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我們不去做，便不知道結果。——洛伊

    從那一夜後，阿飛和若塵進進出出都是一對，看的洛伊和流麗很無語。以前他們認為，兩個不愛說話的人走在一起，可能會悶死。但經過了這幾個月的觀察，發現他們兩都是話癆，隻不過，都是對對方而已。

    洛伊，中午陪我吃飯。”電話聲剛響一聲，洛伊接通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姑奶奶，現在才幾點，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著吃。”洛伊把手機丟在一邊，翻個身，繼續睡。

    另一頭的流麗聽到洛伊的聲音，知道這家夥昨晚有熬夜了，她想給他留點休息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她真的好悶啊，以前還能跟若塵嘮嘮嗑，現在若塵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阿飛，我寫了一首歌，詞我想讓你填。”練習室，若塵麵前一大堆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五線譜，作為外行人來說，我看不懂。

    你彈一下，我聽聽曲調。”阿飛聽到若塵叫他，放下手裏的活兒，走到若塵身邊，環著她，讓她彈給他聽。

    若塵推開阿飛，走到鋼琴邊坐下，一襲白色連衣裙，齊耳的短發讓若塵看起來特別幹淨。阿飛一直看著她，同時也聽著若塵的作曲。

    曲畢，阿飛久久沒有緩過神，若塵的手指是靈巧的，心靈是幹淨的，所以她的曲調有一種空靈美，但也有哀哀的悲傷。

    阿飛，怎麽樣？”她彈完後，聽到沒有動靜，轉過頭問他。

    Good ，我填詞。歌名想好是什麽嗎？”阿飛回過神，走到若塵身邊，手指也搭上了鋼琴，輕輕的彈奏。

    還不知道。”她搖搖頭。

    阿飛沒有再問，指尖飛速的劃過鋼琴，彈奏一出歡快的樂章。

    春去秋來

    轉眼又是一個畢業季，這一次的的畢業，阿飛在其中。若塵和流麗升大二，洛伊升大三。

    在學校的池塘邊，很多女孩子圍繞在那邊拍照，夏天的荷花，綻放的很鮮豔。花骨朵兒藏在荷葉下，悄悄露出一點頭，一陣微風吹來，隨風搖曳。

    阿飛，你的辦公室已經弄好了，我下學期實習就直接過去了。”洛伊端著兩杯奶茶走過來，遞一杯給阿飛。

    阿飛接過，吸了一口，握在手上，眼睛盯著那一群拍照的人，頭微不可見的點點。

    你跟若塵交往快一年了吧，什麽時候結婚？”洛伊見他不理他，就順著話問他。

    在這一年多，流麗和洛伊依舊是哥們狀態，阿飛和若塵的戀情他們也看在眼裏，那簡直就是……一本正經的瞎談。兩個人，周末洛伊幫他們安排好了野炊，結果那兩人跑去培訓班的練習室，一蹲就是一天，說是在譜曲，好不容易國慶了吧，想著四個人一起出去旅遊，到了出發的那天，若塵告訴他，培訓班現在在招收學員，走不開……這一樁樁的，真是操碎了他的心。

    若塵現在才大二，不急。”阿飛抿著嘴回答，他也想早點娶她，但是若塵還小，不急。不過他打算，今天拍完畢業照後，帶若塵回家，見爸媽。

    不急？嗬嗬，你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洛伊眼睛往上撂，不經意的說到，他們的這段感情，可是把他的心操碎了。“對了，叔叔阿姨知道若塵的腿不方便嗎？”洛伊突然想到，如果這個事情沒有溝通好，後麵的問題就太麻煩了。

    我跟我媽說過，我媽說現在看人看的是心，不是外表，我爸那邊，不知道我媽有沒有說。”阿飛頭疼的甩了甩手，這事情，雖然父母說是那麽說，但是他怕帶回去後，如果爸媽有一點舉動讓若塵不開心，或者多心了，那他……怎麽辦。

