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陷囹圄 兄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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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隻人影悄悄地攀上了河間王府的牆頭,正是天澤三人。韓淩雁一身黑衣,黑紗遮麵,依然是做大盜時的打扮,天承和天澤來的倉促,未曾做任何準備,索性就穿著隨身的衣服,隻用黑紗遮了麵而已。
韓淩雁飛上了一間較高房子的屋頂,兄弟二人緊跟其後,也都輕輕地落了上去。韓淩雁趴在屋頂四處觀察了一番後,說到:“巡邏的人比上次我入府時增加了。按理說,放寶劍的地方應該是戒備最嚴的地方,不過眼下並沒見在哪裏布下重兵,反倒看不出寶劍藏在何處了。”
天承撓撓頭說:“小王爺十分狡猾,也許料到我們會來盜寶劍,所以把它藏到其它什麽地方了。”
天澤心想小王爺的確狡猾,絕不會做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但他同時也是個多疑的人,得了寶劍必定不會把它放在不熟悉的地方,所以寶劍多半就在府裏,於是說到:“應該就在府裏,我們按計劃,先到金庫找。”
三個離了屋頂,飄落到院中,在韓淩雁的指引下,穿過一個個拱門,和庭院,躲過一**巡邏的衛兵,來到了王府正中的那座大花園中。
此時,花園中間的涼亭裏燈火通明,看樣子是在舉行一個小型的宴會,有三個人坐在亭子裏喝酒聊天,隻是周圍並沒有往來服侍的仆人,而是遠遠地站了一圈侍衛。
其中一個身穿漢服的男子對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說:“王爺,平日召見我等都在密室之中,為何今日一改往日謹慎,在這花前月下接見我們這些武夫?”原來穿著華麗的人就是河間王司馬顒。
此話一出,引得三人哈哈大笑一番。
司馬顒說到:“今天是為了給大汗的使節索彌先生接風,喝酒吃肉自然要找愜意的地方了,這花園裏鳥語花香,正和了今晚的主題,哈哈哈!”說著,他端起一隻酒杯,衝著身邊發飾怪異,一身胡服打扮的大胖子說到:“來,我先敬索總管一杯!”
索彌端起酒杯,用不太地道的漢語說:“多謝王爺,我回去後定會如實地將王爺的誠意和決心轉達給大汗。”說完一仰脖,一飲而盡。
那個漢人對司馬顒說:“擅自結交胡族可是要以謀反罪論處的,越是這樣的時候王爺越是要謹慎行事才好,切莫重蹈覆轍啊!”
司馬顒冷笑兩聲,“此一時,彼一時!當年諸王未動,我稍有點動作,就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鄭忠楠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揭發我,到頭來怎麽樣?還不是難逃滿門抄斬的命運。皇後欲獨攬大權,先殺重臣,再挑撥楚王和汝南王,現在趙王又成了她的眼中釘,洛陽內外劍拔弩張,戰爭一觸即發,朝廷上下人人自危,誰還會盯著我不放,此時正是操練人馬,籌集糧草的好機會,我隻待他們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
那個漢人聽了頻頻點頭,又說到:“王爺審時度勢,在下實在是佩服啊,刺史大人那邊是什麽態度。”
“刺史那邊我已經打點妥當,絕不會給我們製造麻煩。前兩天聖旨剛到,要他賑濟災民。哼,當前的形勢下,朝廷的聖旨,還不如我河間王的一句話。”司馬顒得意洋洋地說。
索善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笑臉,“我家大汗以為,諸王之中唯有河間王韜略深遠,膽識過人,是能成大事者,所以才願意出兵,助王爺登上皇位。”
那漢人聞言笑著說:“如此說來,王爺還要感謝死鬼鄭忠楠了,若沒有他,王爺恐怕要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此言又引發三人一陣大笑,原來這個漢人還頗會講笑話。
藏在遠處的韓淩雁對兄弟二人說:“中間那位就是河間王,左邊的漢人是他麾下的大將張芳,右邊的胡人我沒見過。”
天承說:“小王爺怎麽不在其中。”
天澤也感到奇怪,按理講,小王爺應該會出席這種場合才是,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處,又在幹什麽,不過眼下沒時間管這些瑣事,於是說到:“我們先到金庫去。”
三人悄悄地離開花園,在韓淩雁的帶領下,摸到一間房子附近,房門口有兩個士兵把守。韓淩雁壓低聲音說:“就是這裏,噓!”三人趕忙躬身藏到山石後麵。
一隊巡邏的士兵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行至門前,為首的士兵與站崗的兩個士兵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韓淩雁說:“這幾個巡邏的士兵半個時辰來一次,若驚動了他們,必然會招來世子和更多的人侍衛,到那時候就難以脫身了,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她給天承遞了個眼色,天承會意,二人飛身上前,將兩名守門的士兵點穴,士兵失去行動能力,隻有兩隻眼睛不停的眨著,用餘光目送天澤從中間走過。
天澤推開房門,走進房間,房間中正對門的一麵屏風後麵是一條通向地下室的通道,兩扇鐵柵欄被一條鐵鏈拴住,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韓淩雁從身上摸出了撬鎖的工具,說到:“我來打開它。”
話音剛落,隻聽得哢的一聲,鐵鏈應聲而斷,天澤提著劍,一腳將鐵柵欄蹬開。穿過鐵柵欄向左一轉彎,三人便來到了一間儲藏室,儲藏室中空無一物,三麵牆上各有一道緊閉的石門。
韓淩雁看著空空的房間,吃驚地說說:“就是這裏,不過這裏的財物都已經轉移了!”
