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草地上的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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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張文凱漸漸追了上來,梁靈兒這初出閨房沒幾天的姑娘,急了,右手,轉動了握柄,速度,越提越快,劈裏啪啦的聲響發出,這破爛摩托,可受不了她這麽折騰。

    “梁靈兒,給我停下!”

    “我是不會停的!你就放我走吧!”

    梁靈兒大叫著,濕漉漉的秀發,隨風飄起,這輛破舊的摩托車,因為速度過快的緣故,已經開始出現一些搖晃,張文凱眼見不好,將速度加到了最大,追了上去。

    越開越快,越開越快,已經接近八十公裏每小時了,這大概就是這兩輛有十幾年曆史的報廢摩托,所能達到的極限。

    在張文凱追上的那一瞬,梁靈兒的身體,終於控製不住這脫韁的野馬,劇烈的搖晃,發出了一百八十分貝的尖叫,刺的人耳朵生疼。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在摩托車即將撞到路上一塊石頭的時候,這丫頭,居然捂住了眼睛!

    “別捂眼啊!”

    眼見著梁靈兒就要和那輛破摩托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顧不得許多,張文凱一個跳躍,飛了過去。

    捂著眼睛的梁靈兒,感受到一雙強壯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的細腰,護住了她的腦袋,讓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個厚實的胸膛之上,在那翻滾。

    天旋地轉,有些暈,濃重的煙味,刺激著她的嫰鼻,但是,安全感,她感覺到了安全感,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感覺到的東西。

    “哼!”

    一聲悶哼,翻滾,停了下來,梁靈兒睜開了眼睛,看著正壓在她身上的張文凱,距離他們兩厘米處,有一塊石頭,尖銳,要是撞在了上麵,不說必死,也是個重傷,在危機關頭,張文凱硬是用手肘和腳,當做刹車,停了下來。

    隻是,他那開槍的右手,看來在短時間內,是動不了了。

    “小妖精,你這是要弄死我啊。”

    忍著手上的劇痛,張文凱眉頭微微皺著,一臉的平靜,嘴角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壞笑,壓著梁靈兒的身體,低下了腦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受驚過度的小丫頭,被這一吻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將梁靈兒架在了肩膀上,往回走去,動作僵硬,右手捶在那,無法動彈,能看到手肘處,向外流著鮮血,傷口再深一點,就能見到骨頭了。

    一路上,這奇怪的組合,再次引人側目,隻是此時的梁靈兒,不叫不鬧,很是安靜,羞紅的臉,還四處看著,路人,也就把他們當做是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沒有過多的在意了。

    回到了旅館,前台的接待,看見張文凱受了這麽重的傷,慌了神,連忙上前攔了下來,焦急的問道:

    “先生,需要我幫您叫醫生嗎?您傷的太重了!”

    “不,不用了,不過,能給我弄些紗布、消毒酒精和消炎藥嗎?”

    “行,馬上就送到您房間去,要是真的不行,您打客房電話,我們給您叫醫生。”

    “好的,多謝。”

    回到了房間,梁靈兒蜷縮在了床角,雙手抱著膝蓋,想看又不敢看的,望向了正在處理的傷口的張文凱。

    那一身的西裝,已經徹底報廢了,有些纖維還纏進了傷口,僅用一隻左手來處理,很是麻煩,滴滴冷汗冒出,那是疼的,以前在中情局的時候,受了這麽重的傷,他會打一針嗎啡止痛,但是現在,身上並沒有帶。

    “梁靈兒,過來幫我,幫我把這身衣服給脫下來,快!”

    “哦,好。”

    梁靈兒壯著膽子,下了穿,不敢看張文凱那血淋淋的傷口,將他的西裝,從身上扯了下來,在扯到右手上的袖子時,張文凱痛的發出了一絲不似人聲的吼叫。

    “嘶~~~”

    “痛嗎?”

    “痛,不過,快點,你這樣,就像是在淩遲一樣!”

    “哦,你忍著!”

    呲呲呲~~~

    “啊~~~”

    破爛的西裝和襯衫被閉著眼睛的梁靈兒,一次性,給完全扯了下來,那些纏進傷口裏的碎布,帶出了血肉,傷口被弄的更大了,能看到一點點的白色,暴露在外麵。

    與這流著鮮血的傷口,形成對比的,是張文凱那一身的猙獰,槍傷、刀傷、燙傷,因為各種原因造成的傷勢,甚至多到可以被當做醫學教材。

    當然,那一身,有些黑的肌肉,看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的梁靈兒,小臉的紅暈更深了,有些害羞的說道:

    “還,還需要我幹什麽嗎?”

    “把那瓶烈酒,倒在我的傷口上。”

    “哦,好。”

    找不到消毒酒精,旅館就拿來了一瓶烈酒,伏特加,俄羅斯原產,用來暖身的東西,用左手,打開了瓶口,交到了梁靈兒的手中,這姑娘,小心翼翼的將烈酒,倒在了傷口上,咬著白毛巾的張文凱,臉上,青筋暴起,怒目圓瞪,不自覺的,濃烈的殺氣,爆了出來,在這小房間中,嚇的梁靈兒的手一抖,那瓶伏特加落地。

    砰。

    這股痛勁一過,張文凱緩過勁來,收了殺氣,回身露出了像是鄰家大男孩的微笑,用左手,輕輕摸了摸梁靈兒的腦袋,說道:

    “發什麽楞啊,幫我抹上藥,包紮一下就好了。”

    “哦,哦。”

    此時的梁靈兒,有些木納,她發現,她根本就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透過他的眼睛,她看到的,是無限,存在著萬千的可能,這男人的命格,未定。

    抹在傷口上的藥,是蒙古人常用的,叫不上名字,不過,的確能夠止痛,就是不知道這傷,要多久才能好了。

    綁上了紗布,將整個右手都纏了住,再綁上一根細棍,固定了起來,算是搞定了,張文凱長長的吐了一口煙圈,坐在了床邊,至於梁靈兒,則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低著頭,坐在了沙發上,小嘴動動,蚊子般的聲音說著:

    “對不起,你這手,不會廢了吧......”

    “還不至於。”

    張文凱吐著煙圈,像是在說一件跟他無關的事,他的手,很少受傷,因為,這是他在戰場之上活下來的憑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