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日記和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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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誌遠坐在直升飛機上消化著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

    最令人震驚的莫過於來自於蟲族的邀請,蟲王躔邀請馮誌遠一晤,地點就在港城外圍,至於目的對方也說的很清楚,為了飛船,蟲族從地下挖掘出一艘飛船,希望和人類共同開發。對於這一匪夷所思的要求馮誌遠一開始就信了,道理很簡單,如果蟲族是想要設下一個陷阱的話,沒必要找一個如此不靠譜的理由,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後,哪怕是最不可思議最不可能的,也必是真正的答案。隻是他沒想到帶著人忙乎了那麽長時間,還差點死在地底,結果倒是以往的生死仇敵先找到了飛船。

    馮誌遠苦笑了一聲,翻開了探險隊員艾倫找到的書本翻譯稿。

    其實這是一本日記,上麵雖然寫的也是神仆語,但因為內容上都很普通,所以大部分都是隱修會已經破解了的文字,由此也可以看出當時的教育是分為平民和神仆兩個體係進行的,兩個體係所使用的文字還存在不小的差別。當然這些都是專家們的推論,馮誌遠是隻看內容不管其他。

    十月初八,水日。今天天氣很好,船隻航行的很順利,我們在下午時分就到達了目的地,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有時間來寫日記。隊長說這次回去之後就可以申請退役了,那麽我就可以接收他留下的爛攤子了,對,的確是爛攤子。”

    十月二十三,火日。隊長死了,死在魔都被攻克的前一天,雖然我現在就成為了隊長,可我還是很難過。”

    十月二十八,木日。我們上當了,魔鬼們根本就沒有死,他們都躲在地下,這些天離奇失蹤的聖佑軍全都是被他們拖入了地底深淵中,祭祀大人說明天我們就要向魔鬼的巢穴進攻,但我很害怕。”

    十月二十九,水日。我們攻入了魔鬼的巢穴,這裏的防守一點都不牢固,可能是魔鬼們都快死絕了吧。”

    十一月初三,金日。祭祀死了,隊伍亂套了。有人說祭祀是和魔鬼一樣的怪物,但供奉們卻說這是魔鬼的障眼法,凡事看到此種景象的人都是被詛咒之人,很多人被殺了,我害怕到了極點,唯一令我欣慰的是聽說現在隻剩下一個魔鬼了,明天就要對他發起總攻,保佑我在這次戰鬥中能活下來。”

    騙子!還有很多魔鬼,親愛的瑪麗安,我回不去了,你要保”

    日記上的內容到此為止,雖然不多,但卻讓人勾勒出一次完整的戰役:這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人類自稱聖佑軍,他們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對付一種被稱之為魔鬼的生物,可笑的是率領他們的祭祀竟然也是如魔鬼般的怪物。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魔鬼和祭祀都是外星人,被人類稱為信仰之戰的戰爭不過是外星人率領人類玩的一場戰略遊戲而已。不管誰勝誰負,人類都是最大的輸家。

    放下翻譯稿,馮誌遠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經曆了靈魂領域的戰鬥剛剛從地底上來,他就要馬不停蹄的趕往港城,其間的辛苦又有多少人知道?想到靈魂領域的戰鬥,馮誌遠趕緊運起精神力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一次原子層次的掃描,他很想知道所謂的本我、自我和超我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然而結果卻令他感到不可思議。身體裏的三個識海已經消失,不,說消失不準確,應該說是融合到了一起,從頭部到胸部再到腹部有一條筆直的法術回路聯通上下,形成一個標準的圓柱體,仔細觀察卻發現它是由無數條法術回路組成的陣列,魔能和精神力在其間的流動並不僅限於回路中,外圍的肌膚、血管、神經都成了高速通路,稍微運了一會功就感覺外部的魔能如同江河如海般蜂擁而至,在法術回路中走上幾圈就差不多將岩、水兩種元素分別留在了上下兩處識海中,其密度也有了進一步的提高,開始向固態的元素結晶發展,這一切的變化都令馮誌遠的續航力和戰鬥潛力提升了一大截。按他的想法,這種現象的成因應該是劈開黑幕後造成的識海交融和沙啞聲音斬斷巨大手指後的補償,還真應了一句古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實力提高當然是好事,可要是和馮誌遠所經曆的比起來就不那麽讓人開心了。

    首先是信息量相當大的老者,感召力和他肯定脫不了關係,從他表現出的戰鬥力來看,絕對是超越傳奇級的存在,但他依然選擇了吞食靈魂,這和馮誌遠接收到的異界修煉體係根本是背道而馳,但要說老者撒謊又明顯不可能。第二是老者提到的騙了他的星芒,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能騙一個傳奇之上?

    還有什麽小魂海,返魂術等等等,搞的馮誌遠一個頭兩個大,最重要的一點是,馮誌遠總感覺自己忘掉了什麽,卻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你怎麽了?不會看個日記都能頭疼這樣吧?”白鴉問道。這次和蟲族的會晤史無前例,作為和馮誌遠最熟悉的人他說什麽也是要跟回來的。好在馮誌遠把自己在地底的經曆選擇性的告訴了白鴉,在確定了有能威脅到傳奇級的東西後,探險就隻能草草結束了,那邊也沒有需要白鴉操心的事情了,可以專心的應對這次和蟲族的會晤。

    沒什麽,隻是有點累。”馮誌遠把頭往後一靠,索性不在想這些東西,情報已經分享給了白鴉,自然有專業的人員去整理分析,他隻要拿到最後的結果就好了。“對了,你知道本我、自我和超我嗎?”

    打個比方,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看見有個小孩手裏拿著食物,附近又沒有其他人,”白鴉斟酌了下語句說道:“他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要去搶,還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去搶,最後他做出了決定。那麽要搶的那個就是本我,不搶的那個就是超我,做出決定的那個就是自我。”看著馮誌遠一臉的懵圈白鴉就知道這家夥沒聽懂。“其實我也很討厭弗洛伊德這家夥,搞出來的東西太難懂了,我也隻能說個大概。”他又舉了個例子,“如果人是一架馬車的話,本我就是馬,自我就是馬車夫,馬車要靠馬來驅動,靠馬車夫掌控方向,而馬有時候又會不聽話和馬車夫對著幹。”

    馮誌遠點點頭,“那超我呢?”

    就是人所接受的後天教育形成的觀念,預期和理想。”白鴉攤開手:“我也隻懂這麽多,你要是還不理解隻能找個學心理學的教你了。”

    大致明白了。”馮誌遠雖然還是有點迷糊,但基本的東西都知道了。“離港城不遠了吧?”

    快了,”白鴉看了看表,“最多還有十分鍾就能到了。”

    兩人都偏轉了頭看向窗外的夕陽,不知道這是普通的落日還是有什麽特別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