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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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還沒睡醒, 小天使請自便,稍後就來

    “一對中世紀的小貓價值五千歐元, 一套宮廷陶瓷餐具三千歐元, 施瓦洛士奇的收藏品六百歐元……加起來一共八千六百整,”說到這裏,他伸出手, 攤平手掌,道,“你打算怎麽支付?現金還是信用卡?”

    秦黎, “……”

    她的大腦有點亂, 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就聽他突然指著她背後,大叫一聲,“著火了。”

    秦黎順著他手指的地方, 轉頭望過去, 隻見蠟燭倒在地毯上, 已經揚起了一縷黑煙。她本能地抓起桌子上的杯子, 將裏麵的液體潑向地毯, 誰知,杯裏的不是水而是酒精, 騰地一下,火苗jiu的一聲竄得老高。

    秦黎尖叫著扔開杯子, 後退一步。

    嚴森一手托在額頭上, 表情浮誇地道, “哦,不,我的波斯地毯,一萬歐。”

    秦黎見他還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又急又怒,忍不住吼道,“你看什麽好戲,還不快幫忙!”

    嚴森還沒說話,這時,從旁邊房間竄出一個人影。那人健步走來,二話不說,抄起壁爐下的滅火器擰開,嗤的一聲,如數噴在火苗上。火苗撲騰兩下,終於滅了。

    秦黎望向來人,不由大吃了一驚,指著他,結巴道,“你,你們……”

    麵前站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個手中抱著貓,一個手裏拿著滅火器。後者赤膊著上身,下身就裹著一條浴巾,露出兩條健美的長腿。看這樣子,顯然是剛出浴。

    秦黎左看右看,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你們哪個是嚴森?”

    抱貓的那個舉手道,“不是我。我叫托馬斯。”

    嚴森一臉撲克地瞥了眼秦黎,問,“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秦黎這才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麽,房間裏漂浮著一股焦味,地毯上一個大洞,以及地上一堆碎渣,她頭皮一陣發麻,心裏特虛。

    “我,我剛嚇了一跳,不小心把你的寶貝給撞到了。”想到那連串天文數字,她又補了一句,“我沒錢賠你。”

    托馬斯接嘴接得倍兒快,“那就把你自己賠給他。”

    嚴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扔下滅火器,從角落裏找來一把掃帚,三兩下將碎片撥到一邊,不冷不熱地道,“不用賠,不是值錢貨。”

    “可是他說……”

    嚴森道,“我弟說的話,你不用放心上。”

    秦黎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立即將慍怒的目光轉向托馬斯,這人也太頑劣了點,故意嚇她不說,還耍她玩。

    托馬斯一臉無辜地聳肩,“開個小玩笑,誰知道,你膽這麽小。話說,你們日本人不是經常拍恐怖片,那個著名的叫午夜凶鈴的……”

    秦黎握拳道,“我是中國的。”

    托馬斯笑道,“還不都一樣。”

    秦黎咬牙道,“不、一、樣。”

    嚴森插入兩人,道,“好了,別吵了。黎,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看到她點頭後,他又道,“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秦黎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然後又移到下半身,隻見他腿間圍著浴巾的地方隱隱顯出一坨的痕跡,實在讓人想入非非。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你不穿上衣服嗎?”

    嚴森不以為然,“不用。”

    托馬斯湊過臉,賊兮兮地道,“通常我哥洗完澡都裸著,今天已是例外了。”

    秦黎,“……”

    托馬斯用肩膀撞了她一下,眨眨眼道,“我哥身材不錯哦!”

    相比之下,托馬斯人瘦,身上沒什麽肌肉,隻不過穿著衣服一時也看不出區別。

    秦黎沒再和他囉嗦,見嚴森轉身上樓,趕緊提著行李跟著去了。

    嚴森隻丟給她一個高冷的背影,托馬斯是笑嘻嘻地看著她搬行李,都沒要幫忙的意思。兄弟兩人離紳士兩個字十萬八千裏,秦黎也不指望他們,自己抱著行李吭哧吭哧地爬台階。

    爬到第二層,嚴森站在走廊上指著左右兩間房,問她,“你住哪間?”

    男左女右,就睡右邊的吧。

    “那你先休息下,一會兒叫你吃完飯。”

    沒什麽表情地說完這句,他轉身走了。

    秦黎看著他裹在腰間的浴巾,臀部左右半球各自撐出一個飽滿的弧形,每走一步,浴巾都有掉下來的嫌疑。

    這可真是一個高冷又悶騷的農民大哥!

    秦黎收回目光,關上房門,打開行李箱子。其實,她的東西並不多,也沒什麽可整理,該拿的都拿出來,箱子就空了。

    經過剛才這一折騰,天空已經全黑了,外麵連個燈光也沒用,黑洞洞的一片,什麽也瞧不見,秦黎索性拉上窗簾。

    她想刷微信,卻發現網絡根本連接不上,估計是農舍的位置太偏,沒信號了。

    秦黎發了個短信給曲丹妮,然後將手機扔一邊,將自己拋在床上,仰麵望著天花板發呆。

    來了德國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現在來農舍相親,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天花板上傳來有人拉動椅子的聲音,還伴隨著幾下咳嗽,是嚴森的聲音,估計他住她樓上。秦黎敲了敲牆壁,暗道,看來這屋子的隔音設備還有待加強。

    折騰一天,現在躺平在床上,雖然床不是很軟,但也很舒服,一陣又一陣的倦意席卷而來。

    秦黎翻了個身,枕著胳膊,打起了瞌睡。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渣男帶著小三來找她,指著她的鼻子道,秦黎,你以為自殺就能留住我?好聚好散不行嗎?

