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離間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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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還沒回來,京城中一時間也沒有什麽風波起伏,卻是一日,洛裳辭匆匆忙忙地入了宮來,找到皇帝麵前,滿麵委屈地跪了下來,連說自己錯了。



    本在批閱公文的秦道恭是二張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看洛裳辭這副樣子,似乎真的是有什麽冤屈,她也是為慶陽國出過力的人,總不好將人家趕了出去,若是那樣,日後還怎麽讓她給自己治療癲癇之症?



    “岐珍,你這樣子哭哭啼啼,朕也不知道你什麽意思,還是緩緩神,好好說吧!”



    一看皇帝這樣嚴肅,洛裳辭漸漸收了眼淚,委屈道,“前些日子我在京城的一條街上看中了顆夜明珠,問過價錢之後,發現是那掌櫃虛報物價,我就裝作不懂行,實際上卻是悄悄地讓元香叫來了衙役,最後因虛報物價的罪名,狠狠地懲罰了那家店。”



    “哦,是這件事啊,朕有所耳聞,可這不失為一件好事,你身為女子,卻懂得關懷國家大計,懂得為社會做貢獻,又有什麽不好呢?”



    這件事在京城中早就傳遍了,人人都誇洛裳辭是個懂得為百姓著想的好郡主,還說她將那掌櫃的懲治一番是明智之舉雲雲。



    秦道恭聽了,直覺得這孩子果真古靈精怪,卻沒想到這也能成為洛裳辭委屈的理由。



    她輕輕吸了吸氣,道,“可我不知道,那文玩店竟然跟太子殿下有關係,我這樣做,倒成了跟太子殿下作對,因此心裏才這樣惶恐,隻擔心會惹得太子殿下不滿。”



    “什麽,這店跟淮淵有關!?”



    “不錯!”



    洛裳辭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在那文玩店大鬧一場之後,得罪的卻是秦淮淵的呢,這還得源於昨日她一時興起,打算再去那店裏逛逛。



    但是自己這張臉畢竟得罪過人,若是直接暴露身份總歸不好,於是她就喬裝改扮,穿了身不大起眼的衣裳,又用帷帽遮住了臉,卻沒成想一直腳方踏進門,就看到秦淮淵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與那掌櫃的喝茶聊天,兩個人似乎是關係緊密的好朋友。



    她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這掌櫃的莫不是對自己懷恨在心,想要放大招了,這才找秦淮淵來幫忙?



    這樣想著,她裝作挑選文玩,實則側耳聽他們說話。



    現在這店裏因為自己那麽一鬧,已經沒幾個人過去了,因此這二人說的話也是肆無忌憚,那掌櫃的搖搖頭,痛心疾首,“真是小的不爭氣,辜負了太子殿下的希望,隻怕日後的時日裏,我這文玩店也沒有什麽人光顧了……”



    “這話說的不對,一切都怪那鬧事之人,跟你又有什麽關係,你且放心,這店若是開不下去,我還有幾家別的生意,你隻管接手去做,我相信你賺錢的能力。”秦淮淵說著,提到洛裳辭的時候眼裏全是恨意。



    這是什麽話,怎麽掌櫃的自己將生意做砸了,卻要給秦淮淵賠罪,難不成,自己誤打誤撞,撞上了秦淮淵暗地裏開的另一家鋪子?



    他在京城已經置辦下無數產業了,若是拿出來好好算一算,他是京城官宦貴族中的首富。



    至於比他更有錢的商賈人士,卻是沒有什麽權利,有些時候還得被強權壓迫,遠沒有秦淮淵過的舒心。



    可沒成想,他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店鋪,而且還是這麽一個昧良心的黑店!



    秦淮淵啊秦淮淵,你真是叫人想高看你一眼都不行。



    一般的人,要麽就是對地位有執念,要麽就是對錢財有執念,像他這麽貪得無厭的,前世今生加起來,洛裳辭也沒見過第二個。



    而自己這次可真是好死不死,又莫名其妙地把他給得罪了。



    仔細算來,她這幾次的光榮事跡,已經把秦淮淵給得罪透了,現在他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水火不容,相見眼紅呢。



    如此,再多加也一件也沒什麽關係,反正他現在還拿自己一個女子沒什麽辦法。



    洛裳辭這樣想著,又覺得不對——秦淮淵這個人報複心裏很強,而且手段毒辣,又有權利和錢財,之前秦承決都讓他害的吃過幾次啞巴虧,自己一個弱女子,總歸是不能夠不提防著些。



    既然要提防,那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太子雖然位高權重,但終究在皇帝之下,他雖然有意造反,但是不能這麽早就表現出來,否則秦道恭一聲令下,就在皇宮裏將他擒住,他又有什麽回天的餘地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很快就從文玩店逃離,第二日就來到這裏,真的打算尋求皇帝的庇護了。



    秦道恭根本不知道那文玩店也是秦淮淵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之前秦淮淵要開店,自己作為父親是很支持,給他分了幾塊很好的地方,但同時也警告他做人不能太貪,更不能利用權勢壟斷什麽時常,這樣對於慶陽的商戶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他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後來也的確是除了自己批準的那些就再也沒開過別的店,秦道恭一直因為這個而感到欣慰。



    可今日洛裳辭來了,竟說那店是秦淮淵的,讓他聽了心中是什麽滋味啊?



    秦道恭想了想,問道,“你說那文玩店是太子的,有什麽證據?”



    “沒有證據,岐珍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也不會查案取證,隻是昨日想去那店裏看看,就喬裝了一下,剛好撞見太子殿下正和掌櫃的談話,還說什麽準備好好將這鬧事之人整治一番,我腦子裏一琢磨,這個鬧事之人,不就是我嗎?”



    這樣一來,也就解釋了洛裳辭為什麽戰戰兢兢地跑來尋求秦道恭的幫助,原來是得罪了太子殿下,而且太子殿下還親口承諾要整治她,這樣大難臨頭,誰能夠不害怕?



    秦道恭自是理解了洛裳辭的想法,他先是歎了口氣,又道,“這件事你先不要跟別人說,我去查清楚,若真是秦淮淵開的店,他還得受罰,而你,這些日子我也會加緊保護你,他不會將你怎麽樣的,你放心吧。”



    其實他說的加緊保護,也隻不過是曲線救國,在秦淮淵麵前說說洛裳辭的好話,這樣他就有所忌憚,不敢動她了。



    什麽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的兒子都開始小心翼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