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碰！”一道聲音在頭頂響起。

    馮誌遠連忙收回了即將要接觸到小球表皮的觸角。

    不知什麽時候螺旋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幸好我來的還算及時，不然你可有得一番罪受了。”

    什麽意思？這東西很危險嗎？”

    豈止是危險，簡直是地獄！”螺旋似乎回想起了什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抖，看來這種小球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記憶。

    我遲早要在這片海洋中尋找意識原體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也都給我說說。”馮誌遠學著螺旋的樣子漂浮起來，他發現在魂海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再壓製著他的魂力，剛剛動用的魂力比較少，感覺還不是太明顯，現在連漂浮都很吃力。

    螺旋瞥了他一眼，“這裏是魂海，可不是你過家家的靈魂領域，還不趕緊上戰艦？”說完第一個鑽了進去。

    馮誌遠搖搖頭也跟著貼上戰艦的外殼，緩慢的和它融為一體。

    剛剛那個是死去的意識原體，”螺旋解釋道，“嗯，也不對，應該說是上一個對應靈魂死去後的意識原體。”

    進入戰艦後，那種被壓抑的感覺就少了好多，馮誌遠已經能輕鬆的漂浮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靈魂會死，意識原體不會？”

    是的，意識原體不會死亡，它隻會陷入沉睡，重新醞釀新的靈魂。”

    那它有什麽可怕？”

    你現在是什麽？”螺旋沒有回答，反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馮誌遠不假思索的答道：“靈魂啊！”

    死去的意識原體缺什麽？”

    缺什麽？難道是……缺靈魂？”

    賓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螺旋一邊為馮誌遠指明方向一邊解釋道：“你剛剛要是伸過去了，那我可能就要為你收屍了。這些缺少了靈魂的意識原體絕對不介意你的靈魂去他家裏串門的，說不定會好酒好菜招呼你，直到你永遠迷失自己，忘記過去，成為一份新的空白的靈魂，然後被送到另一個生物的體內。”

    這……這不就是轉世投胎嗎？”馮誌遠終於想起一個中國神話傳說裏的詞匯，準確的表達出了小球的這種行為。

    一點都不錯！”螺旋口中讚揚，心裏卻在嘀咕：“麻蛋，人類的神話傳說和實際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硬要認為是巧合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嗯，難道人類原來是一個很牛叉的種族嗎？”

    那要是我的靈魂進入這個小球，那我的意識原體會怎麽樣？”

    不知道，能進入這裏的本就屈指可數，你以為我什麽情況都見過嗎？要不你試試？”

    那還是算了吧，”戰艦帶著兩人越升越高，“下麵改怎麽辦？”

    剩下的基本就靠撞大運了，你先感受下往哪個方向有感覺。”

    什麽樣的感覺？”

    你有什麽樣的感覺我怎麽知道？”

    你難道是想說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

    螺旋縮在戰艦裏不住的點頭：“嗯嗯，一點都不錯，世界上沒有兩個相同的意識原體，當然也就沒有兩種相同的映射感應。所以，騷年，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馮誌遠輕輕詛咒了一下這個躲在自己“身體”裏的家夥，把注意力放到感知上。

    意識屆的上下左右都看不到光源，但不管哪個方向卻總是沐浴在光明中。極目遠眺，近的、遠的，都是一個場景，連自己的位置都無法分辨，馮誌遠睜大了眼睛也沒有看出來自己是從哪裏進來的，他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緩慢的轉動身體，細細的感受著哪怕一絲一毫的不同。

    睡得爽不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螺旋突然冒了一句。

    你管得著嗎？”馮誌遠沒好氣的回道：“我算是夠小心仔細的了，哪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這說明你的意識原體離這裏很遠，換一個地方試一試。”

    馮誌遠一邊控製戰艦緩慢飛行一邊問道：“我很好奇，你成聖的時候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那麽你再次過來時又是怎麽確定上次的位置的呢？”