“既然什麽都沒有了,還安排守衛幹什麽,這些密室裏一定有文章。”天承偶爾也會靈光一現。
韓淩雁點點頭說:“一定有什麽機關能將密室門打開,我們四處找找。”
牢房裏,穆璃被捆在木樁上動彈不得,周懷義走後,她心裏很糾結,以她對大師兄的了解,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許真的是情非所願,如果自己好言相勸,說不定還能讓他回心轉意,放了自己,並幫忙奪回寶劍,可是看他剛才離開時癲狂樣子,好像又鐵了心要與世子同流合汙。穆璃正想著,忽然牢房的門被打開,她趕忙抬頭望去,原來不是周懷義,而是小王爺的侍衛孫珀。
穆璃心想,多半是小王爺命他來的,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周懷義呢?他在哪,我要見他!”穆璃說到。
孫珀沒有回應,而是緊著丁穆璃,一步步地向她逼近。他來到穆璃麵前,手緩緩地伸到穆璃的腰間摸索著。
穆璃心中大怒,原來這孫珀竟是個色膽包天之輩,隻可惜自己此刻動彈不得,但絕不能任他擺布,“你要幹什麽?不許碰我!”穆璃厲聲說道。
孫珀並不理會,掀起穆璃的衣襟,把她掛在腰間的玉佩一把扯下來,仔細地端詳著,用手摩挲著上麵的“璃”字,然後緩緩地抬頭,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塊玉佩?”
穆璃鬆了口氣,原來他是對這塊玉佩感興趣。穆璃想起爹重傷後曾經對自己說過這塊玉佩的來曆,跟自己的生父有關,但是她的身世一旦暴露,會引來殺身之禍,難道這個孫珀看出了玉佩的秘密?“這跟你有什麽關係。”穆璃冷冷地說到。
孫珀看著穆璃怨毒的目光,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緩緩攤開掌心,手中也呈現出一塊玉佩——式樣、大小跟穆璃的玉佩一模一樣,隻是中間的不是“璃”字,而是“珀”字。穆璃見了這塊玉佩,心中一顫,爹說過,自己有一個不知姓名的哥哥,身上就帶著這樣一塊玉佩,現在她也想問孫珀同樣的問題——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塊玉佩?還沒來得急張口,孫珀先說到:“這塊玉佩是我的養父交給我的,他說憑借這塊玉佩,我可以找到親人,卻沒告訴我,親人到底是誰。”
兩人都驚愕地看著對方,片刻後穆璃激動地喊到:“哥哥!?”
天澤三人此時已在金庫中呆有半個多時辰,始終找不到進入密室的方法,正在焦急之際,韓淩雁忽然說道:“這間密室最近有人出入過。”
兄弟二人趕忙來到正中間的這間密室的石門前,天承問:“何以見得?”
“你們來看這裏的腳印。”韓淩雁蹲下身子,指著一隻一半被壓在石門之下的腳印說到。
“這腳印是最近踩上去的。”天澤點頭說到,“最近的確有人進去過。”
天承興奮地說:“那就是說,寶劍就在這間密室裏麵!?”
“現在還不好說,得先想辦法進去,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巡邏的人就會過來,我得門抓緊時間。”韓淩雁提醒兩人。
天澤環視了整個房間,先看了看牆上火盆中燃燒的火炬,又盯著石門邊上並沒有放蠟燭的蠟台,心想,既然這間房間的照明是靠火盆,那還裝蠟台幹什麽。他走到門左邊的蠟台下,用手用力一扳,沒有任何反應,他向天承使了個眼色,天承會意地走到門右邊的蠟台下,兩人一左一右,同時用力扳動,蠟台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各旋轉了半圈兒,隻聽得噶冷冷地響動,密室的門竟徐徐地向上升起。
韓淩雁走到正在緩緩拉起的石門前,高興地說:“我嚐試過轉動蠟台,但是扳不動,原來是要兩個一起才行,看來要進這間密室至少要兩個人,以前曾聽說過王府裏有設置機關的高人,恐怕這間密室也布滿了機關。”
聽了韓淩雁的話,天澤想:進來至少要兩個人,那出去最少又需要幾個人呢?密室裏又會有什麽樣的機關呢?他感覺到就在這扇石門後麵,隱藏著巨大的危險,但此時就是刀山火海也得硬著頭皮走一遭了,於是說到:“不要掉以輕心,若真的機關重重,稍不留神就會喪命。”
三人互換了眼神,一同邁步進了密室。
(本章完)