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漆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條條豎直向下的閃光細線，那是兩層法則之網間的連接線。緊接著正前方又出現了一片更為粗大的閃光線，那就是基礎法則構成的第二層網絡。

    馮誌遠的靈力在此停了下來，它們紛紛鑽進一條已經被侵染成銀色的法則線中，用它們從暗能微粒那裏搜刮來的能量撬動這根看起來和擎天柱一般粗細的線體。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能量做不到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能量還不夠！於是，法則線震動了，它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這種位移帶來的是從空間最深入洶湧噴發的海量扭曲，逐層傳遞到物質世界形成潮汐波浪一般的空間擾動，一浪高過一浪的湧向星芒所在的位置。

    星芒還是沒有動，但是他的身體周圍也出現了空間擾動，比起馮誌遠所製造出來的要小得多，震動的幅度也小得多，但數量卻達到了幾十道。它們沒有向外擴展，反而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球形的防護罩將星芒圍在中間。

    兩股空間擾動很快就撞擊在一起！

    沒有什麽華麗的閃光、也沒有什麽震天的轟鳴，馮誌遠那看似威力無窮的擾動就像是碰到流線型物體的海浪一般從兩側滑了過去，隻產生了些許撞擊的浪花，很快就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我屮艸芔茻！這是怎麽回事？”馮誌遠目瞪口呆，他花費了巨大力氣產生的最強威力一擊竟然如此的虎頭蛇尾結束了！

    “很簡單，你撬動的隻是一條法則，而我撬動是幾十條，並且這些都是相互緊密關聯的，它們已經形成了一個整體，這就像……”星芒思索了一會措辭，“領域！魔幻小說中的領域一般。”

    馮誌遠收齊了驚訝，若有所思的說道：“也就是說，你所侵染的法則形成了一個可以獨立存在的小係統？”

    “bingo！”星芒手指做出開槍的姿勢，“就是這個樣子！”

    “這是不是我下一步所要追求的境界？”馮誌遠想起了軒轅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沒想到星芒卻搖了搖頭：“不行，你已經侵染了一條基礎法則，如果還學著我這樣那可就太可惜了。”

    “？？？”馮誌遠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侵染法則需要消耗靈力總量這你知道吧？”見馮誌遠點頭，星芒便繼續說道：“我侵染的都是普通法則，每一條所需要消耗的靈力總量不是太多，所以才能一下子侵染幾十條形成一個獨立的係統，但是基礎法則消耗實在是太大了，你根本支撐不起！”

    “那我也換成普通法則不就行了？”

    “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星芒認真的說道，聲音第一次顯得嚴肅：“這是一個廣度和深度的區別。廣度表麵上占優，但是潛力卻小。而深度則意味著更加容易突破限製進入下一個層次！如果給我再一次的機會，我絕對不會選擇領域。”

    “下一個層次？下一個層次？下一個層次到底是什麽？能對付你的領域？”

    “當然！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反正你已經要開始走這條路了。”星芒收起了他的領域，“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還和你交好嗎？”

    馮誌遠搖搖頭，當時他和冧戰鬥到兩敗俱傷，星芒完全可以輕鬆碾壓，但是卻沒有如此做。反而又是送人頭又是交流修煉心得，這簡直就是新時代的好雷鋒嘛，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那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這就是比法則之網還要更深一層的東西了，”星芒笑眯眯的說道：“還記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麽說的？”

    馮誌遠認真回想了一下：“你好像說打不死我？”

    “對！無論我做何種努力都打不死你，所以我才沒有和你為敵。”

    “不可能！當時我隻剩一半的實力，你完全可以碾壓啊！怎麽可能打不死我？”

    星芒盯著馮誌遠看，猶如看見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那是因為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因果啊！”

    “因果？”

    “《無限恐怖》看過沒？”星芒跳脫的問道，“那裏麵就有因果律武器。”

    作為曾經的半宅男，馮誌遠當然看過這麽有名的無限流開山之作，對於裏麵描述的終極兵器因果律武器當然印象深刻。“你的意思是說我身上有因果律？”

    “比法則更深的就是因果鏈，每個人都處於因果鏈之中，而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死的因果鏈。所以就沒去費那個勁了。”

    “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忽悠你我有什麽好處嗎？”

    “唔！沒有，隻是這也太出人意料了，我身上有不死的因果鏈，那豈不是說我下次可以去無限作死了？”

    星芒白了馮誌遠一眼：“難道你沒聽說過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至理名言嗎？”

    “也就是說如果我去作，就一定會死了？”

    “因果鏈可以纏繞在你的身上，自然也就可以消失，為什麽你就這麽自信自己一定不會死呢？”

    馮誌遠有些惆悵的說道：“真希望我也能看到因果鏈，這樣就知道什麽可以去作，什麽不可以作了。”

    星芒揉了揉眉心：“因果鏈也不是一直穩定的，個人的行為也會導致應因果鏈的斷裂，所以，最好別去作死！該死的，我現在都後悔告訴你這些了，萬一你把自己作死了，這個鍋難道要我背？”

    馮誌遠一本正經的說道：“備胎可以做，黑鍋絕對不能背！”

    噗！

    “話說你能看到自己的因果鏈嗎？”

    “當然不可以！無限調用你聽說過吧？我看過自己的因果鏈這個行為本身就會引起因果鏈的變動，可能會出現新的因果，而看到了新的因果又會引發變動，這樣無限循環下去。”

    “靠！那我知道了自己的因果鏈豈不是和看到一個效果？”

    “對啊對啊，你現在身上的不死因果就消失了！”

    “大嬸，不帶這麽玩人的！”

    “你沒聽過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這句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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