    這裏的風景都是一樣的，哪有什麽位置可言？不過老人家我在魂海沉浮十萬年，還是有一些小技巧的。”

    哦？說來聽聽。”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這點？”螺旋咬牙切齒的說道：“老人家我花了這麽長時間、耗費了無數心血總結出來的東西，就要這麽無償的貢獻給你，你說可氣不可氣？你說可恨不可恨！”

    別說得這麽可憐，各取所需而已。”馮誌遠淡淡的說道：“你不是還指望我早日成聖能把你放出來嗎？”

    我倒是也想你快點啊，可這事吧，它急不來！”

    那你倒是趕緊把你那些好東西都拿出來啊，我也想快點啊，一想到整天和你住在一個身體裏我就渾身難受。”

    就你這破身體，老人家我還沒找你說道說道呢，你到先嚷嚷起來了！”

    說道身體我倒是想起來了，”馮誌遠問道：“人類人體上有修煉的禁製，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是知道，不過這事吧……”螺旋拖長了聲音，表明了他的為難：“不太好辦。”

    怎麽說？”

    你觸發禁製那會兒我就研究過，表麵上看它作用於基因層麵，實際上是一種靈魂禁製，怎麽說呢……”螺旋斟酌了一下語句，“靈魂產生精神力，精神力增長了會反哺靈魂，令靈魂強度增加，當靈魂強度達到某個閾值時就會觸發這種禁製，能有這種手段的，肯定是個內聖，我也無能為力。”

    那我當時是怎麽解決禁製的呢？不會又是你幫的忙吧？”

    也不盡然，我藏身在你的靈魂本質中，實際上等於變相的增加了你的靈魂強度，但這種增加又非正途，禁製的判斷機製估計也無法準確進行判斷，不然哪有那樣容易破解的？當然，發現了這個禁製之後我也做了一些破壞工作，我們兩個加一塊相當於黑掉了這種防禦機製。”

    那這種辦法能不能在人類中實施？”馮誌遠帶著希望說道，人類被禁製困在銀級不得寸進，極度缺乏高端戰力。

    你說呢？”螺旋沒好氣的說道：“你還能給每個人都配上隨身老爺爺不成？”

    雖然早有準備，聽到螺旋的回答後馮誌遠還是一陣失落，但他馬上就又想起一件事情，“不對啊！我記得拉巴次仁就是金級！還有隱修會的幾個都是銀級巔峰啊！難道他們身上沒有禁製？”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們有別的方法。還是別扯這些遠的了，你趕緊成聖比什麽都強，大不了等你強大了後親自為每個人去除禁製就是了。”也不等馮誌遠再說什麽，螺旋就自顧自的說道：“咱們剛剛說道哪了？哦，對了，是找位置的方法。其實每個人的意識原體都會對應一個宇宙坐標，它產生的靈魂也基本會在那個坐標附近，不會太遠。所以隻要找到你出生的地方，那大致的範圍也就確定了。”

    什麽？！”馮誌遠大吃一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沒有飛出母星的種族豈不是更容易成聖？”

    的確如此。”螺旋無奈的說道：“你看，這就是我說宇宙從來沒有公平的原因！”

    那怎麽還有那麽多種族飛上太空？”

    螺旋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每個想要成聖的人都知道這個秘密？這可是我花了十萬年找尋才總結出來的！白白便宜了你這小子！”

    馮誌遠沉默了一陣：“那是不是我隻要回到了地球就可以……”

    你想都不要想！”螺旋打斷了馮誌遠的美夢：“不說別的，光你們地球上現在就不下幾億人吧？還有那些動物植物什麽的，幾百億算是少的吧？你就是一秒鍾分辨一個意識原體一年也不過三千多萬個，得一千年才能分辨三百億個，你覺得你一秒鍾就能分辨一個嗎？”

    聽到這個數字馮誌遠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還真是蟻多咬死象，密集恐懼症的人聽了非昏死過去不可。

    不管怎麽說，找到地球總是不會錯的。”螺旋最後總結道：“至少能給你省下九成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