    沒事，叔叔不是一向都聽阿姨的嘛，你好好跟阿姨說話就是。”洛伊拍著他的肩膀，重重的說到，醜媳婦，總是得見公婆的。

    陳飛，過來拍畢業合照了。”那邊有人在叫他去拍合照了，拍畢業照是大學最美好的事情，合照更是不能缺席，阿飛伸手算是打了一個招呼，把手上還沒喝完的奶茶一口氣喝完，然後丟進垃圾桶，拍拍身子，走過去跟他們鬧成一團。一聲哢擦，代表了大學生涯，到此結束。

    ……

    若塵，阿飛今天拍畢業照，你幹嘛不去啊？”躺在床上的流麗一邊無聊的翻著雜誌，一邊問下鋪做瑜伽的若塵。

    他都要走了，我去幹嘛，萬一我哭了咋整。”在跟阿飛交往的一年多，若塵慢慢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也會鍛煉身體彌補自己的腿不足。

    得。那晚上的安排呢？”流麗將雜誌蓋在頭說，接過大盆的狗糧，不像話啊不像話，以前文文靜靜的若塵去哪了。

    晚上阿飛他們要去聚餐。你也去吧，洛伊也會去。”掰下左腿，彎腰，若塵對流麗道。

    那我們幾點出門？”流麗趴在床邊，看著就快要掉下來了。

    不是我們，是你。”若塵拍了拍床，示意她往裏麵滾點。

    你不去！”聽到若塵的話，流麗翻身下床，撲倒在若塵身上。

    若塵點點頭。

    可是你不去的話，我去了就沒意思了。”流麗嘟囔著。

    不還有洛伊嘛。”

    能一樣嗎？”流麗站起來，對著鏡子照，看看自己有沒有女人味。

    若塵，你說我們現在大二了，可以申請國外留學，我要不要試一下。”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放下鏡子，又把若塵撲倒，問她。

    出國留學？”

    對啊，等大二修完，如果申請下來，大三就可以在國外，說不定我還能找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呢。”

    若塵沒有管她一臉的花癡像，就想著申請出國，在國外進修。不得不說，去年跟老板娘的聊天，雖然深深的鎮住了她，但是她想給阿飛一個完整的自己，健健康康的自己，不帶有缺陷的自己。

    可以試試，我也申請。”若塵把她推起來，理了理頭發，說到。

    你試幹嘛，你不是有阿飛嗎？”流麗蹲著身子問她，如果她有一個像阿飛這樣的男人，他就不會想到要出過了。

    阿飛都畢業了。”若塵趴下腰，做拉伸。

    那至少還在一個市啊。”流麗給她騰出一些位置。

    流麗，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可以嗎？可以的話我就告訴你。”若塵坐直了，拉著流麗，對她說。

    這麽嚴肅？”流麗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

    必須嚴肅。”

    什麽事啊？你愛上別人了？”流麗調凱到，這麽嚴肅的氣氛，有點……不適合。

    去，我說真的。”

    恩，你說嘛。”

    記得去年我們去餐廳吃飯，老板娘單獨見了我一個人吧。”

    流麗點點頭，沒覺得有什麽奇怪。

    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

    她搖搖頭，她又沒進去，她哪裏知道。

    老板娘告訴我，在美國的一座小島上，有一群醫學天才，能接骨，過程很痛苦，就是把骨頭全部敲碎，然後重新組裝，這個過程沒有麻藥，因為要觀察病人的狀態。”

    你要去？”

    若塵點點頭，眼神很堅定。

    可是若塵，這事情你應該告訴阿飛啊。”

    流麗，我沒有娘家人，你就是我的娘家人，我把這事告訴你，是希望如果我能活著回來，那就當做沒有聽過，如果不能……，告訴阿飛，我愛他。”

    說啥呢，還有一年時間，你考慮清楚再說吧。”流麗內心波動，如果真的是若塵說的那樣，一個女孩子，要接受打碎骨頭重組，這樣不得活活的折磨死嗎，我這什麽破嘴，幹嘛告訴她可以申請留學。

    還有一年的時間，希望可以改變吧，太恐怖了。

    粉身碎骨我不怕，就怕你不要我！——莫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