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人敬仰誰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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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連樹看著眼前還在昏迷的馮誌遠,歎了口氣:“小馮啊,老張我對不起你啊……”

    旁邊的大春湊過來說:“老支書,老幺和猛子的家人又在鬧,你看……”

    “鬧他個球!”老張發了火,“走的時候說得好好的,大家輪流值哨,出了事怎麽能怪人家呢?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想鬧出什麽名堂來!”

    見一向溫和的老支書發了火,大春也心裏一寒,老支書年輕時的威名可不是白給的,趕緊給身邊的人打個眼色,讓他們去安撫一下老幺和猛子的家人,不然等會有的受的。

    等人都出了車廂,馮誌遠才睜開眼,他不太願意和這幫拋下他跑路的人一起,可這身體實在是受傷太重,無法動彈,也隻能將就將就了。閉上眼,那凶險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以前在電影裏看到有人被勒脖子或按到水裏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些人為什麽一定要掙紮到死才停?就不能裝個死,等敵人放鬆的時候再反擊?不管這個想法有沒有用,反正馮誌遠用了。

    手上用力壓製著小狗,不讓它們出來搗亂,而小狗也非常通靈性的沒有不自量力的出來招惹食屍者,安靜的趴在馮誌遠胸口。

    食屍者轉悠了一陣,發現獵物真的是不動了,興奮的嘶吼一聲搶著上來享用美餐。

    兩張犬齒交錯的大口即將咬合的瞬間,早就握在手中的鋼筋如螳螂蝦的大鼇般暴然擊出,噗嗤兩聲,食屍者不死也得重傷,不去管受傷的兩個,馮誌遠彈起上半身麵對最後一隻。

    這家夥似乎是這群食屍者的首領,見原本應該躺下任由他們予取予求的獵物竟然反殺了獵人,首領一邊低吼一邊朝後退去。

    馮誌遠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自己是鐵定搞不定它了,強忍著眩暈感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對著受傷的兩隻食屍者連捅幾鋼筋,同時睜大了雙眼瞪著首領,意圖用自己的威懾食屍者。

    首領來回爬了幾圈,見馮誌遠還是沒有倒下,反而一步一挪的走過來,不再猶豫,掉頭消失在黑暗中。

    “終於算是混過去了,下麵就看老天的了……”再也支持不住的馮誌遠這下是真的昏迷過去。

    還沒走近中巴車,張連樹就聽到幾個呼天搶地的哭號聲。心裏終究是一軟,一肚子氣消了大半,人老了就念舊情,這裏百多口人,哪個老的不是幾十年的交情?哪個小的不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

    “老支書來了,老支書來了。”有人提醒到。

    哭聲驟然停了,可也就幾秒的時間,哭聲又更大了,十五六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跪了一排,“老支書啊,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張連樹剛剛有點回暖的臉色瞬間又冰冷了,“好啊,你們說說看,要我怎麽給你們做主?”

    “老支書啊,我們家猛子可是家裏的頂梁柱啊,這一下子沒了,我們以後可怎麽活啊?”30多歲的猛子媳婦哭號道。

    這倒是事實,猛子爹娘走的早,家裏就剩媳婦和8歲的娃了。張連樹安慰道:“小蓮啊,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碰上這世道那就得互幫互助,有我老張在、有這麽多鄉親們在,你怕啥?”穩定了小蓮的情緒,老張繼續做工作:“我知道你心裏苦,我也理解,可把責任推到小馮身上像話嗎?”

    “就是他!就是他!”猛子家的小子哭訴道:“還我爸爸,還我爸爸!”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還在不在?”張連樹狠狠的教訓道:“娃兒不懂事,你一個30多歲的人了,怎麽也不分青紅皂白?”

    張連樹看了看周圍的鄉親們,“大家輪流值哨,出來事怎麽能怪到小馮的頭上?”

    “可按順序我們家老幺是明天才值哨啊!”

    “糊塗!”張連樹恨鐵不成鋼:“人家多安排人手還不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昨天晚上要不是小馮,咱們還不知道要死多人呢!”回轉頭瞪了suv司機一眼:“可我們有的人啊,不講良心啊!”

    睡在一輛箱貨裏的馮誌遠隱約聽到外麵的話,對此還是很無奈的。增加值哨的人員完全是為了車隊的安全考慮,他隻是高估了村民們的能力,“當時要是安排兩人一組會不會好一點?”一想到現在可能有四家人在聲討他,“還是算了吧。人在世間,總有人喜歡也總有人恨,與我無關之人,何必理會呢?不過,老張人還是不錯的,要不是他及時回來找我,也許……”

    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經過了昨天晚上的搏殺,馮誌遠強烈的覺得不升到銀級很沒安全感,必須趕緊提升實力了。

    其實銀級和銅級之間沒什麽鴻溝,隻要精神力充沛,很容易就能突破,而精神力正是馮誌遠的強項。

    他首先選擇的就是急凍冰錐,這個法術釋放過,手臂上已經留下了它不可磨滅的痕跡,再換其它法術就等於再一次傷害手臂,得不償失,再說一個限製性法術也是戰鬥必須的。有了救狗狗時的經驗,輕而易舉的讓魔能流在右手上刻畫法術模型。相對於二維的魔法陣來說,三維的模型顯然更複雜,不過馮誌遠的精神力今非昔比,隻花了半天的功夫就刻畫完成。

    一個完整的法術模型還需要和識海相連的法術回路,方便控製、提高施法速度,這可不是幾天前的臨時法術可以比擬的,威力至少提高了一倍,熟練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做到瞬發。

    馮誌遠腦海中繼承了上萬種法術,光看完簡介就要一兩天的時間,更何況他是看看覺得這個好,再看看覺得那個也好,選擇起來自然是一件讓人崩潰的事情,左手法術自然就擱置了下來。

    車隊為馮誌遠特地找了輛箱貨,用棉被鋪了墊子,睡上去還是很安穩的。有人送吃的,有人送喝的,加上有兩條小狗可以逗弄,馮誌遠儼然成了大爺。

    就這樣連開帶繞的跑了幾天,總算是到了津濱市。然而,等待眾人的並不是生的希望,而是死的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