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族占據這些遺跡也有百年以上的時間了，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那些裂縫竟然可以組合成為一個巨大而複雜的法陣。現在人類接手之後，遺跡被人類艦隊守衛在內圈，自然族則負責外圈防禦，就算是想要一窺究竟都不可得了，隻能死乞白賴的跟在人類後麵討一點殘羹冷炙。不過什麽可以給、什麽不可以給，給多少、什麽時候給，祝輕語把握的很恰當，也沒有造成自然族的反彈。人類在科技研究方麵的確也很有一套，雙方合作的結果就是人類節省了時間，自然族獲得了新的研究方向，一個雙贏的局麵就此形成。隻是，這跟馮誌遠沒什麽關係了。他正在星係的另一邊嚐試複製這個被起名為“赴死”的法陣。

    能夠將人帶到法則之網麵前的被稱為往生，那麽這個性質相反的自然就應該叫赴死了。隻是馮誌遠對這個赴死還是很感興趣的。幻滅八式第六式就可以將人短暫的帶入高緯空間，在高緯空間對低緯目標進行打擊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難以防禦不說，還能一眼看穿對手的弱點，有針對性的進行進攻，效率提升可不是一星半點，現在有了能力更強的法術，如何能讓他不心動，隻是一切都是猜測，他還需要小心求證才行。

    “演算已完成，演算已完成，是否輸出結果？”人工智能的聲音將馮誌遠從冥想中喚醒。

    “輸出結果。”這是耗費了四十多年才開發出來的分析法陣的程序，全部是基於馮誌遠學習到的法陣知識和幻滅八式、往生的構建、組合、效果而開發的，但是因為馮誌遠的法陣知識來自於螺旋，和幻滅八式不是一個體係，所以這個程序分析起來不僅慢，而且正確性還有待檢驗。

    虛擬屏幕上嘩啦啦出現一行行數據，馮誌遠最關心的是下方的結論，他跳過了中間冗長的過程，直接看向最後。

    指向低緯空間：11.23%

    指向同緯空間：21.36%

    指向高緯空間：28.54%

    指向不明空間：38.87%

    嘶……

    “高緯空間的概率竟然不是最大的？”馮誌遠感覺到牙花子明顯的一痛，麵對此種情況他確實不太敢嚐試，低緯和高緯空間他都見識過，但是這個不明空間可就……

    想了半天，馮誌遠還是決定嚐試一次。因為低緯空間無法容納高緯的物體，他進入意識界、法則之網都是以能量體的形態進入的，所以這四個空間中威脅最大的就是低緯空間，除此之外，對能操縱基礎法則的聖級來說，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此處離恒星足足有150個天文單位，沒有大質量行星的幹擾，又將負責外圍防禦的自然族趕到另一邊，即便是實驗失敗也不會造成什麽損失，“咦？我死了難道不是最大的損失？”一邊想，一邊將法陣展開，一光秒內出現了無數個閃著熒光的絲線，在靈力場的拉扯束縛下，它們保持了完好的形狀，就好像是凝固在天鵝絨幕布上的膠水。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相互交織，纏繞，組成一個大型的複合法陣。隨著最後一筆的完工，馮誌遠將這些年積攢的暗能微粒一一注入。六個大型法陣沒用多久就幾乎抽幹了馮誌遠身上最後一點能量，不得不用靈力去填補。

    轟轟轟！太空中仿佛是悶雷般響了幾聲，六個法陣被漸次點亮，相互輝映，彼此激發，最後形成一個龍卷風般的漩渦，將馮誌遠倏溜一下子給拉了過去。

    說是龍卷風，也隻是指外形上相似而已，內在其實完全不同。馮誌遠沒有被拖著旋轉，而是以一條直線的方式直奔漩渦的中心，消失在那一個黑點中。直到此時，他才想起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他要怎麽才能回來。

    一片混沌中，突然亮起了一個小點，初始猶如螢火蟲一般微微的閃動。接著那光華越來越大，光芒也越來越盛，從螢火到星光，從滿月到烈日，不過隻是眨眼之間。隨後在一陣有如恒星爆發的光明中，一個小不點被彈了出來。

    “這，這，這是哪？”剛剛脫離漩渦的馮誌遠滿頭黑線的看向四周不知名的空間，“果然，這裏絕對不是四維空間！更加不可能是五維！那這到底是特麽哪？”

    四周除了漩渦剛剛散發出來的餘暉之外，沒有絲毫發光物，可笑的卻是它如同零緯空間一樣，四麵八方有著恒定的光芒，很暗，但足夠看清幾公裏遠的地方。因為這裏也沒有任何形體和物質！是的，這裏連物質都沒有，不是如宇宙一般的偽真空，三十光秒內，馮誌遠的靈力沒有掃描到任何物質原子，這裏是一個氫原子也沒有的真真空！

    不對，不能說沒有物質，因為在目力所及的遠方就可以看見凝聚在一起的和背景格格不入的一團漆黑東西，因為沒有參照物，馮誌遠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遠，他很想要到那邊去看看。但是，他回頭看了看，送他來的那個漩渦已經消失不見，想要回去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哎，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過去看看總好的過在這個地方幹著急。”瞪了半天眼也沒見再出現一個漩渦，馮誌遠隻好這麽安慰自己。

    四周除了那個漆黑東西，沒有一點參照物，馮誌遠隻是按照以往經驗一點一點的瞬移過去，這次他不趕時間，所以每次瞬移都是靈力最大的探測範圍，一下就是一千光秒。然後趁著等待的時間觀察四周。隻是一連前進了好幾次，也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馮誌遠終於是來到了那團漆黑物質的麵前。

    “這哪裏是團，簡直是……行星啊！”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顆比地球還要巨大的漆黑行星。因為亮度不太夠，馮誌遠還看不清上麵的山川河流，但是可以肯定有生物生存其上，因為就在剛才，他的眼前劃過一顆人造衛星。這裏的生物竟然已經學會製造人造衛星了！唔，好像這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吧？

    馮誌遠拍了拍頭，決定下到地麵上去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種族，順便也能弄些情報過來。可就在他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四五個黑點朝著他飛速的靠近。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