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曾經說過，聖級就是要將精神力深入到宇宙更深的層次，直到能在法則之網上留下自己的烙印，但是法則之網又是什麽？螺旋沒說，馮誌遠也沒問，那時他連意識原體都沒找到，對於一個沒有成聖的人來說，法則之網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可誰又能想到就在今天、現在，馮誌遠看見了。

    當靈力注入銀色小球後，原本還是固態的金屬物體突然間就液化成一團翻滾的液體，然後如同一朵菊花開放般從中間一層一層、一瓣一瓣展開，露出了裏麵金銀雙色的圓形核心，從核心中升騰起一道浩大的磅礴之力，將八人都籠罩其中。最弱小的黑嚎者首先就受不了這種壓力哼都沒哼一聲就昏死過去，接著是奧·英，這個一段傳奇隻是多撐了兩秒鍾，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有龍族的兩位憑借著高人一等的實力和龐大的身軀在勉勵支撐，不過早就是麵如金紙，汗如雨下。

    檢測到已經昏倒的幾位傳奇都沒有生命危險，馮誌遠告誡兩頭巨龍，“能撐多久撐多久，這對你們的修煉有好處。不行了就放棄，別硬撐，死不了的！”

    浩然之力對他也有著不小的壓力，但還沒到撐不了的程度，靈力場在周身形成了密實的防禦圈，通過糾纏的方式影響著該空間範圍內的一切事物，包括侵入而來的壓力。雙方的纏鬥進行的很快，也很激烈，就這麽幾秒的時間，靈力已經消耗了一半，並且消耗速度還再增加，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馮誌遠就會被“吸幹”。

    “得想個辦法！”心中默念一句，各種思想便紛至遝來。聖級的思維速度是人類不敢想象的，短短的一瞬間馮誌遠就想出了上千種方法，隻是不知道哪一種可行。又花了一秒鍾開始排除，最後隻剩下三套方案。

    “靈力還剩三成，還能支撐三秒。”一個念頭剛剛冒出，第一套方案已經開始實行。馮誌遠急速收放靈力，用間斷出現的靈力場模擬著浩然之力的頻率，當二者頻率一致的時候或許可以成為浩然之力的一部分，從而避免威壓的繼續。

    在物理學中，任何物體都有最小單位，連空間和時間都未必是連續性的，浩然之力當然也應該如此。隻可惜其頻率太高，一秒過去之後馮誌遠沒有看到任何成功的跡象。第一方案失敗，第二套方案開始執行，靈力場改變自身的形狀，場線形成紡錘形結構，同時兩邊急速向後震動，在浩然之力中猶如一葉乘風破浪的扁舟般，船頭將洶湧而來的威壓一分為二，沿著船體兩側向後蕩去，小船所承受的力量，頓時大減。

    “威壓效果有所減弱，能多撐兩秒。”第二套方案隻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是第三套方案——裝死！

    七位傳奇都陷入了昏迷，身體特征比較平穩，沒有發現身體或者精神上的損傷，或許這股浩然之力並不是什麽壞東西，在對付不了的情況下馮誌遠不介意讓它侵入身體試一試。

    靈力全部收回，隻保護住供血係統和神經中樞，其他的就讓給它吧！

    浩然之力洗刷著身體組織，侵入每一個細胞，也隻用了一秒鍾，入侵完成。馮誌遠的視線忽然被無限遠的拉長，隨著流光飛舞，眼前的畫麵也在快速的放大。地麵上的一個凹坑、凹坑裏的一滴積水、水中的一團微生物、微生物的一個細胞、細胞的一段dna、dna的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分子構成、分子中的一個原子、一個原子核內的一個質子、接著是膠子、誇克、不認識的粒子、能量波、不平滑也不連續的空間，最後，在空間之下，出現了一條一條的、如同熒光閃爍的線。這些線沒有厚度、沒有寬度、甚至沒有長度，它們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東西，而是數學意義上的，一條條純粹的線！

    視覺還在繼續拉近，原本隻能模模糊糊看清的線近在眼前，它們互相交織互相糾纏，形成了一張密密實實、無處不在的大網，每一根線都會和其它的線在某個地方交匯，又在另一處地方分離。有的貫穿了整個視野中所有的線；有的呼朋喚友，幾根線聚合在；有的這頭搭上一根卻橫跨極遠的距離後才搭上另一根；還有的行單影隻散發著單身狗的清香。

    它們仿佛是無限長，卻又以整體的方式出現在馮誌遠的眼中，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也沒功夫去思考。他隻知道這些線就是法則！隻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或許下一瞬他就會被彈出這個神秘的地方，抓緊時間將自己的精神印記銘刻在某根法則線上才是正經，然而，這麽多線，選擇那一根呢？

    法則和法則是有區別的，比如水在一百攝氏度的時的沸騰法則，就會受到壓力、水中溶解物的幹擾，相對來說，電磁法則就要強大和穩固的多。那麽，掌握的法則強弱是不是就代表了聖級的強弱了呢？未必！越是穩固的法則改變起來也就越難，或許人家法則都改變幾茬了，你的法則還沒動靜，戰鬥已經結束了。但是越強越普遍的法則一旦改變，就越是難以防禦，越有可能殺傷敵對目標，是強還是快？這是難題。

    馮誌遠沒那麽多的時間去一一分辨出現在身邊的是哪條法則，也還沒有學會如何銘刻精神印記，他這是本能的將自己的意念灌輸到了一條看起來最粗、交織的其它線最多的法則線上。

    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意念正在灌輸、法則線正在改變，原本如同熒光般的線條漸漸泛出淡淡的金屬光澤。馮主任此時才注意到，在密實的法則之網中已經有許多線條泛著銀色的光澤，想來那些就是已經被某位聖尊所掌握的法則了。

    下一瞬，靈力終於消耗幹淨，馮誌遠被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量彈了出來。視線被拉遠，比拉近時更快更猛，快到看不清眼前事物的變化，猛到他這個聖尊都難以承受，超過了大腦所能承載的閾值，自我保護機製開始運行，馮誌遠和七位傳奇一樣昏死了過去。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