,稀裏嘩啦的,瞬間碎了個徹底。

    昏暗中,秦黎摸到牆壁上的開關,吧嗒一聲打開。屋子裏終於大放光彩,她轉身一看,站在背後的人是嚴森。隻不過他換了一套衣服,上身穿著休閑襯衫,下身穿著牛仔褲,手裏抱著一隻花斑貓,靠在門框上在看她。

    “一對中世紀的小貓價值五千歐元,一套宮廷陶瓷餐具三千歐元,施瓦洛士奇的收藏品六百歐元……加起來一共八千六百整,”說到這裏,他伸出手,攤平手掌,道,“你打算怎麽支付?現金還是信用卡?”

    秦黎,“……”

    她的大腦有點亂,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就聽他突然指著她背後,大叫一聲,“著火了。”

    秦黎順著他手指的地方,轉頭望過去,隻見蠟燭倒在地毯上,已經揚起了一縷黑煙。她本能地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將裏麵的液體潑向地毯,誰知,杯裏的不是水而是酒精,騰地一下,火苗jiu的一聲竄得老高。

    秦黎尖叫著扔開杯子,後退一步。

    嚴森一手托在額頭上,表情浮誇地道,“哦,不,我的波斯地毯,一萬歐。”

    秦黎見他還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又急又怒,忍不住吼道,“你看什麽好戲,還不快幫忙!”

    嚴森還沒說話,這時,從旁邊房間竄出一個人影。那人健步走來,二話不說,抄起壁爐下的滅火器擰開,嗤的一聲,如數噴在火苗上。火苗撲騰兩下,終於滅了。

    秦黎望向來人,不由大吃了一驚,指著他,結巴道,“你,你們……”

    麵前站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個手中抱著貓,一個手裏拿著滅火器。後者赤膊著上身,下身就裹著一條浴巾,露出兩條健美的長腿。看這樣子,顯然是剛出浴。

    秦黎左看右看,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你們哪個是嚴森?”

    抱貓的那個舉手道,“不是我。我叫托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