    小三在一邊使勁拽她的手,道,我們是真愛,你就成全我們吧!

    場景一變,秦母拿著掃帚追著她打,一邊打,一邊叫,誰讓你離婚?你這個不孝女,白白養了你這麽大。

    秦黎一邊哭一邊躲,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最親近的人,一個個卻都成了她噩夢的根源?

    一個激靈,秦黎驚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黃石般的眼睛湊在眼前。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

    秦黎嚇得差點摔下床。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托馬斯剛才抱著的那隻花斑貓。

    花斑貓對她過激的反應似乎有些不滿,高冷地伸了下脖子,然後舔爪子。

    “薛定諤就是這樣。哦,對了,剛才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家的貓叫薛定諤。”

    門口乍然響起的聲音再度把秦黎嚇了一跳,她飛快地從床上坐起來,瞪著門口的托馬斯,叫道,“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我來叫你吃晚飯。”

    “誰讓你進我屋子的,你為什麽不敲門?”

    托馬斯一臉無辜,“我確實敲了。”

    “可我沒允許你進來。”

    托馬斯,“我聽到你在說話。按照邏輯推理,你要不是神經病的話,應該就是在回複我。”

    “我也可能在說夢話。”

    托馬斯認真地想了想,承認,“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們重來。”

    說著他轉身出門,敲了敲門,問,“黎,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

    然而,門外安靜了不到三秒,托馬斯又開始敲門,道,“黎,我可以進來嗎?我的貓在你房間裏。”

    秦黎覺得自己快抓狂了,隻有坐在她床上的薛定諤仍然一臉淡定地繼續舔爪子。

    她一把拎起薛定諤,走到門口,開門扔給托馬斯道,“還給你。下次別讓它亂竄,不然我燉了它!”

    這隻是一句恐嚇的話,說過就算,誰知,托馬斯一臉驚訝地道,“你連貓也吃!”

    這人簡直就是個專業漿糊桶,秦黎感覺自己和他說不清楚,滿心崩潰。

    托馬斯終於決定放她一馬,抱著貓,露出個笑容,道,“嗨,你不餓嗎?”

    “不餓!”誰知她才說完這句話,肚子就不配合地發出了咕咕聲。

    秦黎神使鬼差地去找了小三,小三名叫許婧,是孫溢新招來不久的秘書。這狗血故事真的沒什麽新意,無非是男人創業成功成了老板,然後擋不住誘惑,又和漂亮秘書搞到一起的戲碼。

    許婧今年才二十一,正是貌美如花的年齡,一頭大波浪,再加上今年流行的煙熏妝,就一個字形容:騷。

    秦黎站在一邊看著,自己都覺得相形見絀,七年的感情,抵不過小三拋來的一記媚眼。

    胸中翻起驚濤駭浪,在衝動的驅使之下,秦黎神差鬼使般地走了上去,決定和他攤牌。沒有開場白,直截了當地敘述來意。

    “我是孫溢的老婆,我希望你能離開他……”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嗆了一句,“我的愛情我自己會看著辦,所以你的婚姻也由你自己守護。”

    言下之意就是有本事你守住你老公,我們各憑本事搶男人。

    秦黎沒想到她這麽不要臉,忍不住動了手,啪的一聲打了她一巴掌,清脆響亮。

    許婧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叫道,“你打我!”

    秦黎,“替你媽教育你。”

    許婧不甘示弱地一巴掌扇回去,“你沒資格打我,這巴掌還給你。要打就回去打你的男人,是他耐不住寂寞出軌。”

    秦黎捂著臉,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這麽猖狂,當小三還當得理直氣壯。

    “你破壞別人的家庭,難道就沒有半點內疚感?”

    許婧道,“有的。所以你趕緊和孫溢離婚吧。這樣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秦黎氣的發瘋,“你就不怕遭報應?”

    許婧笑了笑,“這年頭要有報應,貪官早被雷劈死了。”

    秦黎握緊了拳頭,這一刻真想和她同歸於盡。

    看見她齜牙咧嘴的樣子,許婧有些怕了,向後退了一步,以防她再次動手。

    秦黎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麵對小三的挑釁,或許她該衝上前去撕裂她的笑臉,或者哭天搶地的獲得同情,再不濟也該狠狠罵她一頓……

    可這樣,她和棄婦又有什麽區別?所以她忍住了,最終沒再動手。可憐的女人,已經失去了青春,如果連這一點內涵和風度也沒了,那她真的成了一個下堂妻。

    “我不會離婚的,我不會成全你們。所以,你永遠隻能當小三。”

    這是秦黎最狠的話,也是對許婧最大的打擊,一個小三最憋屈的就是扶不了正。隻不過,這樣吊著,傷害別人,更傷害自己。

    秦黎一個人走在馬路上,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可去的地方。剛才看見許婧眼裏露出了驚慌,她有一瞬間的酸爽,但也僅僅隻是那麽眨眼的瞬間,隨即又被無盡的迷茫吞沒。

    她拿出手機,找出孫溢的電話,通訊錄上寫的是我的老公。記得一開始存號碼的時候,她寫的是我們的老公,當時孫溢還笑她說,怎麽是我們的老公?我是你一個人的。所以應該改成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