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星的消失對於地球上觀戰的人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超限者都不能長時間存在，又炸星級別能力的沒幾分鍾活，傳說中的人物更是沒有時間憑借自主意識做出改變。

    觀察者都不是白癡，他們看得出吳墨白瞄準的是金星的相的位置而不是真正的位置，但……金星還是炸了。

    化為宇宙塵埃，再也沒有存在的痕跡，隻有人們的記憶中存在晨星的痕跡。

    或許有一天，父親會在兒子麵前指著微亮的地平線說：“你看，很久以前，那裏曾有一顆象征天明地外星星。”

    鬼知道這是涉及空間還是時間又或者是唯心的必中，沒準還有關因果律呢。

    這麽說也不對，沒準覺醒者中有人曾經是鬼，他們也看不懂。

    地球上沒有生物看懂吳墨白怎麽做到的。

    極限強大的吳墨白看到了空間的彎曲，然後將它調整角度，變化角度的地方引力消失了，吳墨白借此飛得更高。

    當然用飄更合適。羽翼沒有任何振動，就這麽輕飄飄地來到外太空。

    看起來慢，實則不過幾秒。和傳說中的道術咫尺天涯，一步萬裏有想通之處。

    吳墨白在此凝結力量，龐大程度高過毀滅啟明星，而這次對準的，是地球。

    要是擊中，恐怕餘波會將太陽係都磨滅。衝擊中心，怕是要在空間上留下深坑，在能量逸散前都將是白洞。

    “不，不要。”

    吳墨白尚存的一點理智阻止了他的破壞行為，他想起許多人許多事，即使在地球上有許多不開心的事，但他不希望破壞地球。

    三顆小型黑洞以正三角形分布於地球四周，地球正處於正三角形的中心。

    根據空間膜理論，空間在三顆黑洞的極限拉扯下，正三角形中間繃直，幾乎沒有彎曲，那麽是時間也幾乎靜止。

    地球再一次陷入時間靜止狀態，但不如上一次完整，時間仍然以極低的速度流逝。

    時間壁壘，界限會破壞大部分越界行為。更何況還有三顆黑洞在旁邊守護，引力也形成了壁壘。

    比起空間屏障更完善的防禦，除非現在太陽膨脹成紅巨星，不然別的攻擊就連撓癢癢都不夠。

    吳墨白的理智消耗殆盡，看了一眼靜止的地球，他陷入了混沌。

    無理智的怪獸再一次抬頭，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是什麽。

    “真是個麻煩的小家夥，有弄出這事。”一道身影在外太空顯現，半邊癲狂半邊儒雅，玄若出現在這裏。

    啪

    輕輕擊掌，狂暴的吳墨白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身上的異象逐漸消散。

    “還有你。”玄若將臨清從地球上提出來，無視時間和引力壁壘的限製。

    “喲，大人你誰啊？”臨清沒有一點點懼怕，反而像見了熟人似的。

    “比我都早幾個世代的前輩，在乎晚輩姓名有什麽用。”玄若對臨清沒有一絲輕視，“能留下痕跡，你我都是某個時代的天驕，但時間太長你變得太弱了。給我個麵子，從那小女孩身上撤出去。”

    “我若說不呢？”臨清調笑，嫵媚動人，猶如點亮星空的皓月，看起來一點也不擔憂。

    “那我就不能放過你了。”玄若癲狂的一麵壓過儒雅的一麵，“你現在的狀態可是不行哦。”

    “救這個小女孩是為了你的宿體吧。你為什麽要這麽護著他，難不成你這麽好心？”臨清可不敢相信曾經登臨頂峰的人這麽好心。

    “你我都知道自己的狀態，我們現在可對得起曾經叱吒風雲的自己？連靈魂都不剩一絲，不如放手一搏。”玄若指了指吳墨白的眼鏡，“你看這個。”

    “不就是個裝飾品……嗯？奇怪的東西。”臨清乍一看沒看出來，但細細感受就發現了眼鏡的不凡。

    “你應該知道，我們跨過的時光長河隻是次等貨。”玄若掙紮著將儒雅一麵占據上風，“你我複活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真正超脫。”

    “圖謀甚大，你覺得他可能會超過我們？那傳說中的超脫都不知道存在與否。”

    “即使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不也應該試試。而且，你寄宿的是一個凡人，影響不容易體現。現在你想想，你的記憶怎麽樣了。”玄若目光中又傷感，似乎為什麽而悲痛。

    “我……我的記憶在改變，不，我的父母怎麽會長這樣！”臨清探知自己的記憶，由驚詫轉為恐慌。

    臨清記憶中的父母都和肖洛的父母重合，化為一副陌生而熟悉的麵孔。看久了，臨清都開始以為自己的父母就是長這樣。

    越來越多的東西受影響，不論是他珍重的還是不珍重的，都受到肖洛認知的影響。

    連記憶都被強行變更，那自己還是自己嗎？

    “如我等這一般的人物都在降臨的瞬間感受到自己的記憶被褻瀆，而且自己無能為力。”玄若聲音顫動，壓抑著情緒，不論怎麽看都是快要發狂的野獸“我應該殺了他，他讓我忘記了我重視的一切。我知道我有重視的東西，卻想不起來。”

    “我們算什麽，經過太多世代的，天地都忘了我們的痕跡，連和那些後輩一樣強加果位自殺都不行。”

    “在他們身上，我們就是一個不斷被影響的附屬人格，你還可以擊殺原本的人格，像那些後輩一樣去死，但這小子……唉。”

    深歎一口氣，玄若不在多言。

    “幾乎不可能的機會你也不想放棄，你想留下人情等他成功後幫你？異想天開。”臨清譏諷，“而且我也是離開了這個小女孩她會死的。”

    “維係靈魂和意識的記憶被你和本體交融，常規方法取出的確會死，但……”玄若指了指眼鏡，“這樣就行……”

    臨清聽著玄若述說，不由得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不重要，但這是你現在唯一的活路。我不殺你以也會被同化，到時候比死還難受。這樣做還能去掉這小子亂用眼鏡的後果，萬一他成功了也不會忘記你的一份功勞。”

    “好吧……”臨清突然捂住頭“啊，那小丫頭的主人格要出來了。”

    “這時候出來真麻煩。”玄若不得不暫停計劃，等肖洛主人格出來。

    “這是哪裏……你是誰，你把墨白怎麽了？！”肖洛醒來就看見大了三歲且毫無聲息的吳墨白，一下子紅了眼，淚水直流。美眸不再如平時暗含笑意，如同看見美好事物破碎般的絕望籠罩著她。

    “喲，麻煩不小呢。”玄若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霍金不是又否定黑洞了，來個灰洞，就是隻進不出變成有進有出了嘛。不過這裏不管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