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跌跌撞撞，一邊走一邊清殺洞穴中殘餘的築巢蟲，半個多小時後總算是到了盡頭。

    “還好還好，看來蟲子還沒有挖到上滬。”老貓看了看擋在麵前的泥土，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馮誌遠無奈的說：“可我們要出去就得自己挖洞了。”說完拿出大刀在洞壁上開始挖土鑿牆。

    最短的路線自然是垂直向上，可這個方向連夠都夠不到，隻能在洞壁上開個口子向斜上方挖掘。

    隻是挖一個出去的通道，兩個都上就浪費了，老貓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一邊休息一邊幫忙打著手電，“我說，剛才那個爆炸是什麽武器？不會又是原子彈吧？”

    馮誌遠手頭頓了頓，“應該不是吧，這裏離城市那麽近，軍方除非腦袋被門擠了才會出這麽個昏招。”

    “那也不一定是軍方幹的啊，”老貓想了想，“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巨人幹的？”

    “這倒是有可能，那咱們就更得快回去了，檢查下是不是受到核輻射了。”馮誌遠不由加快了速度，砂石泥土噗簌簌往下掉。

    剛才跳下來的時候能大致估算出洞穴離地麵也就四五米高，倘若蟲子挖的洞一直保持水平狀態的話，馮誌遠他們也挖不了多少就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然而現實卻狠狠的扇了他們一巴掌。

    “以後誰要是說挖坑是件簡單的活，我非啐他一臉不可！”馮誌遠一邊喘氣一邊惡狠狠的說。

    沒有趁手的工具、缺少挖掘的經驗，需要時刻注意洞穴的堅固程度防止塌陷，還得想辦法處理堅硬的石頭。幸好軍用手電質量過硬，沒讓他們淪落到摸黑幹活的地步，也幸虧馮誌遠有精心打造的刀，沒令他們陷入徒手開礦的窘境。

    兩個人輪流挖坑，兩個多小時後總算是感受到了牆壁那邊吹進來的冷風了。

    “通了，通了！”老貓興奮的猛挖幾下，將洞口擴展到臉盆大小，勉強能鑽出人去，當即便放下武器雙手抓住邊緣用力探出腦袋一點點往外擠。

    因為老貓的用力，兩邊的砂石開始塌陷，匆忙趕來的馮誌遠托著老貓的腳底板把他用力往前推，“快點快點，要塌了！”

    嘩啦嘩啦的坍塌聲越來越響，老貓一爬出來就轉身拉著馮誌遠的手將他拽了出來。

    嘩啦啦……兩人挖出來的通道可沒有蟲子幹的專業，經受不住折騰坍塌了。見此情景，兩人躺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慶幸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

    “趕緊走！”馮誌遠突然爬起來，連身上的灰塵都懶得拍、丟棄在坑道中的大刀都沒時間理會，急急忙忙的往前走。

    “喂！跑那麽快幹嘛？”老貓半坐起身子，低聲喊到。

    “我會告訴我們剛才的畫風讓我想到了某種不可言語的事情嗎？”

    “真不知道你說什麽！”明顯愣了一下的老貓急忙站起來三兩步追上來一把拉著馮誌遠，“就算要走，你至少也得確定下方向吧！你確定你是往上滬走的？”

    馮誌遠終於是停下了腳步，撓了撓頭上的塵土，“說的也是，那你看看我們往……”環顧了一周，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燈光！

    老貓也發現了這個異常情況，按理說他們沿著坑道走了半個多小時，雖然中途不乏打打殺殺，可築巢蟲又耽誤不了幾秒鍾，離著上滬應該更近了才對，怎麽一點光都看不見呢？難道那個洞穴不是朝著上滬挖的？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人是出來了，可所麵臨的境況沒有絲毫的改變，仍然是“不知何處是故鄉”，濃重的黑暗和無盡的蟲子一點點的吞噬著他們的希望。

    老貓低頭沉思片刻猛然指著來回踱步的馮誌遠說道：“咦？你看這光！”

    馮誌遠低下頭向手電看去，筆直而又明亮的戰術手電光柱裏漂浮流動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若是不仔細觀察都難以發現。

    “這是……霧嗎？”馮誌遠喃喃自語，要真的是起霧了，那麽看不見上滬方向的燈光也就不足為奇了，“靠！難道連老天爺都幫著蟲子嗎？”

    有了此番生死經曆，老貓不在把他當做一個不可高攀的覺醒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泄氣，總會找到辦法的。既然現在確定是霧的原因導致我們看不到上滬的燈光……”說道這裏老貓的聲音逐漸沉了下去，仿佛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受到他的啟發，馮誌遠也摸著下巴把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燈光！蟲子的燈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們隔著老遠就能看見螢火蟲的光，說明那邊沒有起霧，”發現問題的能力或許比不上老貓，但豐富的學識絕對讓馮誌遠在分析問題上將老貓甩出幾條街去，“上滬這邊有，蟲子那邊沒有，這絕不是自然現象！隻能是蟲子做的手腳！也就是說洞穴仍然是朝著上滬去的！”

    老貓點頭肯定了這個推理，兩人連忙跑回出來的地方，重新確定了方向。

    “可沒有參照物，我們還是會陷入迷路效應中。”馮誌遠捏了捏眉頭，思考解決的辦法。

    “隻要找到個直的東西就行了！”老貓常年在工地幹活，經常遇到拉直線的情況。

    “對！直的東西！”老貓的提醒讓馮誌遠想到了辦法，“把你的手電拿來。”

    馮誌遠先確定了洞穴的朝向，這個簡單，隻要找到他們挖出來的坑道一對比就可以了。接著就是用手電筒的光作為直線。將一隻手電打開放在地上，光柱對準上滬的方向，讓老貓留守，馮誌遠帶著另一隻手電沿著光柱往前走，走過一段距離後打開另一隻手電，讓兩道光柱重合，保證方向不變。馮誌遠用d9匕首當做鏡子反光給老貓指路，讓他帶著手電過來，如此反複就相當於沿著一條直線行走，再也不會陷入迷路問題了。這還要多虧了軍用手電的強悍質量，發出的光非常強，散射又低，才能形成有效的光柱，若是換了一般的手電可就沒這效果了。

    雖然麻煩了點，又有可能招來蟲子，但總算是找到了回去的辦法，隻要小心點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而且有了指引，行進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是在霧氣中看見穿透力極強的探照燈燈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